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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站立不稳,怔忡了一会儿,道:“那郁冬她她现在怎样?她的身体要不要紧?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郁冬”
“你去和她说会儿话罢,毕竟,你是她的”说到这,他忽然噤声了。
我知他心中也有淤塞,便不再多问,点点头,进得里屋去了。
其实胤祀想说什么我知道——毕竟,我是郁冬的手帕交,打小一块儿玩到大的。
打小一块儿玩到大的。
想到这儿,我又是一阵难过。
“出去。我说过了,我不要吃药!”刚进门,就听得郁冬虚弱的声音传来。
“郁冬”我轻轻的叫了一声,轻到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滚!我说过!你们都不要来可怜我!你们瑾儿?”郁冬似有些不确定的唤着我的名字,带着些许的哭腔,“瑾儿我你来了?”
“郁冬”我哽咽着,隐隐也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痛恨现在的失明,我无法看见郁冬现在的样子,我只能听着她的声音来断定她到底好不好。
可是我唯一知道的是郁冬现在很难过,很不好,我甚至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我想伸手去抱抱她,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将手伸向哪里,我甚至帮助不了她,给不了她一丁点的安慰。
“你们都退下罢。”郁冬吩咐道。
一时间众人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我怔怔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做。
郁冬也不说话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我”
“你”
过了一会儿子,两个人竟又同时开口,瞬间又止住,不再说话。
我心里纠结的要死,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郁冬。
我那时选择了和他们生分,失去联系那么久,此时又忽然跑来,也不知郁冬是否愿意原谅我。
“郁冬你,你还”我呐呐开口,原想问她最近可好,却是如何也问不出口。
怎么会好呢,经历狼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好?!
风波 下 【3】
“瑾儿!”郁冬忽然打断我,道,“别说了。我明白的。我不该怪你。如果是我或许也会同你一样的。”
“那郁冬,你是原谅我了吗?”我有些激动,颤着声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瑾儿这是我最后一回这么叫你,你我之间,无须百转千回的绕圈子说话我想,你都知道胤祀和老四是不可能所以,日后你也莫再来寻我了。”
我有些站立不住,深吸一口气,笑着道:“你终归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四嫂我们之间原就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从前,你我如此至交,何谈原谅?如今你我不过对立之人,又何来谁对谁错?你我之间,向来是没有原谅这个词存在的必要的啊”
“郁冬”我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怔怔的唤着她的名字。
“四嫂,您快回府罢,待久了,对您,对胤祀都不好。”郁冬道。
郁冬我看不见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话那般决绝。
心里万般痛楚,只凝聚成短短几个字:“那,我走了你保重。”
我踉跄着扶着墙壁出去,马上便有人来扶住我,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让我一震,下意识的抽出手,用业已失明的双眼瞪着前方。
“瑾儿,跟我回家。”他道。
回家
如此熟悉的话语,在十四的府上,就是这个人,说带我回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从那一刻起,我便沉沦了。
宁愿沉沦在他给的幻想里,强迫自己去相信,那里,就是我的家,我不住的对自己说,只要他的心里有我,那么,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家。
而现在,我禁不住怀疑了,那样的想法,真的是对的吗?
有他在,真的可以是一个家了吗?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在了吗?他在我身边了吗?他真的在吗?真的吗?
我默不作声的任他牵住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
我对自己说,陈堇!挣脱他!放开他的手!从此逃离他的身边!
可是我依然任他牵着我,我那么没有勇气,去放开他的手,我贪恋他手心的温度,以及他掌心略微粗糙的茧。
他掌心的温度缓缓的传来,我只是更加舍不得放手。
胤禛,我该,怎么办。
一路上,他也不说话。只是那手却一直牵着我,没有放开过。
到得屋里,我正不知该说什么,忽然听得有人大声道:“瑾儿!”
弘晖?
我赶紧甩开他的手,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只是下意识的那么做了。甩开后,心里有些莫名状的酸楚。
“弘晖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弘晖怯怯道。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阿玛。”胤禛怒气冲冲,顿了会儿,道,“谁教你直呼额娘名讳的?”
