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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桌,闲话少时,肚子里都有了底,于是花绾做为东主,启了话题:“长公主不爱绕圈子,今日咱们就不必打那些虚招,顺亲王说明意图,长公主和国师大人斟酌,诸位看如何?”
容萧不语,皇甫一笑,顺亲王随即开口,两三句之后,指责秦国入侵的言辞开始激烈,之乎者也、引经据典、文采昭然。容萧仍旧不习惯这样的文辞,渐渐听得皱眉,眼角余光里,皇甫趁空丢来一个取笑的眼神,看来极其刺眼。她垂目,端起面前的杯子凑到嘴边,任由神思飘远。
顺亲王又怎会看不出她竟然在这样的境况下走了神,愤怒之余,又忌惮,怒而不敢言,勉强将话草草结尾,咳了一声:“长公主,秦齐两国自古是友善领邦,如今贵国挑起战事,与国计民生无益。齐人向来不爱征战,但若是贵国一意孤行,不愿罢战取和,为保家园,我国定然集举国之力相抗,届时贵国恐怕也不能独善其身。”
花绾眼底分明有精芒一闪,面上神色却没有变化。
皇甫却呵呵笑起来:“好一个独善其身。俗语道战事如祸水,却不知顺亲王三言两语之间,是打算将这祸水引往何处啊?”
顺亲王陪着笑:“只怕用不着谁来引了”
容萧听着他们言语来往,忽然觉得无比烦躁。她肚子里装的墨水、她脑袋里的构造,全然不是生来玩这些东西的。她不想同他们比心机比城府,也不想计较,她不够他们聪明、没有他们的才华,不过只是凭借着一点冲动刚勇,凭借着身后庞大强硬的力量,才与他们同桌谋论。花绾说她不爱绕圈子,其实不过是因为她绕不来圈子,所以选择了最省力气,恐怕也是最没有定数的直路来走。
也许会碰撞得头破血流,也许永远走不到终点,但也有可能事半功倍。最关键的,不必将时间浪费在你来我往的心理战中。
——而她如今的实力,给了她不用绕弯子的挺直腰背。
于是,当话头被花绾极富技巧、极不起眼地引过来时,她微微向后,将身体靠合在椅背上,垂敛了目光,没有起伏地平声道:“秦国我能做得了主,你们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恩
除去皇甫,余下的两人皆是一愣,似乎全然没有料到容萧开口后,问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长公主此话何意?”顺亲王搁在腿上的手,握得筋骨分明。
容萧抬了眼:“有些话,若你们做得了主,我便说,做不了主,就只有请各位做个传话的人。”
皇甫笑而不语,花绾神色平静,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移向了顺亲王。顺亲王面色数变,青白交替,眉头皱了又松,终于点头。
容萧随即开口:“我的底细,你们恐怕都知道得不少,应该不用再多说。如今天下四国,秦,不如齐财富,及不上梁国人才济济,也没有魏国兵强马壮,但我在一日,它便是最强。与齐国交战,不过只是第一步,我要的,是天下统一。”
顺亲王猛然起身,撞到了身后座椅。乍然响声里,花绾颔首敛目,神色平静,只是搁在膝上的手虽然藏在袖中,可骤然间抓紧,丝滑的锦缎扭曲出了极其明显的皱褶。
“天下统一?”她淡淡开口,“长公主好大的口气,果真打算以一国之力行逆天之举?”
“逆不逆天的,我不管。”容萧迎着她的视线,“一国之力——今日四国齐聚,难道是因为大家感情好?”
皇甫呵呵一笑。
花绾冷眼扫过:“国师大人难道没有话说?秦魏虽是盟国,但一统天下四字,却看不出魏国能得何种好处。”
“好处坏处的。”皇甫面色仍旧轻松,“打得过才有话说。长公主又不曾虚张声势,如今要与秦国对抗,的确没有胜算。”
“若是你我携手,”顺亲王道,“以三国合力,秦国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你们要合就合,”容萧看他一眼,“于我,不过是时间长短。”
席上一时沉寂。
许久之后,皇甫一声叹打破僵局:“长公主还是先把话说完罢,否则这顿饭不知道要吃到何时。”
“是我的错,”花绾忽开口,“说着话便忘了正事。”侧首吩咐下人撤去桌上碗盘,重又上了几个新菜,举杯敬了一轮。席间气氛缓和下来,她这才向着容萧道:“长公主不妨明示。”
容萧淡淡道:“以今日秦国之力,少则三年,多则六年,定能扫平天下。不过顺亲王说得不错,战事一起,总归于国计民生都没有好处,若是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说起来,我的确是有些贪心,既想要天下一统,又不愿战祸延年,因而打算趁着今日的机会,与诸位商谈不战而合的可能。其实说开来,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是否统一,而在于究竟是谁来做这个天下共主。如今我身在秦国,即便嘴上如何说,你们也不会相信我肯要秦将这个共主之位拱手让出——自然我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不过,我要的其实远远不止一个帝位。我请人拟了个条陈,你们可有兴趣看一看?”
