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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有意外发生,随时都可以挥师杀入,可保万无一失。”余卞端鼓动唇舌,兜售着自已的计划,他已从董邦宪那里得到保证,如果这个计划能够圆满成功,他的酬金是一千两白银。
“是呀,骆帅,余先生的这个计划十分周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定能够成功。至于伤亡嘛,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与全歼闻香教匪,这一奇功比起来,又何足道哉?如果骆帅您同意,卑职愿意统率人马担任接应,保证不让一个教匪漏网。骆帅您就等着向皇上领功请赏好啦。”一心邀功往上爬的董邦宪,推行余幕僚的计划可说是不遗余力。
锦衣指挥看了看余卞端,又瞅了瞅董邦宪,把茶盏往桌上一墩,终于敌不住争功求名的诱惑,下了决心:“好,就依余先生的计划行事,邦宪,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得手之后,我为你请功。”
送走骆养性,董邦宪连忙召来自已的三名得力下属,锦衣千户蒋邑,百户钱登、古大成,发出密令,命他们次日一早随余卞端动身上路,去截杀闯王派往闻香教的谈判特使。然后混入闻香教,伺机行动。他则带大队锦衣校尉稍后登程。
当日傍晚,余卞端向董邦宪告假,要回城西的家中和家人道个别。董佥事很是不放心,又不好不答应,最后决定派自已的两大保镖之一,血流星熬尘,护送余幕僚回家。
余、敖二人一前一后,隔着三丈多远,离开董府直奔城西,一路上倒也顺顺当当,没出什么岔子。余卞端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长出了一口气,回身朝胡同口的血流星熬尘挥了挥手,见保镖点头会意返回复命,便悠闲地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跨进门槛回身关门的余卞端,蓦的僵在那里,直楞楞地瞅着从门后走出来的两个黑衣人,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阁下就是曹变蛟都督的幕僚余卞端吧?”一个鹰鼻鹞眼的黑衣人开口问道。面无表情,语调冰冷。
“正是区区,你们是什么人哪?找我有有什么事吗?”余幕僚心中惴惴,说话都没了底气,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左右了他,令他不寒而栗。
“跟我们走吧,门公公要见你。”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余卞端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头发都立起来了,暗自叫苦:完了,那码事怕是要砸锅,此番他向曹变蛟讨下这桩差事,一来因为他本就与锦衣卫的人关系密切,时有书信往来,二来也是为了捞些外快。一听到瘟神门犀找他,直如身坠冰窖,千两白银泡汤不算,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成了未定之数,怎不叫他冷汗浸衣,惶惧万端。两腿发软的他,几乎是被那两个黑衣人架出了自家的院子。
一辆密封的独辕马车,在几名地煞卫士的看押下驰进了内厂。至圣堂中,“朝廷心腹”牌匾之下,余幕僚腿抖心颤,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出,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腰,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老太监门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沉似水,冷漠地问道:“余卞端,听说你给锦衣卫的骆养性,献了一条锦囊妙计,可以逮到闻香教的匪首,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先来见我呀?是怕老夫给不起银子吗?嗯?”
“这不知公公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纯纯属无稽之谈呀。区区此番回京是探家省亲的,根本不关什么闻香教匪的事,还望公公明察。”余卞端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大发横财的机会,咬着后槽牙,扯着谎,企图蒙混过关。
“啪——”门犀一拍太师椅的扶手,翻着大眼皮,恶狠狠地说道:“余卞端,别跟老夫在这装疯卖傻,你的事儿,老夫一清二楚,你就算是拿自已的命不当回事儿,也该替你的一家老小想想。乖乖地与我合作,不然的话,你和你的全家就全都毁了,听到了没有哇?你可要想清楚呀。”
门犀的声音并不大,而且是慢条斯理,可他的话对余卞端来说,却不亚于焦雷炸顶,因为他深知东厂、锦衣卫的凶狠残暴,这些家伙个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对他们来说,要杀掉个把人简直就跟碾死一只蚊虫一般容易。痛快一死还是好的,若被投进臭名昭著的北镇抚司监狱,就更有好罪受了。洞悉厂卫内幕的他,再也没有勇气与门犀对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作揖,哀求道:“请公公息怒,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给您,请您放小的一条生路,饶了小的吧!”