“阿玛”
“叫额娘!”他喝道。
“额娘。”弘晖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哼。”胤禛一甩袖,离去。
“瑾儿。阿玛走了。”弘晖贼兮兮的道。
我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风波 下 【4】
“瑾儿,今儿个夜里咱们去捉萤火虫好不好?”弘晖央求道。
“萤火虫?捉这个做什么?”我纳闷。
“弘晖听底下的人说,瑾儿曾经在萤火虫间唱歌跳舞,像仙女似的呢,所以,弘晖想瑾儿也唱给弘晖听。”
“仙女?弘晖阿,你被骗了,我哪是什么仙女阿。我只不过,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罢了。”我有些暗自神伤,“况且,我连路都走不稳,又怎么能去捉得萤火虫呢?”
“这个那瑾儿在一边看着,我去捉,瑾儿唱歌给我听就好了。弘晖就想听瑾儿唱歌嘛~瑾儿”弘晖的语气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我有些为难。
“格格,外面有个乞丐求见。”小顺子进来通报道。
“乞丐?”我纳罕,忙道,“人呢?”
“教府外的守卫打发走了,不过奴才正好撞见,瞧见他手里的那支簪子,正是格格的碧玉簪,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几句,那乞丐说是让奴才转告格格,说是格格若是还记得他的话,今日亥时便到城外的慧明禅院相见。”
“慧明禅院?在哪?”我询问道。
“就在城外不远的山上,只是个小庙,平日里香火也是不很鼎盛,只在每逢年初清明的时候,才会有些善男信女去求个平安什么的。格格要前往吗?”小顺子道。
“亥时?这”我现在也约略明白了这天干地支的计算。
现在是申时,距离亥时还有大约三个时辰左右,也就是六个小时了。既然离这儿不远,那赶到应该不成问题,只是
亥时已是深夜了,胤禛他,该是不肯让我出门的罢况且,还是去府外
“格格?格格?您要赴约吗?”小顺子问道。
“这小顺子,你先下去罢,若是我准备赴约的话,会唤你来的,你先自去休息罢。不用理会我了。”我道。
“是,格格。”
“瑾儿,你是不是想出去?”弘晖的声音又响起。
“嗯啊?”我惊讶道,“弘晖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咳回去赴约呢我”
“瑾儿一定想去吧,我就知道”弘晖得意的拉长嗓子道。
我忙打断他道:“嘘——好了!我知道你弘晖小爷聪慧得不得了,行了吧?这事儿可不能让你阿玛知道,你额娘也不行”
“瑾儿,我才不会和阿玛额娘讲呢,咱们是好哥们,弘晖自然会讲义气的。不过”
“不过什么?”
“瑾儿若是出去,记得给我捎个几串冰糖葫芦,我听一同上早课的哥哥说,冰糖葫芦是他品尝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我一愣,有些好笑得道:“冰糖葫芦?弘晖没有吃过吗?”
“是啊”他的语气里不无失望,“阿玛额娘总说那东西不干净,不然该我吃,下人们也不敢帮我去买来,说是怕我吃坏了肚子,阿玛责怪他们”
我不禁笑道:“知道了,若是我可以出的去,便帮弘晖带上个一摞的冰糖葫芦,让弘晖吃个痛快!”
“那,一言为定,咱们来勾手指!”弘晖兴奋道。
“勾手指?”
我无语。只得任他拉着我的小指过去,耳朵里听着他嘴里的念词——“打钩钩,定下约,撒谎的孩子是小狗。”
风波 下 【5】
来来回回的念了好几遍,他才算是放过我,我刚想松口气,但是忽然又听得他道:“对了,瑾儿,你不和我去捉萤火虫了吗?弘晖真的想听瑾儿给我唱歌呢”
“呃那,瑾儿给弘晖讲故事好吗?”我试着和他讨价还价。
“讲故事?什么故事?”果然是小孩子,一听到讲故事便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