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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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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是告一段落,现在,只留下一些尾巴。”石亦峰努力找出一些理由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那不会明天再去办。”白玉婉有些埋怨地说,“你就不能同我在一起,好好过一个晚上。”

  她话已说得如此明显,石亦峰不能借故推托,只得表情尴尬,生硬地说:

  “我还是回局里宿舍去,我们的事,过段时间再说。”

  这句话显然伤了白玉婉的心,脸孔陡地变色,她发狠地含着泪说:“你要走,就去吧!用不着想这个原因,推那个理由。”

  石亦峰硬着头皮走了,他眼看着白玉婉用新买的枕巾揩着脸上汩汩流下的泪水,望着自己走出家门,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见了,亲爱的,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共进晚餐了。

  石亦峰毅然地离开了白玉婉,朝他与白玉婉经常来的莫愁湖畔走去,想有意分散与排遣一下自己内心的痛苦。

  这条留下他与白玉婉脚印的湖畔小道,停泊在码头的他俩曾划过的小舟,他俩相偎而坐的木椅,还有他俩长时间观赏过的花草树木,听过的鸟语虫鸣。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他,而属于另一个人。

  已是夜晚9 点钟。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四周浮动着淡淡的流云,显得悠远而深沉。莫愁湖中,更是满湖清辉,闪动着粼粼的银波。月光映照在石亦峰的清瘦的脸颊上,他一双明澈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在月光下变成两滴晶亮的露水,忽闪忽闪,终于慢慢沿脸颊淌了下来。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后,久久地伫立在茂密的树丛中,长时间地凝望着他。 

第33章

  一轮圆月缓缓向西天滑落,已接近树梢。月光洒到湖面,一片惨白。从溅到湖岸上的浪花,感受到了深夜的寒气。在这清幽的树荫下,更有一种催人欲眠的梦幻的境界。

  石亦峰不知不觉已靠在长椅上朦胧睡去。只觉得有人在轻轻推他的臂膀,睁眼一看,才发现白玉婉立在他面前。

  “是你!”石亦峰连忙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白玉婉在月光映照下满脸是泪水,“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啊!”

  白玉婉经受不住了,猛地倒在石亦峰的怀里,不住哭喊:“亦峰,你在哄骗我,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玉婉,请你相信,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又搞运动了?”

  “不是”

  “那肯定是因为我出身不好,要连累你,才不肯同我结婚。”

  “不是,绝对不是。”石亦峰低垂着头;内心显得十分复杂。

  “那又为了什么?”白玉婉似要抓住最后的希望,“我听说你们局领导已批准我们两人结婚,也准备分给你房子,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

  “那你为什么拖着不同我办理结婚手续呢?”白玉婉不客气地大声责问,“是不是觉得我条件不好,或者你看上别的姑娘。”

  “谁?”石亦峰显得有些冲动,“我会看上哪个姑娘?你说嘛!”

  “譬如说水文秀。”

  “胡说!”石亦峰大吼一声,似乎人格上受到侮辱,“你怎么可以这样胡乱猜疑,我同水文秀完全是同志关系。”

  “那你为什么这次出差回来,态度对我发生这么大变化?”

  “有什么变化,”石亦峰不想承认,“我还不是同过去一样。”

  “那你马上同我一起回家去。”白玉婉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

  “不,不,”石亦峰惊惶地扳开她的手,“我们还没结婚,不怕左邻右舍笑话吗?”

  “我不怕,什么都不怕。”白玉婉显出少有的勇敢,“反正我们迟早都是夫妻,邻居们也这样认为。”

  “玉婉,”石亦峰在痛苦万状的情况下,只得说出真相,“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难道忘记仲洲了吗?”

