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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智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懊恼之色,但一闪即逝,退后一步合什道:“阿尔陀佛,弟子不敢。”
慧智身旁的一个矮小僧人这时突然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怔,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五十丈外一个突出的山岩下,端正的坐着一个白衣人,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慧空道:“那人很可能就是白玉骐。”接着一指慧智左侧的三人道:“慧倩、慧梦、慧觉你三人绕向左侧,切记要十分小心,不要在大家汇集前惊动了他,要是他万一知觉要逃,格杀勿论。”又指着发现的那个僧人道:“慧光与本掌门走在中间,正面迎敌。”
“慧智、慧尘走右侧上去,要小心。”
“走!”一声走,但见七条身影犹如淡烟轻缕,向白衣人坐处飘去。
在七僧身后也同时飞出一条蓝影,轻功似亦不在七僧之下。
眨眼间七僧已到白衣人端坐的山岩下。
慧空看清那人后登时一怔,喃喃道:“果然是他,好长的命。”
原来那白衣人正是受伤后离开“断魂谷”的白玉骐在此疗伤。
慧空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狠毒的杀仇,缓缓把劲道提聚于左掌。
慧智突然道:“启禀掌门,是否要弟子趁他疗伤之际把他擒下。”
慧空脸色骤然一变,心中恨极,但却不能出口,当于冷冷道:“少林寺乃是名门大派,岂是乘人之危之辈,你身为少林弟子,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吗?”
慧智躬身道:“弟子错了!”
突然——.
“哈哈好个名门正派,在下又开了一次眼界了。”
蓝影一闪,七僧包围圈内跃下了“地绝”韦清岚。
慧光怒道:“韦施主状如怨鬼缠绕不休,不知有什么见教?”
“地绝”韦清岚对慧光的辱骂听如未闻,迳向意空躬身一揖道:“大师一派宗师风度实教韦清岚佩服得五体投地,江湖中人皆说我韦清岚善于随风转舵,但若与大师刚才所做的来比,韦清岚尚不及多多,看来少林寺在大师领导下不出三年必然威名大振,可喜可贺。”
慧空冷冷笑道:“韦施主所言老衲似懂非懂。”
“地绝”韦清岚笑道:“大师的口才亦令在下佩服。”
慧空心头一震,冷冷道:“施主来此仅是为了给老袖戴高帽子吗?”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想请大师解释一件事情,但又恐说出来不大方便。”
慧光恐道:“你为什磨不去少林寺问,偏在此地歪缠。”
“地绝”韦清岚不加理会,仍对慧空道:“假使大师认为方便的话”
慧光二度对“地绝”韦清岚冷落,再也无法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喝一声道:“接下老衲一掌,再问不迟。”
掌随声出,凛厉的掌风直卷“地绝”韦清岚。
“地绝”韦清岚身体一旋,闪过正面,冷笑道:“在下虽如冤鬼,但还不敢劳动大师超度。”说话间连退九步。
但慧光大师已动了真怒,一掌落空,猛跨几步“忽忽!”一连劈出八掌金刚掌,掌风威猛刮面生寒。
“地绝”韦清岚亦非省油之灯,身体连旋,指顾间连出八指,直点慧光腕脉,巧、快、准件件俱到,逼得慧光不住收招换式。
“地绝”韦清岚虽然出招阻住慧光的掌光,但先机已失,是以无法即刻反攻。
此刻慧光挨招,虽然难不住他,但他却亦无法抢回主动。
眨眼间两人已互换了四十几招,仍是胜负末分之数。
白玉骐依然默默静坐,只见脸上气色比刚才红润得多了。
慧空大师一直注意着白玉骐的动静,此时不由看得暗暗着急,似在“地绝”韦清岚面前却尚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没有把握杀死韦清岚灭口。
“地绝”韦清岚何等机警,虽在与慧光激斗,眼光却不时溜过慧空大师脸上,是以慧空的表情大都全没有逃过他的眼下。
当时心念一动,大声道:“慧光,你莫非是在替白玉骐护驾?”
慧光怒道:“是又怎样?”
