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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旭有些隐忧,怕遭到朝廷的猜忌,与明昭谈起时觉得姬默太过激进。明昭道:“姬默是个治世奇才,治国如烹小鲜,现在才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能得到他的辅佐是你的大幸,朝廷的猜忌?自古功高者有谁不会得到猜忌?你还能回去做个良臣?元晟能放过你?在你跟他说只忠于元氏江山时就已经没有了后路。”
“我不想与他为敌。”
“现在的平衡谁也不敢打破,元晟也不想与你为敌,你就放手让姬默大展拳脚。”我要你治下的十二州海晏河清国富民强。
“在军备上是不是可以削减些呢,现在已无大的战事,又是农事繁忙季节。”
明昭斜瞅他,“姬默没有献上策论?你和我说这些,不怕臣子们说牡鸡司晨?”
元旭笑道:“全幽州的人都知道安阳王惧内,甚至有小儿歌谣,幽州城,雌风悍,怕婆娘,已习惯,文武官员齐惧内,读书士子进阶快。”
“这是谁编排出来的,这般荼毒我?文武官员齐惧内,这又是说的谁?你手下第一得意大将覃将军夫人我见过的,柔柔顺顺的,覃将军孔武有力嗓门大,也是个怕媳妇的主?还有姬默,软红嫁过去后就不敢出门,就是来看我,也是只稍稍坐坐就走,想必日子过得甚是艰难,我现在没精神,等生下孩子后,就去姬默府上大闹一场,把人诓骗了去,又不好生疼惜。”
元旭替姬默叫屈:“你小瞧了软红,姬默去博望侯府中赴宴,不经意多看了一眼一个歌姬,博望侯是何等精明的人,晚上回家时就把人送来了,为了这事,姬默三天不敢进家门,在元一府上借宿呢。同僚们都在笑话他,你还为软红抱不平。”
这个姬默现在炙手可热,有很多人想走捷径,投其所好来结交,就使出一劳永逸的法子,打自己的脸给别人看,自家后院有只雌老虎,想着巴结贿赂的没有门路了,只是软红担了个恶名。
“他应该给你献策怎么整顿军务吧,军费开支要节省,但削减军备是万万不能的。”
元旭笑道:“他和墨白整出一套休令法,还是借用了梁皇后的方法,成立了一套民团建制,农忙时耕作,农闲时操练,只领三成的军饷,一旦战事爆发,这些人召集起来就是一支生力军。”华子敬几番恳求,说王后生产时要有亲人在旁,墨白来了幽州,他岂会放着这个人才不用?所有人都被他利用了。
明昭也笑,这个姬默奸猾似鬼。元旭,千古君臣能有你们这般相互信赖相互依托的不多,秦惠王信赖卫鞅实行变法,秦国开始强盛,终于一统六国。可是卫鞅最后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不是刻薄寡恩之人。
元旭见她摸着肚子蹙眉,“孩子闹腾的厉害?”也把手覆上,感觉到孩子在里面拳打脚踢,“他一定像你,没有安静片刻。”
对着肚子道:“孩子,你老实些,你娘亲经不起折腾。还闹,将来打你屁股。”
明昭有些质疑,“你是这么做爹的?我的孩子没好日子过了。”
“是个女孩儿就好了,我一定捧在手心里,天底下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给她。”
明昭笑道:“是不是做父亲的只喜欢女儿啊,我小时候父皇对待我也是,惹得明德哥哥很嫉恨。若是个儿子,我不许你打他,我亲自教导。”
“瞧瞧,儿子还没生呢,我就降价了。”
唉,是谁把英明神武的安阳王折腾成一个怨妇了。
临近产期,明昭脚肿得厉害,肚子大得超乎寻常孕妇,晚上又夜不安寐,元旭提心吊胆,寻访到城里最好的稳婆接到府里住着,童灵儿也是随时待命,日常的公务全推给了姬默和墨白。整天只陪着妻子,花红柳绿的春光无限美好,心里却有种末路悲凉的恐惧。
午后,明昭在海棠苑小憩,童灵儿探脉后悄悄对元旭道:“王后怀的是双胞胎,在前面我已怀疑,王后的肚子大得不同寻常,经过几天的细心诊探,得出了确切结论。”
元旭震惊下有点语无伦次,“你开始没诊断出来?这个已不重要,双生子在生产时是不是难些?”
平常妇人生产双生时都很凶险,何况王后本来就身体孱弱。“是有些难度,王爷多找几个稳婆备着,华子敬和我会全力以赴的。”
也只能如此了!