“为何不看?看了似乎也没坏处。”皇甫懒懒道。
花绾始终端坐一旁,面色沉静地颔首:“殿下请。”
顺亲王左右看看,随后点头。
容萧侧头唤了一声。不一会儿,人参娃娃蹦蹦跳跳地进来,将叠折子递上。她抬手接过放在桌面。皇甫率先伸手取了一本,摊开阅读,花绾紧跟其后,顺亲王拿了最末一本。
人参娃娃没有就此离开,爬上容萧膝盖坐好,将她面前的茶杯抬起,转头递给她。一股淡淡的参味扑鼻而来,容萧皱眉看他,他朝她挤眼做个鬼脸,将杯子送到她嘴边。容萧无奈凑上去喝了几口,一股暖意沿着喉咙滑进肺腑,先前隐约的几分疲感顿时无踪。
“你这些属下果真倒是尽心尽力,”皇甫眼注视着手中折子,嘴也不动,声音却传进容萧耳中,“连自身本元也舍得拿出来养护你。”
容萧一呆,含着半口茶水看向人参娃娃。人参娃娃朝她嘻嘻一笑,侧首瞪着皇甫,也是只闻声音:“我自己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回头又笑,“婆婆说了,出了门,姑姑就该我照顾,缺斤少两就要拔我的红果去喂狗。”
容萧苦笑着咽下口中的水,抬手轻轻在人参娃娃额头一敲。膝上这个妖怪,明明千百年的修行,却怎么也脱不去孩童的稚气,像极了穆康,只是穆康总有一天会长大,而面前这个,再过千百年,恐怕也还是这幅模样。
“姑姑可是想念康哥哥了?”人参娃娃一语中的,用两根胖乎乎的手指去替她展开轻蹙的眉头,“康哥哥要陪着皇帝哥哥念书,我替他陪着姑姑就好。”
康哥哥,皇帝哥哥千年的妖精,两个稚龄孩童容萧暗自叹气,这都乱成什么了。
时间过去稍许,三本折子陆续被放回桌面。皇甫自然不用说一派闲话,花绾面色不改犹如戴着面具,但眼底的纷繁却再也掩藏不住,而顺亲王则仿若见到什么史前怪物一般,半张了嘴目光呆滞犹自不知。
容萧抬眼看着,也不急着催问。面前这三人,恐怕都不能用寻常人的套路去揣度,她即便有什么优势,也不过是意识稍微超前,这些事情,只需开个头,他们随后的所思所虑,其深远却远非她能追赶。尤其是皇甫、花绾二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用得上别人去操心。
却是顺亲王先开了口:“却要请教殿下,这天下都归了贵国,于我等又有何好处?一国之君变作属国藩王,殿下以为,该如何安抚敝国君臣之心?”
“难道顺亲王心里,仍旧以为除了归降一途,还有他选?”容萧道,人参娃娃窝在她怀里,笑得捂嘴。顺亲王顿时脸色紫红,额上青筋凸显,偏偏能够隐忍不发,良久才道:“难道殿下心里,当真以为敝国如此不济?若是别无他法,也免不得战场上走一遭见输赢,也免得平白受人轻侮!”
容萧微微一笑:“随便。”
顺亲王霍然起身,朝着花绾、皇甫施个礼:“本王告辞!”
“王爷何必着急?”皇甫淡淡道,抬手一招,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手,生生止住顺亲王身体,使他被迫退回桌前坐下。顺亲王脸色煞白,僵直坐着不动,仿佛才想起来与坐的几人大半不算常人,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