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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胤裪一下了朝便带着儿子来看我,那尚在襁褓里的孩子还没有睁开眼,皮肤嫩嫩的、软软的、看上去吹弹可破,以至于我都不敢伸出手去摸他的小脸蛋儿,害怕若是一时手重了,就会一不小心把这副“花容月貌”给扼杀在摇篮里。
生了孩子之后,不知不觉中就感到自己和胤裪的关系变得比我以往怀孕时更加亲密了一些,大概是由于他的身份对我而言,已经由一个丈夫,升格成我孩子他爹了。
看着胤裪那抱孩子的动作比我这个亲娘都专业,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要给他冠以“家庭妇男”的光荣称号,唉,显然每个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就像对功名利禄完全不感冒的十二爷,却热衷于哄孩子这样在每个有事业心的男人看来都渺小得实在不值一提的事儿,他对儿子的热情程度高涨到让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俗话真是说的好,“赚钱的男人不顾家,顾家的男人又窝囊。”
我趴在床上用两个胳膊撑起脑袋,十分眼晕的看他抱着孩子在房里转着圈,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喂,你给儿子起名了吗?”
“没有。”他停下来看着我,“孩子的名儿是要皇阿玛在周岁时赐下来的,我没这权力。”
“真是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起个小名儿总成吧,就平常里私下叫着,皇阿玛他老人家是不会知道的。”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儿,“真是不懂变通。你喜欢哪个字?”
“唔。让我想想。”他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孩子沉思了一会儿,“就叫‘远儿’吧,大丈夫当志存高远。”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一层呢!志存高远?不符合你的风格呀!”他要是志存高远,那这康熙朝可就成了十子夺嫡了。
我偷笑,不知道拿破仑有没有说过,不想当皇上的阿哥不是好阿哥。那我就可以确定一定已经肯定的说,我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阿哥。
尽管这么说,我还是向孩子伸出手去,“远儿、远儿,来让额娘抱抱,别累着你阿玛。”胤裪动作熟稔的把孩子抱给我,这小家伙一到我怀里就咧开小嘴儿笑了,胤裪在一旁打趣,“看来这孩子很喜欢我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呢!”
“切,别往你脸上贴金了,孩子是喜欢我这个额娘才笑的。”我轻轻的用胳膊托着他,不敢使一分一毫的力气,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伤了他,“是不是啊,我的小宝贝儿。”
母爱的光辉笼罩着我,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感受到幸福的存在,就这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待在一起,午后慵懒的阳光共同照在我们身上,而在彼此心中留下的,却是能够驱散寒冷的、无穷无尽的温暖。
然而是谁曾说过乐极生悲呢?我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却骤然伤感起来,抱着新生的远儿,我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个一出生就被迫离开生母的孩子,那是我的小弘昌,别提抱抱他了,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胤裪看我红了眼圈,便轻轻把我和孩子搂进怀里,“怎么哭了?”
“胤裪,我我想弘昌”我不住的吸着鼻子,哭着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胤裪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他还是温柔地拍拍我的背,“乖,岚儿,你再等等,七夕你还在月子里不能走动,那便中秋吧,皇子皇孙都得进宫赴宴,弘昌他也会去的。”
我含着泪点点头,八月十五,还有半个多月,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七月初七那一天,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胤裪按例进了宫,由于姚春梅和李佳氏的地位低,没有进宫的资格,所以只能和我一样留在府里了,他念及远儿还太小,所以把他留给我在府里照顾,听说届时皇太后会带领一众女眷举行拜月仪式,可惜我是无福参加了。
我吩咐素荷把远儿给我抱过来,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就此推断,儿子也应该是母亲前世的情人了,七夕不就是古代的情人节嘛,可怜我命苦,今世的情人不在身边,也只能凑活凑活跟我的前世小情人一起过了。
不知为何,当我想到“情人”这个词,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竟然还是胤祥的面容,看来我真的是太贪心了,都已经有了胤裪和远儿,却还是放不下昔日的感情,我以为和胤裪在一起这么久,连孩子也有了,本应该早已经把他忘了,谁知道与他的回忆还是一如既往地留在我心里,召之即来,却挥之不去。
等到七月二十六日的时候,我的□才终于解除了,赶紧叫素荷给我烧了水,洗澡时我坐进了木桶,将大半个身子浸在热水里,享受着水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自己的过程,疲劳的感觉渐渐退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我不禁乐得伸了个懒腰,“哎呦,真是舒服——”
素荷一边往水里给我添着花瓣一边咯咯笑着,“这一个月,主子可真是闷坏了。”
我将两个胳膊搭在桶壁上,素荷忙着用舀子帮我往上浇水,我道,“光是闷也就罢了,还不让洗澡,这才是要人命的地方。”
素荷站着说话不腰疼,“主子习惯就好了,将来您再生第二个、第三个就不觉得怎样了。”
“呸。生孩子真是受罪啊,还是计划生育好,这苦一辈子受一次就够了。”我眯着眼笑看着她,“怎么着?要不我趁早把你许出去,让你也试一试?”
