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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喝道:“快!拿刀杀了他!不然就来不及!”
杀人?!明媚瞬间犹豫,那贼人却已经动了。
明媚见状,顿时飞身过去,把刀先一步抢到手,刀柄握在手中,脑中忽地想到那暗卫教习自己武功时候的言语:“对招讲究的是先发制人生死输赢往往在一瞬间”
景正卿嘶声道:“推门望月!”
明媚见那贼人张牙舞爪扑过来,当下单膝跪地,手臂平横在胸前,见贼人逼近,便一招“推门望月”,果断挥刀扫了出去。
刀光平扫出去,带一缕清辉,那贼忙缩身,刀锋却依旧在腰间擦出一道伤痕来!顿时鲜血溅出,又是一波剧痛。
明媚瞧见刀锋带血,顿时心头一颤。
景正卿道:“杀了他!”
明媚回头看他一眼,却见“自己”衣裳撕裂,手脸带伤这一刻,心中竟涌起一股怨愤之气!满心之中有个声音不停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明媚双眉一扬,眸中杀气四溢,她举刀跃起,一刀劈向那贼人颈间。
那贼见“他”杀气腾腾,顿时腿软,正要逃走,景正卿摇摇晃晃爬起身来,抓住那根铁条,便用力抽向那贼腿弯。
贼人痛呼一声,低头看去,他万万想不到两个孩子竟如此难缠,屡屡吃亏正要一脚把景正卿踢开,忽地觉得颈间一痛
明媚片刻不停,竭力将刀锋压下,那刀锋擦着贼人颈间,甚至能感觉刀锋切破肌肤的那种细微触觉她甚至能听见那种声音,“啵”地一声,切破血管
贼人瞪大双眼盯着明媚,忽地大吼一声,颈间鲜血如泉涌般飚出,身子踉跄后退,倒在地上。
明媚的手一颤,刀便落地。
景正卿瞧见了,抖着手把刀拖过来,走到那贼面前,挥刀劈头盖脸地砍了过去。
那贼已经奄奄一息,被景正卿数刀劈下来,起先还惨叫着,渐渐地就没了声息。
明媚看得心胆俱裂,说不出话来。
眼前景正卿兀自不停手然而因力气微弱,终究动作都慢了,可虽然如此,却还是试图不停地去砍那贼
明媚踉跄上前,将景正卿抱了回来:“他已经是死了!”
两人面前,那贼歪在地上,头脸已经给砍得面目全非。
明媚几曾见过这等血肉横飞地场景几乎没晕过去,只好紧紧地抱着景正卿。
景正卿力气耗尽,却仍盯着那贼,把他的惨状牢牢地记在心里,兀自无法解除心头那股恨意!
明媚拉着他,不想在这里多留片刻:“景正卿,我们离开此处。”
景正卿这才反应过来:“是了,这贼说要等他的党羽我们赶紧离开。”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联手杀了这贼,若是这贼的大哥再来到,他们是无论如何挡不住的。
景正卿先听了听外头无声,才打开门,跟明媚出去,明媚摸过来的时候把马儿放在门口,幸好马儿乖巧,不曾离开。
明媚抱着景正卿,叫他先上了马,自己才也翻身上去,才要往大路去,景正卿道:“转头,先不要回去万一正好跟贼人同党撞见就不好了。”
明媚道:“那么去哪?”
景正卿道:“我知道这个村落咱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这件事一定会闹大到时候会有人来找咱们,比咱们黑夜乱闯要好。”
明媚点头,当下调转马头,往村子里头而去。
景正卿浑身又疼,又是无力,明媚只好竭力抱着他,刚杀了人心里有种悲凉之感,明媚想想,黑暗中不由无声一笑:她前生也是杀过人的!这又有什么?!反正不管前生今世,她所杀,都是罪有应得该死之人!
景正卿一直都没有说话,两人一马,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一刻钟,景正卿才道:“慢点。”
耳畔听到狗叫了两声,继而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头子,狗为什么叫了?”
另一个道:“不知道,大概是有人经过罢了不用管。”
“不会是有黄皮子,来偷咱们家的j□j,你快去看看”
“啊那我看看。”
明媚正呆呆地听两个人对话,耳畔“吱呀”一声,那破旧的木门打开,瞧见从屋里走出一个身形略微伛偻之人,东看看,西看看,猛地抬头看到门外有一匹马,顿时惊的后退两步。
景正卿便道:“我们留在这里。”
明媚不解他为何要如此,但既然是他说的明媚翻身下马,把他也扶下来,
景正卿咳嗽了声,道:“去说借宿”
明媚半搂着他,往前一步,唤道:“老爷爷”
那老头正在害怕是什么歹人,忽然间听到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才好奇地站住脚,往前走了步:“什么人?”
