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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重新平静下来,然幽濯转身,拽着不知所措的欧阳舞意游上了水面,两人浮出水面,再看这大殿里,没有半分原本富丽堂皇的样子,反而一片狼藉,地上被砸出许多坑洞来,水晶碎得遍地都是。
遗约站在莲花池不远的地方,看着然幽濯,点了点头,像是认可的模样。
然幽濯抿唇扯出一丝笑来,肩上的伤口疼得有些麻木。
“幽濯你没事吧怎么怎么受了伤。”欧阳舞意小心触碰然幽濯,先前晨玥嘱咐她的绝情刀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然幽濯在欧阳舞意指尖触碰上他肩膀的时候甩开她的手,伤口因此被拉扯开,血液流失得更快,然幽濯的脸色蓦然苍白,却一言不发。
望着欧阳舞意,深黑的眸子像是能燃起火一般。
欧阳舞意
他原本想着,她若是想要一个胥王妃的位置,他给,他们各不相干,也算完成母妃一项心愿。
可她够贪心,够毒。
联合晨玥,将竹昔琴害成那副模样至死,没有人来救她。
如今,欧阳舞意害得这整个炎家殿差点和竹昔琴一同陪葬,他终于阻止,自己受了伤。
欧阳舞意说,一切都是为了然幽濯。
可是,当然幽濯初见她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态度?
欧阳舞意见然幽濯这怒而不语的模样,颤了颤,带着讨好的意味,想向然幽濯靠近:“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你还欠我一个婚礼的,你记得吗?我们回捻都,我们重新举办大婚,这次我不会伤害谁了,真的,好不好?”
“你能伤害的人,已经死了。”然幽濯异常平静的回复她:“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婚礼。”
“胡说!”欧阳舞意激动的打断然幽濯的话:“怎么会没有!宝宝还在家等你,等你给他一个名字!”
“宝宝?”然幽濯疑惑皱眉,随后冷笑了:“欧阳舞意,你疯了!”
“怎么会!我没有!”欧阳舞意哭起来:“怎么你们都说我疯了?我明明没有!”
然幽濯还想说什么,可这次只说了一个你字,眼前突然模糊起来,身子晃了晃。
大殿不知为何又剧烈摇晃起来,遗约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向然幽濯走去,然幽濯和欧阳舞意的头顶上落下一块正好和头等大的水晶石,然幽濯没了意识,欧阳舞意暗道一声糟,推开了然幽濯,那块水晶石正正当当落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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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刀: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和琉璃瓶是一个主人造的,我原本的用处,是用来消灭遗约的。对,你们没猜错,我比遗约还厉害,它怕我呵呵呵。
遗约:
又过一年
遗约飞速赶到然幽濯身旁,将被欧阳舞意推出来的然幽濯抱在怀里。欧阳舞意看到然幽濯平安了,扯开一抹疲倦的笑容。
水晶石正砸到欧阳舞意的脑袋,所幸水晶不大,欧阳舞意的脑门迸出血来,目前还不致死,只是伤得似乎很严重。
遗约怀中抱着然幽濯,空出一边手指对着那些碎了的水晶轻轻一点,碎石轻盈的浮在半空,遗约手指一勾,那些碎石自己回归原位,补缺了空缺,看起来支离破碎,但至少是完整的。
堵在门口的大晶石也随之浮起,回归了原位。
一切看起来和先前一样。
若是除去那些难看的碎痕。
欧阳舞意满头鲜血的倒在莲花池旁,遗约看也不看,抱着然幽濯走到门外,丢给炎亦云:“给他治疗。”顿了顿,望向然夕言,眼里有几分赞赏:“他很勇敢。”
然夕言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个谷玉,晕倒在一旁,遗约看了一眼,也不知是谁下的手。
夜晚,天空绽放开一朵又一朵的烟火,山下全是炮竹的噼啪声。炎家殿外的尸体,包括晨玥的,都不知被哪个野兽叼走了,何尛搬了个凳子,坐在炎家殿门前,抬头看烟火:“又过了一年了。”
“嗯。”身后站着的然夕言轻声应她,何尛转过身来,朝然夕言微笑,两人相视,像是一生。
然幽濯的伤口包扎完毕,只是人还没醒来。
昏倒在莲花池旁的欧阳舞意被何尤繁救起,抬回了房间。她望着欧阳舞意,再看向十指空空的自己,苦笑起来。不知是多久,都没有试过,救人的感觉了?