“嗯,看你还算识相,老夫就不降罪于你,快把你的计划说给我听听,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哟,那可没你的好果子吃。”老太监面色微霁,重又垂下眼皮,慢悠悠说道。
“不敢,打死小的也不敢蒙骗公公。”余卞端惶然答道。
没过多久,脚步虚乏,如同大病一场的余幕僚,被地煞卫士架上马车,送回家中。明天,他还得按门犀的吩咐,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与锦衣卫的人一同上路,去执行董邦宪的截杀计划。
余卞端前脚离开,端木典后脚赶到,他是奉门犀之召前来商议对策的。听罢老太监的简略叙述,端木典满脸堆笑道:“恭喜公公,贺喜公公,如此一来,咱们就不用傻等着那个探子的消息了,闻香教一灭,圣上龙心大悦,一准能让公公您执掌司礼监,那样的话,您不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吗?哪个胆敢不尊敬您,奴才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门犀心里美滋滋的,司礼监禀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果能如愿,他一定要比当年的魏忠贤还要威风,不单要把异已清除得干干净净,而且还要将皇帝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掌心,大明岂不成了他门犀的天下!心里的念头不可告人,脸上则是一本正经,淡然道:“先别高兴得那么早,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大功告成了再庆贺不迟。端木,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端木典急切道:“公公,卑职明个一早就尽发东厂各路人马,只待捉住那个闯贼特使,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教匪的老窝,在董邦宪那帮呆子动手之前,将教匪一举荡平。让骆养性他们来个狗咬尿脬空欢喜。公公您看如何?”
门犀略作沉吟,微微摇头道:“这个法子不是不行,只是太张扬,太显眼了。难免不被人说三道四。况且,闻香教匪能屡剿不灭,蔓延中原诸省,其中必有不少奇人异士,倒也不可小觑,硬碰硬地去拼,必有损我们的实力。我看这头一阵还是让锦衣卫去打,我们的人去的越少越好,等他们双方斗得精疲力竭,两败俱伤,我们的人再出现,岂不是来得更稳当,更妥帖。你说呢?”
“妙、妙哇,叫锦衣卫栽树,咱们乘凉,要是让骆养性、董邦宪他们知道了,不气吐了血才怪。公公您真是孔明再世,诸葛重生啊!”端木典极尽吹捧之能事,把门犀吹上了天。
“行了,行了,”老太监面带得意的笑容道:“少给老夫灌迷魂汤了,还不快去着手准备,误了事,我可不饶你。”
“是、是,卑职这就回去筛选人手,明早就出发,公公您就静候佳音吧。”端木典躬身告退,赶往外厂。
就这样,骆养性、董邦宪赖以升官发财的一个绝好机会,被东厂的门犀、端木典之流无情地攫取了。可是不管锦衣卫和东厂之间如何相互倾轧,狗咬狗,但是对待反抗昏暗朝廷的闻香教义士,他们的手段则是同样的残酷无情。而且,这一次,厂卫一起出动,无形之中实力大为增强,对毫无防范的闻香教义士来说,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第16章 虎豹豺狼
毕士英和綦毋竹出了兴县县城的西门,走向吕梁山脉的深处。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二十里的山路,正要坐下来小憩一会儿,猛听得身后的路上蹄声暴响,二人不约而同的扭脸望去,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前面那人恶声喝道;:“妖女,还想走吗?你的劫数到了!”
两位中年人跃下马鞍,当先吼喝之人中等身材,鹅黄色的箭衣,湖绿色斗篷,突眼厚唇,面如刀削。另外那人是个细高挑,略微地有那么一点驼背,蜂目长眉,三缕黑须,一袭白色夹袍,头戴方巾,十足的儒生打扮。可是此人的腰间却别着一对背薄刃利,形状怪异的钢斧,与他的装束极不协调,好不刺眼。
“怪斧书生贺双绝。”神刀玄女心中惊疑不定,敛衽躬身道:“贺大叔,经年未见,一向可好?侄女有礼了。”
贺双绝长眉紧蹙,一脑门子官司,冷漠答道:“綦毋姑娘,你也真是胆大妄为,杀什么人不好,怎么偏偏要对崔兄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