明媚道:“老爷爷我、我跟我妹妹出来玩耍,贪玩儿迷了路,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上明儿再走?”
老头儿把马儿拉到后院拴好了,又给马儿抱了些草跟一盆水。马儿细细嚼吃,也歇一歇乏儿。
明媚跟景正卿到了屋里,那老婆婆正在灯光下纺线,见老头子领进两个孩子来,吓了一跳,忙念阿弥陀佛。
景正卿跟明媚穿的都是学院里的白色院服,两人长得又是俊秀出尘,明媚又把谎扯了一番,老婆婆十分怜惜,又看景正卿身上带伤,便忙让两个人到里屋安置。
昏黄的灯光下,景正卿坐在土炕边上,明媚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景正卿看到门口有一条棍子,便道:“你把那条棍子拿来,放在旁边。”
明媚什么也不问地照做,把棍子放在炕边上,便看他:“你哪里受伤了?”
景正卿道:“我的头有点疼,其他都还好。”
明媚听他说头疼,就仔细把他的脸看了会儿,然后又往后看,手轻轻一摸,手指湿湿地明媚大叫一声,缩手一看,果真见手指都是血!
景正卿见状也皱眉,心中暗惊,他早猜到自个儿是伤着了,却没想到竟伤的这样重,——心中不由地又极内疚,这是明媚的身体,他却害她的身体受苦受屈了。
明媚惊慌失措:“怎么办?我再看看!”
景正卿虽惊,却为了安抚她,只道:“别急,没什么,不用看只是外伤罢了。”
明媚望着他,瞬间眼睛也湿润了:“景正卿”
景正卿听着她的声音,反而微微一笑:“你乖些,别哭好好撑着,等姑父端王他们找来就好了。”他怕明媚自乱阵脚,便故意道:“现在只能靠你了。”
明媚怕落泪的话会让他难过,于是忍着泪:“我知道了,你你别有事啊。”
景正卿望着她:“我怎么舍得有事?你且好好地,我自然也就无事。”
明媚才点头,道:“这里怕是没有疗伤的药,我给你把头包一包,可是大概会有些疼。”
景正卿道:“不怕。”
明媚这才把里衣翻出来,将那绢丝的料子撕开一个长条,给景正卿裹住头,看到脑后的时候,忍不住又落泪,赶紧把泪擦去,生怕给他看见。
“你真的会没事么?”明媚蹲在炕前,仰头看着景正卿。
景正卿望着他:“当然了,我向你保证。”
明媚这才起身,轻轻地抱住他。
那老婆婆给他们送了两碗水,并一块馍,几片咸菜,就出去睡觉了。夜深人静,明媚也无心吃东西,景正卿更是不会吃,明媚便端了水来喂他。
景正卿喝了两口,便道:“你饿的话,勉强吃点儿,别饿着。”
明媚听他声音微弱,便道:“我不饿,你呢?”
景正卿道:“我也不饿。”
两人正说着,便听对面房里数声咳嗽,老婆婆便道:“老头子,你的脚踢到我了。”
老头道:“又不是做别的,这么大惊小怪地做啥?”
老婆婆便笑道:“你这老不正经地别给小娃娃听见,教坏了孩儿。”
景正卿听了,便微微一笑,在明媚耳畔低低说道:“他们却不知道,我跟你是教不坏的。”
明媚垂眸看他,却没心开玩笑,只问:“头还疼吗?”
景正卿道:“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暗影中,明媚的泪便又涌出来。
景正卿却忽然低低地说:“别为我难过我到如今,才知道你的滋味呢”
明媚怔怔,却不明白他的意思,可看他昏昏欲睡,又没开口问,只盼他少受些罪才好。
如此到了半夜,期间,也听着狗叫了几回,明媚每次才有一丝睡意,就被惊醒,总怕是那贼人的党羽追了来,景正卿却始终静静地,仿佛睡着。
一直到了下半夜,村里的狗忽然齐齐地叫了起来,那屋里的老头老婆也给惊起来了,只听得外头人声嘈杂,拍门声也忽然连串地响起,有人叫道:“快开门,快门!”
老婆婆便叫道:“老头子,莫不是有强盗么!”
明媚心中惊跳,跳下炕,抬手就握住了旁边的木棍,这才明白景正卿如此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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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狗儿叫的越急;那老汉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