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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讷;“你说什么?”
程束喝得太多,胃里一阵阵的往上反,想要呕吐,却努力压制着。
“我说我知道秦秋彦是干什么的,他是黑帮的太子,当年杀了很多人,公安机关的要犯,更名改姓后才叫秦秋彦他脆弱的就像一尊玻璃雕像,轻轻一碰就碎掉了是不是?我只要打个110,你喜欢的人马上就会被逮捕,然后判死刑,我看你还要怎么喜欢他”
苏瑞真的是慌了,声音有一丝沙哑,只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分明没有说过,这样仔细的想,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起过。她怎么可能疏忽大意到拿秦秋彦的安危开玩笑,即便是威胁,戏耍,也要由她亲自操刀。
程束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记得有一次你喝多了,我背着你回去。你趴在我的背上,说你很伤心,很难过,没想到他还活着,以秦秋彦的身份活着。你在医院里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了那时候你什么都说了,我当然会知道”
苏瑞慌起来:“程束,你别乱来你要敢乱来,我会杀了你。”
程束狰狞的笑起来:“好啊,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马上就给110打电话,告诉他们,薄南风还活着,就是现在的秦秋彦”他恶作剧般的掏出另一块手机,告诉苏瑞:“我要你亲耳听着,我是怎么将你心爱的人推向灭亡的我要通通告诉公安机关,这一切都是你逼得我,将我逼得人不人鬼不鬼”
苏瑞真的听到按键声,急得大喊大叫:“程束,你敢,你不能”最后吼起来:“程束,我爱你,我爱你,我谁都不爱,我只爱你”
程束怔了怔,按键的指腹停顿,讷讷:“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当了,她可能不会爱他。但他头脑不清,还是不觉然的上当。只问她:“你是真的爱我?”
苏瑞心有余悸,心脏怦怦乱跳,连声音都不敢太大,只得先稳住他:“是,我说我爱你,是真的爱你。怎么可能不爱呢,我爸爸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家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程束,我真的很爱你。很感动你肯对我好我们都没有家人,应该在一起的对不对,我真的很需要你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在家吗?”
程束左右看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风很大,呜咽的翻卷着,拂动他的衣衫簌簌作响。冬季的夜,寂冷无边,丝毫温情皆无,只有冷风呼呼吹着。
显得他那么轻快,仿佛就要飞起来了。
茫然的说:“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好像是天堂,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然后说:“你等我,我去找你。”
苏瑞一再再麻痹他:“程束,我爱你,千万别做傻事,否则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了。你来家里找我吧,我等着你,马上过来”又说:“你走哪条路?看清楚之后给我的个电话。我担心你。”
程束几乎是迫切的想要过去,他跄跄踉踉的下楼,还能想起自己的车放在哪里,直接去提车
一上路就给苏瑞打电话,终于搞清楚他在哪里。
电话里苏瑞的声音有一丝的妩媚,那么悦耳动听,告诉他:“一路走好。”
程束握着方向盘,将车看得很快,他是那么的急迫,想要看到一个人。
前方路口,忽然一辆车驶来,程束眼前被灯光剧烈一照,手忙脚乱之后躲闪不及,碰撞之后,车身翻转,滑动几米之外。摩擦出细碎的火花,暗夜之中那么温暖又明亮。
他的脑袋很沉,酒却仿似醒得彻底,万事清明起来。有一种错觉,真的看到了天堂,很明亮他的爸爸妈妈都等在那里,冲他招手微笑。
头上血涌如柱,却是温暖的。这样微薄,可是弥足珍贵。
怎么办?他真的爱错了人。
有些错误永远不能犯,犯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轰”一声响,整辆车子爆炸之后泛起冲天的火光。将整个暗夜都照亮了,宛如白昼。