明昭醒来,睁眼看到元旭目光直直的瞅着自己,“我脸上有东西?”
“我趁你睡着时在脸上画了一只金龟。”
明昭抹脸,“骗人不眨眼啊。”
“还是骗得你去抹脸了,这就是我的目的。”元旭笑着扶起她。
明昭也笑,“我觉得自己像是小时养的那只乌龟,最喜欢把它反过来,它就四脚朝天不能动弹,只能原地打转。现在报应不爽,我也成它那样了,躺下后就起不来。”
元旭摸着她肚子哈哈笑,“大概我们的孩子也会像你这般淘气的。”
元一陆续寻来几个稳婆,沈青也从梨花谷赶来,所能设想到的都准备妥当。玉锦笑她就是皇后育龙胎也比不上这种待遇,龙胎?洛河图的箴言?玉锦霎时白了脸,元晟也是知道这个传说的,他该寝食难安了。
姬默也对元旭说起这个传言,提醒该在军事上要有所防备,“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忌惮这种流言,不管真假只会格杀勿论。”
还是一步步的走到了这一步?元旭苦笑,“我已经派了覃将军在交界处布防。”
孩子,你的到来会掀起腥风血雨么?父王会为你支撑起一片天地,让你快乐无忧的长大,如果这一战在所难免,父王将用血来铺就你的成长之路。
明昭手中的海棠飘落,“元旭,今天你有杀气。”
“有个世家纨绔,逼死佃农的女儿,苦主一层层上告,县衙、府衙、刺史不敢接案,姬默接了,派衙役去拘拿,居然给轰出了。没法来请示我,我派元一带人去了,敕令他遇阻就格杀。”
“一个小小的世族纨绔居然出动元一,元旭,你的处事手法偏重了。”
元旭轻笑,“比你在建康时是小巫见大巫,那些世族该动动了。”
明昭不再说什么,指指海棠树最高的地方,一朵碗口大的海棠,“我要那朵溢虹。”此花花瓣是白色,花萼却是红色,红中泛金,如彩虹般耀眼,所以取名溢虹。
“愿为娘子效劳。”元旭正要飞身上前。明昭拉住,“不准用轻功、暗器,只能凭人的本来。”
元旭皱眉,“它那么高,我不借用外力怎么得到手。”
明昭指指,“你爬上去呀。”
爬树?堂堂安阳王爬树!元旭看看周围,有人在翘首企盼。“你想要那朵溢虹是假,想看我爬树才是真吧。”
明昭笑得谄媚,“不是我把你卖了,和玉锦打赌,从来没输过的,这次大意失荆州了。”
“你和她赌得什么?”
“很惭愧,她抓了只瓢虫,问我甲壳上有几个点,我理所当然的认为瓢虫上有点的是七星瓢虫,当然是七个点。”
元旭哭笑不得,“瓢虫也有四个点的。”
“我没见过啊。”
玉锦走出来,“愿赌服输,王爷还是赶紧爬树吧。”看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元旭几乎要仰天长叹,一个人太闲了也不是事啊。本想卖弄一下轻功衣衫飘飘的落地,博得佳人一笑增加点魅力,现在要像一个顽童捋袖子一步步爬,我情何以堪。
把衣袍捋好,正要攀爬,明昭拉住,“这次看不成了,找稳婆和童灵儿来。”
霎时冷汗炸出,抱住她,“要生了么?”
“早上就觉得有些不适,肚子直往下坠。”
玉锦跳起脚飞跑,稳婆住在王府的什么地方?
浑身的汗湿透了一遍又一遍,阵痛一阵阵强烈,稳婆只说还没入盆,童灵儿端了参汤,“王后要喝下去才有劲。”
明昭乖觉地喝了,看到元旭攥着自己的手发抖,“这点疼不算什么,在蚀骨拔毒时,经脉逆转比这疼多了。”听到窗外滴答声,那是雨点地在,滴在芭蕉叶上的声音,“下雨了么?”
过了两天两夜,还是没有生下,王太后在佛堂祈福。在人力无所及的时候,人往往会寄托在虚无的神灵上。
第三天,雨停了,一轮红日像是被水洗了般分外耀目,透过窗棂射进来,满室红光,一个婴儿落地的啼哭也响起,明昭撑住最后一点力气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童灵儿道:“是个男孩,你等等再昏睡啊,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难怪我的肚子那么大,原来有两个,你怎么不早说,我没力气了,人已经进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