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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将车开得快一些,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
秦秋彦倚在车身上抽烟,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那样简单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无尽的奢华典雅。
秦凉快两天没有见到秦秋彦了,很想他,跳下车跑过去。
“爸爸。”
秦秋彦站起身,掐灭手里的烟,一手揽过秦凉,抚着他的脑袋问:“有没有听阿姨的话?”
秦凉嘟起嘴巴:“她是姐姐。”他不喜欢叫江南阿姨,一心认定她是个未成年,连身份证都是假的。
秦秋彦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南,淡淡纠正:“要叫阿姨,否则她得叫爸爸什么。”
江南再傻也能听出秦秋彦占她便宜。
声音提高一点儿:“是啊,秦凉,按年纪你肯定要叫我阿姨,我跟你爸爸差不多大呢。”
不管他们怎么说,反正秦凉是不信。
转移话题:“爸爸,我们现在就回家么?”
秦秋彦“嗯”了声,对江南说;“这两天麻烦你了,带小孩子很辛苦吧?”
江南摇头:“不辛苦,秦凉很听话的。”她实话实说,秦凉这种小大人甚至会反过头来嫌弃她麻烦,看来也只有秦秋彦这样的爸爸能威慑驾驭,被秦凉奉为神祗。
灯光那么暗淡,星光亦被隐匿。秦秋彦那双深邃如海的桃花眸子却很明亮,闪闪发着光。一双含笑眼,眼角狭长,泛着明媚的桃花色,柔和如斯。
江南恍了一下神。
秦秋彦轻轻说:“辛不辛苦,你都要带一带他。”
不知是他的嗓音轻软,还是恰巧有风吹过,江南没听清。问他:“什么?”
秦秋彦垂下眸子:“请你吃晚饭吧,谢谢你这两天帮我带秦凉。”
江南摆手:“不用了,秦总。秦凉真的很好带,特别听话,一点儿都不费心。”
秦秋彦打开车门,秦凉已经坐了进去。他一只胳膊闲闲的搭到车门上,笑笑:“所以说你神通广大,连我都不可思议他竟然肯跟着你,甚至能让你揽着睡。他很早就不跟我一起睡了,而且也不喜欢被旁人照看,平时除了笑笑可以勉强照顾他的饮食,别人根本拿他没办法。也就是说,他只跟我这个爸爸。”唇角噙着一抹钩子:“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江南没想到是这样,还以为秦凉天生好带。也没觉得喜欢她,时不时会说她笨,有时跟他凑得太近,莫名其妙的还会冷下脸。原来这就是喜欢,还真是长见识。
自打那天送过花,晚上又一起用过餐之后。黄宇几天没见丛瑶了,搁在心里是个事。不能再意志消沉下去,给丛瑶打电话,没说拒接,只说这两天有事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了,再联系他。
黄宇之前想着一准完了,给丛瑶公司的老板打电话,确定是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刚要放下一点儿心。转而又提起来,内心晦涩,难道会说他的真心信不过。发现从来没有问起过她家里的事,只知道家在本市,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竟然一无所知,分明是不关心。
一口烟吸得太狠,呛得一阵咳嗽。胸腔内闷闷的疼,握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两下。掐灭手里的烟,给丛瑶打电话。
接通便问:“你家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丛瑶有些急;“黄宇,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有事呢,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黄宇没有半点儿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正好在家,我去拜访一下怎么了?”
