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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听了这话,举手把狱卒挥退,才道:“王爷,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可瞒着我们的,我们本是一体的,荣辱与共,王爷如今入狱这样的大事,难道就云淡风轻拂过去了?到底内情如何,王爷何不告知,让我跟妹妹一块儿想想法子?”
端王道:“此是我自愿的,说了不必你们参与其中。”
宁妃心凉,转头看向玉姗。玉姗望着她的眼神,终于说道:“王爷,为何我们在路上,说原本刑部是要去卫府捉拿明媚,是我哥哥跟王爷相继挡下了而后王爷便进宫,明媚却回了卫府,王爷,如今王爷入狱,可是跟此事有关?”
端王微微皱眉:“难道本王行事,事事都要向你们交代?说了不必多问,速退!”
玉姗不敢多言,泪却涌了出来,小声道:“臣妾、臣妾也是关心王爷安危”
宁妃也道:“王爷,你纵然不说,难道我们就不知了?王爷不说,是不是因为此事正是跟明媚有关,王爷更怕我跟妹妹责怪明媚?”
端王见她两人一唱一和,把事情说白了,索性便道:“不错,我素来当卫凌是知己,他如今不在京中,明媚自然是我护着的,奈何此事关系太子,皇后不肯放人,我便给她一个交代罢了。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就该知道我不乐见什么。”
宁妃略冷笑,却叹道:“王爷事到如今身陷囹圄,兀自惦记着别人是否会受委屈”
端王道:“你们两人的心意,我自明白,放心,此事不会祸及王府只要你们安心等待便是了,回去吧。我不会再多说了。”
宁妃跟玉姗对视一眼,终于双双行礼:“既然如此,臣妾告退了。王爷且自保重。”
两个人转身,徐徐往外而去。
此刻大概将近黄昏,屋顶上的光线变得有些淡黄,端王仰头看着,眼睛一眨,不知为何有种错觉,仿佛看到有雪花从那一团光中落了进来。
然而此正是夏天,又哪里会有雪?
如此过了两刻钟,端王听到脚步声重又响起,他也不抬头,只看着桌子上那凉透了的茶色。一直到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爷”
端王听了这个声音,浑身汗毛倒竖,蓦地抬起头来看向外间。
却见牢门边上,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影,身段纤弱婀娜,双眸于黄昏暗色之中,幽幽秋水般澄明闪烁。
明媚看着端王,在他抬头之极,双眸之中的泪忍不住扑簌簌地便落下来。
端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极快地起身,快步走到牢门口,伸手握住明媚的手:“你怎么来了?”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明媚一时说不出话,拧着眉不停地落泪。
端王见她垂泪之态,忙抬手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然而才擦了去,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滚出来,却是擦之不尽,端王心急,忙劝慰:“乖,别哭,叔叔没事,只是在此坐坐没什么大事,值得你落这么多泪么?”
明媚吸吸鼻子,抬头看他:“你、你是替我来的?”
端王忙一笑:“自然不是,是我在宫内跟皇后打了个赌输了,她一气之下,就罚我来静坐思过。”
“不是,”明媚摇头,“你骗我。”
端王握紧她的手:“乖孩子,叔叔真的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倒是你,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他们也肯让你进来?”
明媚听了这些话,只是哭,原本以为她跟景正卿都没事了,没想到,到底还有个人代他们受过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竟会是端王。
景正卿去后,明媚怀着疑心,旁敲侧击,终于从云起口中得知真相,她哪里会受得了这个,当下便叫云起领着来刑部。
若不是云起,恐怕还真的进不来。
明媚抽噎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王爷,做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端王沉默片刻,终于说道:“我虽是王爷,可我也是明媚的叔叔关爱照顾你是应当的,何况如今你爹爹不在京中,我若让你有一点闪失,他回来后,必然饶不了我的,横竖我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啊。”
明媚听了这话,忍不住含泪噗嗤一笑:“王爷怎么竟怕我爹爹?”