她立刻羞得双脸通红,“主子惯会取笑奴婢。”
我故意取笑她道,“唉,小姑娘的脸皮就是薄啊,不像我似的,脸皮厚的都赶上城墙了!”
胤裪在府里为苏麻喇姑设了个祠堂,供上了苏麻喇姑的排位,这才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她那慈祥的笑容,和满头的银丝,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冰冷坚硬的排位,叫我看着如何能不感慨。
“玛玛,我们带着远儿来看您了。”胤裪给苏麻喇姑上了柱香,连着拜了三拜,“您费尽心血将孙儿抚养成人,可孙儿还没来得及在您跟前儿尽孝,您就去了,如今孙儿只能对着这牌位和您说说心里话儿了”
我抱着远儿跪在蒲团上,泣不成声,“玛玛您瞧见了吗?我给您生了个小玄孙呢!我们都过的很好,您可以安心了。”远儿好像也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了,既不哭也不闹,只睁着个滴溜溜的大眼睛安安静静的注视着我和胤裪的一举一动。
我欣慰的看着我的儿子,苏麻喇姑去了,可又有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意识到,生命就是靠着这样的一次次循环才得以世世代代恒久不息的传承下去。
我示意素荷把孩子接过去,然后俯下身同胤裪一起给苏麻喇姑磕了三个头。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要珍爱自己的生命,带着死去的人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的,正是花好月圆合家欢聚之日,我和胤裪也要进宫赴宴,我把远儿留给奶娘照看,临行前对着他的小脸蛋儿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掰开了他拽着我衣摆的小手,小家伙气得瞪了眼睛,好像在埋怨我为什么不把他带进宫里去,在我刚要迈出门时很不合时宜的哇哇大哭起来,听见远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生生的疼,赶忙折回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哄了又哄,“哦哦哦,远儿乖啊,阿玛额娘要出门了,你和奶娘好好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逮住机会,又紧紧地攥住我的衣服不撒手,我无可奈何地轻轻拍着他的背,顺道冲着一旁的胤裪苦笑着。
我若不是为了想见弘昌,还真想干脆称病不去算了,一想到我这一趟进去,就得跟宫里那么多明明不熟络的人强颜欢笑,届时估计我就算不崩溃,也会累个半死。
胤裪失笑,“既然这么舍不得他,就把远儿带去吧,正好抱进宫里给额娘瞧瞧。”
我抱着孩子施施然给他行了个礼,“既然咱家爷都发话了,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宫的时辰还早,晚宴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开始,我和胤裪抱着孩子径直向定嫔娘娘住的寝宫走去,我的这位婆婆住的很是偏僻,我跟着胤裪走了好长一段路,使得我这个常年不运动的人累得是两腿直抽筋。
定嫔就胤裪一个儿子,想来也是不太受宠,于是乎她的寝宫相较德妃宜妃之流,的确是要冷清的许多,胤裪分了府就住在宫外,无法时常进宫来见,定嫔一个人守着一屋子和自己毫无亲缘关系的宫女太监,心里难免是要空落落的。
因为胤裪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