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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的悲剧与教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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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停火时间,并取消了一次延长期限的计划。他的决定是基于以下情况:每次停止轰炸期间,北越都加强了渗透活动,参谋长联席会议指责这种局面增加了美军在南越的伤亡。此外,我们获悉有大批北越军队在调动中。在哈罗德·威尔逊得到俄国人的答复之前,轰炸行动就恢复了。
  两年后,哈罗德·威尔逊在电视上说:“我认为我们离和谈已经不远了但希望突然破灭了。”他说,只要延长四十八小时就行。约在此时,汤米·汤普森再赴莫斯科担任大使。据他报告,苏联驻华盛顿大使阿纳托利·多勃雷宁说:“阿列克谢·柯西金在伦敦的声明不是毫无根据的。”换言之,俄国人有理由相信北越人已准备进行谈判了。
  哈罗德·威尔逊和阿列克谢·柯西金是对的吗?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们在谋求结束战争时,没有很好地统一和协调外交行动和军事行动。
  从一九六六年初到一九六七年夏,公众仍然非常支持政府的越南政策,尽管美军的伤亡和新闻媒介对战争的议论日益增多。在圣诞节停火结束之后,民意测验显示约有三分之二的美国人对战争持中间立场。例如,一九六六年二月二十八日路易斯·哈里斯报告, “关于越南战争,全国目前有一点是‘一致’的:美国人民希望体面地结束战争,有一半人认为我们必须坚持到底。”不过,哈里斯也报告说,“美国人民的意见分歧已越来越大,部分人赞成全力作战以缩短战争进程,部分人赞成谈判而不愿冒扩大战争的风险。”他的结论是:“如果国内有某种舆论倾向的话,那就是以军事手段解决目前这种令人不安的僵持局面。”赞成参议员理查德·B·拉塞尔的“要么战胜要么撤退”观点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左翼势力的压力——要求我们少打仗或撤退——到一九六八年初才达到高潮,是林登·B·约翰逊总统决定不参加竞选连任的主要原因。而在一九六六年和一九六七年的大部分时间,我们无须特别担心这方面的压力。总统、迪安·腊斯克和我更担心的是来自右翼势力的压力。霍克斯指责我们在迫使我军把一只手放在背后作战,他要求我们解除对美国军队的一切束缚。
  然而,我们认为在有核时代对越南进行无限战争,将使我国和全世界处于非常巨大的危险之中。用迪安·腊斯克的话来说,我们不得不“以冷血的态度去做热血之事”。总统夫人在日记中描述了我们的困难处境:“到处都是麻烦。我国人民的想法似乎是, ‘或者以极大的热情进行战争并赢得胜利,或者抽身而退’。进行有限战斗是极为艰难的。”
  此时,左派的口头指责和暴力行动开始多起来,特别是在大学校院内。这些反对派经常把我当作攻击目标,说我是美国的“战争机器”的象征。一九六六年六月的一个星期,阿默斯特学院和纽约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大学生因我获得荣誉学位而罢课表示抗议。此前不久,我在小女儿凯西所在的查塔姆学院毕业班演讲时,遭到了纠察队员的轰赶。
  我尊重这些大学生提反对意见的权利和勇敢精神。“现在一些大学生提出抗议有重要的意义。”我在查塔姆学院说,“但是,某些极端分子的抗议行动也许是在帮助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完全认清我们的原则和优势。在我国,表示反对意见的自由是最基本的自由。”我在另外一个场合说:“我认为如没有表示反对意见的自由,我们就不可能有民主。”我当时这么认为,现在仍然如此。
  在我访问校园期间,最令我烦恼的是我发现,学校的名气越大,学生受教育的程度越高,就越反对政府的越南政策。在阿默斯特,抗议我露面的人都戴着袖章。我查点了人数,计算了四类抗议者所占的比例:毕业生,成绩良好的毕业生,成绩优秀的毕业生,成绩极为出色的毕业生。使我惊奇的是,学术水平越高,所占的比例就越大。最大最激烈的校园示威活动发生在伯克利和斯坦福等著名大学。