那时她还唤晨曳做师傅,晨曳教她如何制作毒药,她却偏偏不是漏了这个药材就是忘了那个药材,做出来的药毒不死人,有的反而能救人。记得一次两人出去游行,半路遇到没有眼界的土匪,晨曳便将土匪绑了,一边下毒,何尤繁一旁解毒,土匪被他们玩得痛不欲生。
比起看那些人在她手中碎成肉片,她更喜欢看着濒死的人因为她活过来。
其实,她不喜欢杀人。
一直都很讨厌。
何尤繁将欧阳舞意头上的血止住,用一滴血混在水中给她服下,将问炎亦云要来的草药碾成粉末,给欧阳舞意的伤口撒上,用绷带包扎好。
只是爱得迷失了自己。
这个孩子也挺可怜。
何尤繁并不是所谓圣母心,只是只是莫名的,就想救她。
不过,自然的,若她醒了之后还对何尛有威胁,第一个要杀了她的就是何尤繁。
一边,然幽濯、林玄程、炎亦云和遗约四人在忙活活祭的事情。
何尛原本是想来全程观看的,但是她只到了大厅,闻到欧阳舞意那血的味道就反胃,更别提活祭了。
因为需要复活的只竹昔琴一个人,活祭自然也只需要一个人。
——便是谷玉。
多好。
何尤繁为了谷玉,放血放了十年。
如今谷玉为竹昔琴,要活活放血而死。
醒了就没事了
烨鸢。
“他什么时候醒?”
“死了吧。”
“闭嘴!”
晨曳才刚开始恢复知觉,就听到几个人在他耳边用十分不关心的语气讨论他的生死,顿时没了要睁开眼的欲望。
第一个人是饮瞳。
第二个人是芷迹琰。
第三个人是凋雪。
“醒了!”在床边守着晨曳的饮瞳看到晨曳有了反应,冷淡喊芷迹琰和凋雪过来。
芷迹琰哈哈笑了三声,斜眼看向凋雪:“瞧瞧我出神入化的医术。”
凋雪:“”你明明不知道他会不会醒过来。
“阿曳,阿曳。”芷迹琰作为一个神医,看到浑身是伤的晨曳苏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审问晨曳的伤势,也不是审问刺伤晨曳的人,却是一脸欠扁的调笑:“是谁能伤了你啊,一共七刀哇,胸口上那刀简直绝了,再往旁边侧一丢丢你就完了!是我都没法救活你。”
“”晨曳面无表情。
凋雪扫了一眼芷迹琰,“我只是让你来查看他的伤势,废话就滚。”
芷迹琰心凉了一截。
媳妇帮老大不帮相公
“他醒了自然是没事了。”芷迹琰灰心回答,分外忧愁。
比起这些,饮瞳更在乎的是:“主上,伤了你的,是不是何尤繁?”
此话一出,这房间顿时安静起来。
芷迹琰脸上带了杀意,表情沉重。
“不关她的事。”晨曳终于肯开口,声音很是嘶哑。长眸扫过床前的三人,嘶哑的话语里带了威胁,“如果你们找她麻烦,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凋雪和饮瞳的脸色相继一白,脸色不是很好看,抿了唇,不说话了。
芷迹琰明显沉了脸色,但想到什么,似乎又缓和了些,“也罢,她没有将你往死路上逼,我就不追究什么。”晨曳侧了脑袋,看芷迹琰,他似乎还有什么要说。
芷迹琰见晨曳这样关心何尤繁的消息的模样,冷冷一笑,还是说了:“以她现在的身子,要听出你心脏的位置在哪并不难,只是不知道是她最后软了心,还是下意识的不想伤了你,刀子离你心脏处还差一点,便停了手。”顿了顿,表情有些怪异:“如果那刀子真在你心口上划上那么一点点,你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晨曳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我躺了多久?”
“四天。”回复他的是饮瞳。
其实,四天也不算很久。
普通人至少要躺十天半个月。
刚醒来的晨曳体力不支,很快就困了,睡之前,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找到何尤繁的下落半天时间。”
芷迹琰道了一声靠。
饮瞳、凋雪再不满意,也只能异口同声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