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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原风息漫不经心应道,抬手解开衣上袢扣她被迫枕在他的大腿,仰起脸,几分疑惑。
顷刻之间,他已将白色的外袍脱下,温柔地披在她身上。云意恍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上,虽然觉得自己那洗衣板般身段即便湿了身也实在没有遮掩的必要,但这份心意毕竟难得,“谢谢。”
他凝眸端详着她,神色平静,云山雾水般的眼眸,情绪莫测,令人难以揣度。
云意不理会他的目光,看落身上月光流转的衣袍,竟然是干的?烘干,内力?不免想到刚才坠落城楼的那一幕,寻常跳下去,不死也残,他带着自己这累赘,却可保二人平安无恙。
他会武,且功力不俗。
可饶是这样,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神思游移不过片刻,芦苇丛中遍齐刷刷冒出数百箭矢,寒光刺目,数百精锐,蓄势待发。
这样的布局,显然李君照对自己二人势在必得。在射杀皇叔,攻陷襄城这样的大事之前,竟然还不忘记追捕。
“左相大人,这回看你还往哪儿逃!哼哼。”一人最先从芦苇中钻出来,却是一蓝袍小将,唇红齿白,俊秀非凡,只神色之间充满了对她的敌意。
“禽兽不如。”看着她身上披裹的外袍,再看看衣衫不整的原风息,少年轻蔑厌恶的哼了哼。早就风闻奸相兄弟二人之间颇有龌龊,如今亲眼所见,方知传言不假。
“秋狄。”矫健的身影随之而来,嗓音醇厚低沉,隐含威严,秋狄顿时住口,垂首立在一边:“殿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君照微颔首,目光最终落到原云意身上,此刻的“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纵然狼狈,却依旧从容,这份气度,便是寻常难及。
与此同时,云意亦在打量,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五官深邃,菱角分明,俊美阳刚。一身贴身银甲勾勒出伟岸的身材,挺拔而立,便如山岳般,散发无可撼动的气势。
此刻浓眉之下,一双锐利深沉的眼眸,静静审视,掠过深思。
“左相身上发生了何事?”显然,他注意到她的手脚的异常。
云意有些意外他没有即刻问罪,反而关心起自己,却还是老实回答:“被人挑断了筋脉。”
“嘶——”秋狄吸气,震惊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脚上。谁的手段如斯残忍?不过转瞬却又幸灾乐祸,奸相杀人无数,活该此报!
李君照神色未动,默了下,问:“左相可还有话说?”
“?”云意眉心微攒,这厮思维跳跃太大。
“当此大乱之际,你秘密出现襄城,着实不得不令人多想。”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与襄王分明是一丘之貉。当是乱臣贼子无疑!”秋狄先耐不住叫嚣起来,指着原云意,“此贼蛊惑圣上,把持朝纲,残害忠良,罪恶罄竹难书。眼下他成了废人,殿下何不趁此机会将之除去!”
见他沉默,秋狄又急急道:“殿下还犹豫什么?奸相不除,朝政不稳,民心不安,事关江山社稷,殿下——”
李君照闻言,眉梢微动。
云意察觉,知他意动,却依旧沉默。原风息神情自若,微低头,温柔地拨弄她的长发,全然不顾旁人暧昧的目光。
“左相缘何不作声?”李君照抬手阻止秋狄的劝诫,沉声问道。
云意闲闲一笑,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我在赌。”
“赌?”
“是的,赌殿下眼底的那一抹犹疑。”若按照剧本,李君照并没有杀掉左相原云意。左相安然回朝,继续兴风作浪,直到
“好个原云意。”李君照面色微凛,紧盯着她,眸底云波暗涌。此人如斯敏锐竟能察觉自己心思。
趁他神思动摇之际,云意继续道:“殿下可知,潼关将破。”
一言,石破天惊。
“不可能!”秋狄率先叫起来,“潼关天险,谁人可破?”
