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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千柳没有再拦他。
急切的步伐在走到门边时堪堪地刹住,沈玠紧紧地抓着冰凉的石柱,只觉得手心的寒意正顺着肌肤一丝丝渗进了血液,直至通体麻木。
她就站在他对面,笑容温柔似水。
而她的对面,正急急地奔来一道修长俊挺的身影。
“烟烟,我去配了点药,我们进去谈。”男子淡月色的长袍随风而动,悦耳的声音柔得能化成水来。
舒妙烟眼底的笑意又柔和了几分,甚至朝那人迈出了两步,表情急切中带了欢喜,“辛苦你了,小雪。”
两人的视线交汇默契又柔和,像是一卷最缱绻的画,令人移不开视线。
沈玠无力地阖上眼眸,只觉得眼前那温馨旖旎的一幕,将周遭的空气都一点点凝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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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宇殿下就能醒来。”樱雪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将千安递过来的热茶抢了过去,喝了个底朝天。
舒妙烟有点无奈地看他一眼,声音中有难以抑制的喜悦,“那明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当然!”樱雪肯定地点了点头,不无得意地扬起了眉,“烟烟,你可记得答应了我什么?”
舒妙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微笑道,“我答应了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把舅舅的事情处理好。”
“好吧,别让我等太久,再过两个月你可就大婚了,我可不想陪着别人的妻主去游湖。”樱雪眉眼弯起,笑得别有深意,“还有,你不会带着沈玠一起吧?”
“不会。”舒妙烟淡淡一笑,不愿多谈此事,“小雪,那我先去看舅舅。”说完,转身就朝房门走去。
“喂!”樱雪不悦地拽住她的袖子,“你至于这么翻脸不认人吗?我知道沈玠是你的人,可也不至于连提都不能提吧?”
“我去看舅舅——”舒妙烟有些无奈地回过身。
“那你先告诉我,你手臂是怎么伤的?”樱雪的手毫不留情地捏在了她的伤口上,见她痛得直皱眉,也只是冷冷地瞪着她,“这伤口可真是奇怪得很。”
“小雪,你管得太多了!”舒妙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的身体不劳你费心。”
樱雪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气结道,“好好,我不管你,我走!”说完就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胳臂上鼓鼓的一块肯定是受了伤,他摸了那个伤口,一捏就知道是被人给咬的。以她的身手,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有谁能咬得到她?那个人除了沈玠不作他想。
他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沈玠,她终究是会娶别人的,就算不是沈玠,也会别的男子。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和她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可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她和沈玠即将是夫妻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个字像个魔咒一样缠在了他的意识里,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彻底去忽视。
樱雪奔出院门时,正看到沈玠于对面院子的槐树下负手而立,他表情看上去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樱雪的步子慢了下来,反手踱着步子慢吞吞地靠了过去。
“沈公子气色不太好,不如我帮你把脉看看?”
“不必,多谢周公子的美意,我很好。”沈玠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惯然的淡漠。他眼角的余光早就看到樱雪脸色不愉地从对面出来的,细细一想,这内中原因多半与他有关。
“烟烟救回来的人你不去关心一下?”樱雪晶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不解,“那可是她很重要的人呢。”为了宇皇子,他最近一直在来回奔波,为何沈玠却连问都不问一声?这样可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沈玠漠然地垂下了眼帘,抬手摸了摸痛得麻木的下颌,“无妨,既是一家人,总是要见面的。”不是他不想去,而她不想让他去,他有什么办法?
那‘一家人’三个字听得樱雪暗暗磨牙,见沈玠摸着下颌脸庞微肿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显然,将舒妙烟的胳臂都咬出血来的罪魅祸首,可不正是眼前这人?
“听说你被怀王抓走关了半日,其中经过想必凶险。”樱雪冷冷地扬起了眉,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到了沈玠身上,“那怀王荒/淫好色,你的清白”听说那怀王被抓到的时候衣不蔽体,而沈玠也受了伤,舒妙烟的别扭,难不成竟是吃醋了?可她与沈玠才见过几面——何至于那么在乎?
“清白?”沈玠眸光闪了闪,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嘲弄的笑,“昨天夜里她已经亲身验证过了。”
“你说什么?”樱雪一惊,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难道说她胳臂上的伤势竟是他们圆房所致婚期就在眼前,这女人就那么等不及了?她不是喜欢小竹笋吗?哪怕是邵含雨也行,为何会这么快就和眼前这人在一起?
他不喜欢沈玠非常非常不喜欢。
“你就那么迫不急待要向她证明你的清白?还是借此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樱雪丢下一抹讥诮的笑,扭头就走。
圆房就圆房,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她更近一步。
沈玠冷冷地看着樱雪的背影许久,这才转身走上台阶,回房。
————
第二天晚上,刚用过晚膳,沈玠就被舒妙烟目无表情地拎上了马车。
“要去哪里?”他错愕地开口询问,结果却换来她一个冷嗖嗖的眼刀子。
“你不想走就留在蓉城,也可以。”舒妙烟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沈玠委屈地弯了弯唇,“你总要告诉我,打算去哪里吧”
舒妙烟皱眉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吐出两个字,“回京。”
“啊?”沈玠正要再问,却在见到掀帘进入马车的樱雪时噤了声。
怎么这个人也跟着去?他四下环顾了一圈,轻轻蹙起了眉。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乔安眉不在。舒妙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樱雪冷冰冰地看了眼沈玠,转头示意身后的两名小厮搬进了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搁到了车上最大的锦塌上。
那是个容貌清绝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脸色略微有点苍白。
“将军”沈玠转头看向舒妙烟。难道——竟是宇皇子?
“舅舅。”舒妙烟睨他一眼,低低唤了一句算是解释。
待两个小厮将宇皇子放下,她大步冲了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烟儿。”宇皇子的声音沙哑而僵硬,吐字明显有些费力,“为何急着走?”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舅舅。”舒妙烟紧抿的唇角渐渐柔和,握着宇皇子的手用了用力,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宇皇子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舒妙烟神情略缓,侧身指向沈玠,淡道,“这是子瑜,左相之孙。再过两个月,我会与他成亲。”她语气极为平淡,完全听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沈玠心里一凛,苦笑着走上前。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成亲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憎恨的意味。
“见过舅舅。”沈玠走到宇皇子的面前乖顺地行礼。
“左相之孙?”宇皇子黑玉似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紧紧地盯着沈玠看了许久,眉间渐渐漾起一层难抑的激动之色,“你是路辰的孩子?”
这孩子的眉目像极了当年与他齐名的辰公子,那路辰正是嫁给了沈相之女——
“你爹可好?”不待沈玠回答,他又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沈玠清亮的眸子立时染上了一层雾色,声音里有明显的颤动,“爹亲尚好,不过我娘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他长相随了父亲,能够这样一眼就认出他,眼前的人肯定是宇皇子没错了。
自小他父亲没少向他提到这位风华绝代的宇皇子,语气感慨良多。可言语间再多的渲染,还是比不上眼前真人的风姿。
如果爹亲知道他一直惺惺相惜的人尚在人世,也该是喜出望外的吧?
“舅舅!”舒妙烟忽然开口,几乎有些蛮横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子瑜,回京这一路上舅舅就交给你和小雪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