肇事车辆极速离开现场,这个偏僻的路口,监控录像安在哪里也都了如指掌,轻松避开。
苏瑞焦灼的等待中终于接到来电。
“都解决了,很干净。”
苏瑞只说:“好,把车销毁,出去避一段时间风头再露面。”
z城这起交通意外很轰动,车子爆炸,司车被炸得四分五裂。
实则怎么导致的,却并不确定。
警方立案调查,没能捕获蛛丝马迹,以醉驾定论。查到司机当晚在酒吧喝了很多的酒,查明身份之后去调查取证时,调酒师和酒吧侍者都证明,喝得太多了,他们都有印象。出去的时候路都走不稳,撞到了一位客人,还发生了一点儿口角。
酒吧本来要出代驾将人送回去,可是他执意不肯,歪歪扭扭的走出去了,没想到他会自己开车回去。
醉成那个样子,难怪会发生交通事故
个个唏嘘感叹。
除了能证明程束喝了很多酒,再找不出其他证据。车子爆炸,电话也都毁损了,根本不知道他跟谁联系过。即便知道,也无济于事。
便以醉驾导致交通意外结案。
一条性命的终结只起到一点儿警醒作用,z城交通干道许多地方还存在死角这样的不完善。领导表示要加强改进,就没有其他了。
纪梦溪盯紧这起案子,到了哪一步都会格外关注,不停向人打听。早在知道死者是程束的时候就心寒不已,狠狠的打了一个寒噤。
马上关起门给秦秋彦打电话。
对于程束的死秦秋彦表示很意外,但仅此而已。丁点儿的惋惜都没有,谁让他沾染了罂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正想他死呢。
淡笑了声,反问;“你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
纪梦溪没吭声,最好不是。
秦秋彦真的笑起来:“怎么会,我这双手不想碰那样的脏东西。你有这个时间怀疑我,不如多想想苏瑞。”
他将电话切断了,这样凶残的手段,只有道上的人做得出。
绝不可能是简单的交通意外,就算司机醉得厉害,平地上开车,不可能发生那样的毁损。除非他将车开得飞起来,撞击的时候还极有可能如此。否则,就是有人故意设计好了碰撞的角度,车胎被枪穿透,车身剧烈向一边翻滚都说不定。
以前他们不是没用过这样的方法伤致人于死地。苏瑞耳沾目染,自然轻车熟路。
这起案件还没走到法院这一步就了结了,纪梦溪也只是额外关注。只要不是秦秋彦,至于真相是怎么样的,他现在并无心顾及。
同公检法联合成立的专案组每天依旧马不停蹄,时常加班到很晚,就那点微薄的加班费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是公仆,比条狗还不如。悲惨得想笑,他这样的公子哥,真是自讨苦吃。
苏瑞再装不了微笑和洒脱了,神精绷得很紧,紧一紧仿佛就断掉了。再约纪梦溪见面的时候,不得不撕下那层面具,狰狞以对。
幽静的包间里,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估计与灯光也有关系,进来时侍者见一男一女,皆是锦衣男女,又点了上好的红酒。还以为一对眷侣佳偶,便将灯光调到最浪漫的格调。
以至于两人坐在桌子两端,似有一层朦胧的光层阻隔,神秘得不太像话。
连那种杀气腾腾都抹杀了,宛如平和。
纪梦溪知道她想说什么,早该说的,却到现在才说,也算是便宜他了。说明在苏瑞的心里,不是一点儿恩情都不讲。
干了一天的活,早饿得前心贴后背。点完餐之后,他正儿八经的吃饭。看苏瑞难以下咽,笑得风流倜傥:“怎么?不吃?”
苏瑞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纪梦溪这个男人怪死了,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如果他愿意又识时务,她真的很想跟他做朋友。可是,如果他太执迷不悟,除了摧毁,她想不出别的。
“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不错,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做朋友。”
苏瑞抿了一口红酒,悠悠的说。
纪梦溪吃相很好,修为良好的世家子,无论在外面风餐露宿跑多久,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改变。
一举手一投足都看得出,简直风雅无限。
靠到椅背上,看了苏瑞一眼。
“难得有一个女人肯这样夸我,这么有眼光的女人,在我这里千载难逢。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莫非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苏瑞真要被他给逗笑了。
“你这张嘴,太会讨女人欢心了。越来越觉得,你没有女朋友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