丛瑶觉得他像是说真的,他那个臭脾气硬碰硬肯定不行,安抚他:“就算拜访,现在过来也不合适啊。我们家有事,以后有机会的吧。”看来真的很忙,丛瑶不跟他多说,匆匆忙忙就挂断了。
黄宇由心懊恼,不喜欢打听别人的家事,正如不喜别人探究自己一样。却忽略,有时对一个人的好奇是用心。如果丝毫没有想要知道的事,只能说明这个人实在微乎其微,并无兴致可言。可是,他不是。
消沉了整个下午,晚上的时候接到丛瑶的电话。说她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了,问他白天没头没脑的打那通电话到底什么意思。
黄宇握着手机,第一次那么直白的跟她说话。
“你说我什么意思?除了喜欢你,我还有什么意思?丛瑶,是,我以前没问起过你的家事,只要是你喜欢的,你想做的,我从来都不问。不是我对你不关心,觉得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而是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一个人,打生下来,就被打着富家子的标签,太多走近我的人心怀叵测,打从小开始,几乎就对全世界充满防备。
后来我爱上那么一个人,又成了我的嫂子,那么难堪的关系和过往,便越发不愿提起自己的私事和真心。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跟自己一样,有一块阴暗的地方是见不得光的,只能摭掩起来,哪怕密不透风,哪怕阴暗生疮,也要小心的守护起来,不能被别人看到。怕嘲笑,怕没有安全感。那是我一个人的丑陋,我身体里最为不堪的自卑。
其实我并没有世人看到的那么闪闪发光,也有软弱不堪的时候。于是我伪装,不轻易跟人袒然相对。便以为所有人都同我一样,都有需要摭掩且见不得光的阴暗面,要小心意意的藏起来,就养成了不去深究任何一个人的习惯,只以为想说出来的,不用问,自然就会说出来。”他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声音变低,觉得是悔悟是反醒:“可我也忘记了,你需要关心。如果我不问,你一定觉得我是不在乎你。”
丛瑶静静的握着电话,泪水爬上面。她一早就知道黄宇是这样的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纨绔少爷,说话可以很浮夸,甚至让别人误以为轻浮。所有人肯定以为这样的人胸怀里没有忌惮,也都轻得像一张纸似的。其实黄宇不是,他的心思很重,也很敏感,远不是表现出的那样。
就是一早窥探出了,并越来越觉得是这样。才一点点变得喜欢,觉得跟自己是同一类人。表象和内心有着据大的反差,表面可以很善良,很乖巧。内心却可能很乖张,很不平。
心里有一块例如苔藓的地方,是长期的阴暗和见不得光所致。就像黄宇说的那样,人性中有一块最为卑微的东西存在,因为软弱,所以要倍加用心的藏起来。黄宇可能是从小到大生长环境中的所得所失,而她的是血脉,那些注定让她低微的血脉亲情,只能让她生长在夹缝之中。
实在太辛苦,如同日日粉墨登场,对全世界唱一场大戏。世人看到的,只是她用心扮演的一个角色,实则不那样。她想,黄宇或许可以懂她。
隔着听筒,黄宇还中听到她痛了。心头一惊,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她;“你哭了?怎么了?”
丛瑶吸紧鼻子:“没事。”
黄宇抓起钥匙已经往外走。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几天没见,丛瑶像是瘦了一些。等黄宇过去的时候,情绪已经调整的很好。
之前买了菜,既然他过来了,问过还没有吃饭,就说:“正好一起吃吧。”
转身去厨房。
黄宇一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两个人的心脏跳得都很剧烈,隔着薄薄的衣料,感触明显。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丛瑶摇头,可是每动一下泪如雨下。于是不再敢动,安静下来。想说他看到的她从来都不是真的,许多年前那个深夜帮她守护鱼缸的人其实不是天使,她是恶魔,看出了他那辆是什么车,不是谁都开得起的迈巴赫,知道他身价不斐,便想着有朝一日或许用得上,她需要一些人脉,她觉得总能用上。那一夜那么冷,她不过穿了裙子和薄外套,实则内心满是抱怨,根本没有他看到的那些心甘情愿。甚至害怕他不会去,觉得自己是白演一场。
你看,她就是个骗子,这些年戏唱久了,都要对自己心灰意冷。
硬是挣脱他的钳制,抬手抹去眼泪。
“我没什么事,别问了。你要是想在这里吃饭就去沙发上坐着,要是不想吃”
黄宇一下将要扳过来面对他,下一秒倾身吻上去。
第一次吻她,丛瑶慌乱无措。眼睛忘记闭上,睁睁的看着他。黄宇吻得很用力,像要把她吃进腹中。趁她怔愣的空,舌头探进去。
从唇齿间溢出声:“闭上眼。”
这些年即便是喜欢也都是浅浅的,黄宇想,不能再那样原地踏步,只怕两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