李君照心头震动,目光灼灼,似要看透她的内心,潼关乃是大禹国据守东北的门户,一旦失守,则大禹危矣。
“潼关虽险,却非不可破。”不理会秋狄的叫嚣,云意始终从容不迫,话音骤转,意味深长,“何况,人心莫测,当心内贼。”具体内容已记不清,只隐约记得潼关被破,乃是内通外敌之故。这场几乎令王朝覆灭的罪过,最终加诸在左相原云意的头上。
若故事没有偏差,当是如此。
如今,本身并无此记忆,无论是否通敌叛国,她绝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北韩大将余之涌领兵,二皇子为监军。迟则七日,快则三天,兵临潼关。”一直沉默的原风息忽而开口,修长手指轻绕她一缕青丝,迷离双眸直视李君照,笑意莫测,“殿下信或不信?”
云意长睫猛地一颤,果然还是依照话本故事发展的么?那自己岂不是离炮灰之路更近了一步?
自己所知,全靠作弊。而原风息,知情详细,胸有成竹要么手眼通天,要么、他就是那筹谋之人?
心,沉了沉。
李君照沉稳扬声道:“来人,护送两位大人回京!”事关大禹兴亡,无论消息是否属实,他都要前往一探。
原风息似早有所料,当即已小心将云意抱了起来,如同珍宝,呵护在怀。略低头,柔声轻道:“云云可知,你那几个暗卫如今怎样”
☆、004 卿心难懂
“暗卫?”云意微愣,旋即恍然。搜寻破碎的记忆,本尊自恃武功高强,又因练功至关键处,因此支开寻日护身的暗卫“他们在哪里?”
“死了。”原风息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她没觉得有多惊讶,本尊落得如此凄惨境地,那些暗卫若不死却这么多天毫无声息,也着实该死。
“殿下!有急件!”一骑踏风而来,一名将士利落地翻身下马,恭敬地跪呈于李君照。
原风息脚步略顿,云意越过他的肩背,只见李君照已将密信拆开看完,旋即抬头朝她望来,猝不及防,四目相接。
深邃的眼,满是探究与研判。云意下意识屏住呼吸,心突突地跳,那密信,与自己有关,是什么?
以为有变故发生,李君照却若无其事转移视线,吩咐道:“秋狄,护送两位大人回京,不容有失。”
“是。”秋狄恭敬垂首,眼底掠过暗光。
“暗卫尸体已找到,身上并无内外伤,死得耐人寻味。”原风息脚步未做停留,淡若流水的嗓音悠然如故。
“是吗?”云意漫不经心,这不是眼下关注的重点。“可知太子缘何留你我性命,风息?”
“不知。”他答得干脆,她眉梢微扬,似真似假地笑道:“我以为,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知之事,太多。比如——”他微偏首,修长脖颈,弧度优美,静静注视,眼底神光离合,缱绻缠绵,“云云的心。”
这不经意间的温柔,如丝如缕,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被其网罗。
如被蛊惑,云意神色一恍,旋即轻轻一挣,便挣脱那温柔的束缚,心生警惕。这是试探与怀疑的开始?
皮囊下换了个灵魂,无论是作为亲密兄长的他,还是处心积虑背叛者的他,定然是对原云意了如指掌。她以为自己与本尊性情接近,然而微末之处可见真章,其中变化又怎能逃过他的锐眼?
何况,她并不打算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只想做自己。
“我也、不懂风息的心。”她似笑非笑,他只是温柔莞尔,不再多言。如斯情状,落在众人眼中,又是一番别有意味的揣测。
秋狄暗地翻了个白眼,无耻之尤。对自己兄长直呼其名,言语暧昧,神色黏糊,看着着实恶心。
如此甚好,他不懂她,她更不懂他。他不点破,自己便也装糊涂。这样,至少可以暂时相安。云意心想。
一辆素朴的马车已在眼前。
“两位大人,请!”一名士兵充当车夫,跃下马车,作了个请的姿势。
李君照倒还算尽心,云意微哂,就不知他所图为何?莫非也是为了宝藏?
马车缓缓启动,秋风卷起帘幕,探眸,不经意触及秋狄含恨的眼神,她心头一凛。转瞬,帘幕合上,隔绝了那道令人发憷的视线。
这不仅仅是厌恶,而是仇恨。莫非原云意与之有刻骨之仇?看来,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李君照约摸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命秋狄护送。
马车内,原风息依旧抱着她,不打算放手。她窝得舒服,索性放任。
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下意识脱口的称呼不是哥哥,而是风息。加上原风息不加掩饰的温柔暧昧,若说二人之间清白,谁信?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