  “仲洲”白玉婉一下愣住了,久久说不上话,“我怎么能忘记他?!可是他人已经死了,我只能把他记在心上,总不能永远一个人生活。”

  “他10多年下落不明,不一定就已经死了。”

  “如果他活着,10多年难道没一点音讯吗?早该找上门来了。”

  “现在是找上门来了,”石亦峰从心底喊出这个声音,“他活着。”

  “什么?不,不可能。”白玉婉一下惊呆了,“你不要有意来安慰我。”

  “不是安慰,这是真的,仲洲还活着,已经从甘肃写信来了。”

  “啊——”白玉婉全身好似凝住了,只有眼角溢出晶亮的泪水,就如月光下一尊汉白玉的雕像。

  第二天,石亦峰乘上西去的列车,星夜兼程地赶往甘肃兰州。他知道以后几天,自己将处在一种十分难堪与痛苦的境地,但他别无选择,为了白玉婉只能如此。

  几天之后,《甘肃日报》第三版下方,出现一条花边新闻:

  原南京博物馆国民党少将馆长黄仲洲,在南京解放前夕改弦易辙,作出正义之举,将一批重要文物交给当时南京地下党组织的石亦峰。后这批文物被以谢梦娇为首的一伙歹徒劫去,文物下落不明。现经过我公安部门几年侦察,这批重要文物终于完壁归赵。

  现在石亦峰正在寻找黄仲洲同志,望知其下落者,迅速同《甘肃日报》联系。

  发了这则新闻。石亦峰如释重负,一个人在兰州公安局招待所里自言自语:“仲洲兄啊,你在哪里?这10多年来,可苦了你,真不知你怎么熬过来的啊。?”

  在甘肃西部祁连山区一家采石场上。那天傍晚,收工的哨子一响,正在采石的劳改犯们一声呼啸,纷纷离开工地,回到低矮的工棚区去冲凉、烧饭或干私活。

  这时,只有一个身材高挑、腰背佝偻,头发蓬乱,满脸胡子的老头,一步一颠地走出工地。到门口的传达室,向管门的回族老汉借一张《甘肃日报》,坐在门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看了起来。

  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功课,下工后,看一会儿报纸,再回工棚冲凉。回族老汉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物,两人已形成默契。只见他一来,马上会递过报纸,互相交换一个眼色。

  一抹金黄斜阳落到报纸上,晚风吹得纸角沙沙作响。老人把报纸平摊在膝头,眯缝着双眼,从一版、二版看到三版,突然,眼睛一亮,连忙把胡子拉碴的脸凑近报纸。他看到了石亦峰在《甘肃日报》上刊登的那条新闻。

  老人暗淡无光的双眼亮了起来,涌出了晶莹的泪水。他呼吸急促起来了,发出风箱般的响声。报纸在他双手中越抖越厉害,终于滑落在地上。“老哥,这辈子,兄弟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他猛地冲进了传达室,双手紧握回族老汉的手,大声叫喊着。

  “你有出头之日了?那好哟。”回族老汉不懂他的意思,随和地安慰着。

  “老天啊——我终于有出头之日了,我有出头之日了!”黄仲洲走出传达室,不是回工棚,而是向采右场跑去,边奔边狂喊起来。

  “老黄,下工了,你返回采石场干什么?”回族老汉在后面喊。

  可他丝毫不理睬,跌跌撞撞奔回空荡荡的采石场,在山脚下一圈、一圈跑了起来,边跑边喊:“老天有眼!我黄仲洲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了!”

  “真是个疯子。”回族老汉望着他在空无一人的石料厂上奔跑,不由摇头叹息。

  这就是失踪10多年的黄仲洲。在人们心目中,他地地道道是个疯子。人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一概鄙称他是“疯子”。

  现在,他确如疯子般在空旷的场地上奔跑,面对那狼牙虎头般的崚峭岩石,面对这漠漠黄沙的塞外高原,发出撕心裂腑般的呐喊,在祁连山麓响起阵阵回声。他那黑瘦的双腿、裸露的脚板在粗糙尖利的石块上磨踩,可他毫不在意,听任石斧刀般的砂石扎着脚底。看他双膝那些累累的新伤旧疤,看他扬起尘土的一个个脚印,10多年,他走过了一条满是荆棘,满是艰险的路。1948年底黄仲洲逃离南京,决定向人口稀少、便于隐身的中国大西北逃去,当时,身边的钱仅够买一张到兰州的火车票。

  到了兰州后,他身上已无分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边远地区,他投奔何处,靠什么赖以为生呢?但毕竟得生活下去哟,几天浪迹街头,他终于找到一个较好的归宿,参加乞丐行列。

  从堂堂一位将军,沦落为沿街乞讨的流浪汉,这一人生剧变非同小可,真可谓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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