端王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我忍着忍着,竟成了习惯了。”
明媚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露个笑脸,忍不住又觉得心酸,泪便又掉下来:“总之我不要你为了我这样。”
端王忙道:“明媚,你听话,快点跟人回去,好好地呆在家里,不要出来走动,这件事不出几日就能解决。”
明媚道:“都不知是谁刺杀的太子,怎能如此轻易?你又骗我。”
端王道:“这回不骗你,你相信纯佑叔叔。”
明媚抬眸,含泪看他,端王望着她带泪的眼睛,不知为何脑中竟有一种奇怪的闪念,仿佛
端王握着明媚的手,身子往前一倾,将要靠近明媚的脸的时候,却又恍然惊醒,忙松手,重站直了身子。
明媚怔了怔:“纯佑叔叔?”
端王暗中吸了口气:“没事明媚,你相信我吗?”
明媚呆呆看他:“我、我也不知道”
端王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脸:“那你相信卫凌吗?”
“爹爹?”明媚不解。
端王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总之你好端端回去,静静等候就行了。”
明媚用力摇头:“不,我不走!本来是该我在这里的纯佑叔叔,我陪你一块儿吧。”
端王吓了一跳:“说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好的快回去。”
明媚仍是固执地摇头,隔着囚栏把头蹭过来,试图靠在他的胸口,端王望着她充满依赖的动作,心中一动,伸出双手,将明媚环抱住。
明媚忍不住又哭起来:“纯佑叔叔,我要跟你在一起。”
端王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她身上那种淡淡地香气,是这充满了腥恶臭气的黑暗地方唯一地宁馨,端王亲了口,忍不住又轻吻一下:“乖乖地回去,别让叔叔的一片苦心都白费了,知道吗?”
宁妃跟玉姗出了刑部大牢往王府返回的路上,正好明媚跟云起同他们擦身而过。
宁妃从轿帘的一角看出去,瞧见是卫府的马车,刹那,放在膝上的手略用力,将缎裙抓出数道褶皱。
此夜,在卫府内室,明媚抱着卫峰,望着面前一根红烛滴泪,呆呆出神。
与此同时,就在卫府门口,一顶小小轿子缓缓停下,有人躬身出来,拾级而上。
而在皇宫之中,太后的寝殿,有一道暗影缓缓闪身而出。
李太后若有所觉,扭头看去,顿时面露骇然之色:“是你?”
那人无懈可击的笑容里泛着一丝冷意,目光如剑锋般,淡声道:“太后,许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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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望着来人那浸润在暗色之中的容颜;凝视良久,缓缓一笑,竟慢慢说道;“的确是够久了大概也有二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负着双手,迈步往前;白皙素净的面容逐渐在烛光之下清晰;长眉星目,气质出众;真是卫凌。
李太后身边的嬷嬷看着太后脸色,见她示意,便悄悄退下。
李太后举手示意,卫凌走到她的对面,一笑落座。
“没想到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凌望着面前的太后,“太后还是这样貌美,竟好像分别还在昨日一般。”
李太后忍不住笑道:“都老成什么样儿了,倒是你仍是这么会说话,就好像我昨日还在宫中见到你一般。”她年纪已经颇高,脸容虽还能看出几分昔日的秀美,但却已是一头银发,整齐地挽起,端然而坐,显得十分威严端庄。
两人寒暄两句,才对视敛了笑意,李太后问道:“听说,你出京了?”
卫凌道:“是啊,本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只不过走到半路,听闻家里头出事儿了,便只好赶回来。”
太后问:“可是有急事?”
卫凌轻描淡写地:“倒也没什么要紧的,总比不上家里人重要。”
太后闻言,便扬了扬眉笑道:“可是说你的掌上明珠么?听闻是个很了不得的女娃儿,比当年的景如雪还要出色。”
卫凌一笑:“明媚那孩子生性单纯,又被我养的任性,虽然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情,但为人父母的,自是不愿孩子受丁点儿委屈。”
太后叹道:“你啊说起这话,倒是让我又骇然,又惊笑,当初你离宫之时,岂不是也只是个孩子,如今,却已经为人父母了,真真令人生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感。”
卫凌微笑:“那是太后念旧,有情有义,故而才惦念过往,同此刻相比,若是对些冷漠无情的人而言,也不至于生出如斯感慨。”
太后忍不住又低笑了两声,而后,却又轻轻一叹:“当初我还以为,你毕生所效忠的,只有他了,没想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