  最早的一次可怕的示威活动是一九六六年秋在哈佛大学发生的。当时,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理查德·诺伊施塔特教授邀请我去向一些在校学生讲话。与此同时,在哈佛大学给研究生讲授国际关系的亨利·基辛格邀请我到他的班上去。我接受了两人的邀请,还想访问我的母校——哈佛商学院。
  十一月七日,我来到坎布里奇,没有带保卫人员,我在担任国防部长的七年中,去国内的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我的司机有时带着手枪。他在伍德罗·威尔逊总统任职内曾为当时担任助理海军部长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开过车。在我们的汽车尾箱里有一支模样像钢笔的催泪瓦斯枪。有一天,我到肯尼迪家族开会,讨论为约翰·F·肯尼迪总统选择墓地的计划。会后,我问尤妮斯·施赖弗(肯尼迪总统的妹妹)是否需要搭车。她要求把她送到沃德曼公园饭店。当我和尤妮斯行驶在康涅狄格大街时,我决定告诉她如何使用催泪瓦斯枪。我把车窗玻璃摇下一点,拿起催泪瓦斯枪摁了一下。由于车速很快,瓦斯回流到车内,本计划在沃德曼公园饭店演说的尤妮斯被呛得尖叫起来。我们到饭店时,她已精疲力竭了。
  我访问哈佛商学院时一切都很正常,我和昆西学院的学生在查尔斯河上随意畅谈、争论,使我兴奋不已。然而,当我离开昆西学院前往兰德尔教学大楼亨利·基辛格的班级时,麻烦出现了。昆西学院的大门面向米尔街,是一条仅够一辆轿车通过的砖石小路。学校派一辆小型客车和校园警卫送我去兰德尔。当我进入轿车时,一大群学生迅速围了过来。
  这时场面一片混乱。学生们挤在车的周围,开始摇晃起车来。司机担心我和他受到伤害,给车加上档,开始朝前面的学生开过去。
   “停下!”我大喊道,“你会压死人的!”
  他挂上倒档向后开,但学生们已围到了车后。我说:“我要出去。”
   “你不能出去,”他警告说:“他们会对你施暴。”
  这时已聚集了数百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任何经历过聚众滋事场合的人都知道那是可怕的事情。我使劲推开车门,走出来大声说:“好吧,小伙子们,我回答你们的一两个问题。但必须明确两点:“你们在聚众闹事,有人可能会受伤,我不希望如此;五分钟后我还有个约会。”
  我问谁是负责人,“大学生民主协会”哈佛大学分会(一个激进的抗议团体)主席迈克尔·安萨拉拿出了麦克风。我建议我们上到车顶,既能看见大家,又能让大家看见。
   “在你们提问题之前,”我说:“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曾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度过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四年时光,也曾做过你们今天做的事。”
  学生们报之以嘘声,还互相推来挤去。我认为干脆声明他们的威胁吓不倒我!可能会避免进一步的暴力行为,所以我说:“那时候我比你们坚强,今天我更坚强。那时候我很讲礼貌,我希望我今天更讲礼貌。”
  问过几个问题后,危险显然更大了,所以我结束讲话,跳下车来,挤进校园警卫为我打开的昆西学院的一道门,来到一个四通八达、联结哈佛大学许多大楼的地下通道。陪同我走出这个地下迷宫的是哈佛在校生巴尼·弗兰克,他后来成了马萨诸塞州第四国会选区的代表。巴尼·弗兰克和我穿过迷宫,摆脱了其他学生,来到哈佛园内。我遵守诺言到亨利·基辛格的班上讲了话,心情多少有些烦躁不安。我在哈佛广场的一家宽敞明亮的书店里浏览书籍半个小时,使自己平静下来。
  晚上我与迪克·诺伊施塔特和其他朋友共进晚餐。我们的谈话坦率而友好。我初次表述了我的一个想法:由于战争的进程出乎预料,未来的学者们肯定要研究其原因。我认为我们应该努力为这种研究工作提供方便,以防止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这种想法最终导致了《五角大楼文件汇编》的形成。
  返回华盛顿不久,我收到哈佛学院院长约翰·U·芒罗关于那次事件的一份来函。他写道: 对于哈佛学院学生昨天对你采取的粗暴无礼的行动,我希望你接受我们深深的歉意。你来访期间抽时间与大学生们进行座谈,我们非常感谢。对于街上发生的不愉快事件,我们深感不安。这样的无礼举动和身体冲撞绝对不应该在大学里发生。我们对哈佛大学发生这样的事颇为震惊。
  我第二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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