慧空突然沉声道:“慧光,少林寺不介于别人的恩怨,退下来。”
慧光虚按一掌,掠身退下,脸上有些茫然,显然他想不通掌门人一向不准门下弟子在外人面前输招,此刻何以竟会叫自己退下。
慧智脸上却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心中沉重的叹息一声。
“地绝”韦清岚吸了口气,笑道:“慧光大师好雄浑的金刚掌力,在下几乎招架不住。”
慧光冷冷道:“好说,好说,施主的拂穴手,老衲也十分佩服。”
“地绝”韦清岚笑道:“拂穴手在下只知十之一二,难登大雅之堂,众位大师见笑了,倒是大师的金刚掌力确也到了登峰造极地步。”
慧光冷笑道:“好说好说。”
慧空见“地绝”韦清岚只谈些不关痛痒的琐事,心中大大著急,当即沉声道:“施主有事尽管请办,本寺不愿牵入别人的恩怨之中,适才慧光阻挠,老地向施主致歉!”
“地绝”韦清岚故作茫然道:“办什么事?”
慧尘冷笑道:“施主不像健忘之人。”
“地绝”韦清岚故意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指在下与白玉骐间的恩怨吗?”
慧空道:“本寺不愿介于其中。”
“地绝”韦清岚长长一叹道:“在下现在想起来真有些惭愧!”
“惭愧?”
“是的,假使我早几个月能有大师这种不乘人之危的胸襟也就不至于与白玉骐种下这种不解之仇了,是以现在想来十分惭愧!”
慧尘怪道:“施主此刻莫不是觉悟了吗?”
“地绝”韦清岚故作羞愧的道:“本来我此刻要取白玉骐性命易如反掌,但有诸位在场,却也难说。”
慧空冷冷道:“本掌门早已说过,少林寺不介于别人的恩怨中。”
这些话说得十分牵强,显然不是由衷之言,在场之人除了韦清岚以外就是少林寺的四大护法,二掌院,可以说都是一时的英才,慧空言不由衷之意岂能瞒过他们,是以六个老和尚却把惊异的目光投向慧空脸上。
“地绝”韦清岚道:“在下不是说出手诸位阻挠,而是说在各位心地光明如日月的高僧面前,在下无颜乘人之危。”
慧空大失所望,不由有些失态,冷笑道:“施主可真会做作。”
“地绝”韦清岚也冷笑道:“在下自知各方面都不如掌门人,怎当得起大师谬赞。”
恰在这时,白玉骐缓缓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周围一眼道:“在下有劳各位久等了。”
慧空沉声道:“施主认得老纳等吗?”
白玉骐道:“少林一别迄今虽已数月,白玉骐自信还不至健忘至此。”
慧智道:“白施主当知老衲等的来意了?”
白玉骐笑道:“当然知道。”
慧智冷然道:“白檀樾可有什么解释的吗?”
白玉骐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一顿又笑道:“武当少林同进同出,看来江湖传言不假,白玉骐何幸得能同会两派高人。”
由于少林七僧面向白玉骐而立,是以看不到后面的情形,但他们心里有数,是武当派搜索白玉骐的三清等人到了。
“地绝”韦清岚凝目望去,只见山下七八个道士急如飞鸟般的向这边赶来。
慧空冷冷道:“白施主与武当道友们结的怨仇老衲不管,老衲此来纯粹是为了清结一下前任掌门一笔血债。”
“地绝”韦清岚抢先冷笑道:“掌门人讲得很堂皇。”
白玉骐冷然道:“兄台不觉得失去了一次除白某的机会吗?”
“地绝”韦清岚大笑道:“兄台说得是,但兄弟早已想到了,兄弟为人虽为兄台不会,但兄弟却甚钦佩兄台是个英雄,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那是你我个人间的事,兄弟虽然不知上进,但却还不齿参与他人设计的阴谋。”
突然
一个冷漠的声音道:“韦子玉有子如此,确令老夫羡慕。”
众人寻声望去,在一丈开外站着二个七旬老者,竟然是天光、血影二魔。
“韦某有子如此,二位如若羡慕何不直与老夫说,二位与他又非平辈,说了岂不是多余。”
只见在二魔身后一丈处站了一个年约三十上下,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除了他一双闪闪生光的眸子中看来有些一充满心计以外,看不出像一个习有武功的人,更无法使人相信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