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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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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了,如果还不知道他们这种举动就是想打乱自己的队形,铁勒第一勇士的称号早就落在别人身上。瞪大着眼睛注视着烟尘中,奔古尔查的右手随时准备发出冲击的命令。

“敌军已经和我们平行了!”一个铁勒将领沉不住气,大声叫了起来。奔古尔查不满的看了看他,直到他垂头羞惭的退了回去,这才把目光放回到前方。烟尘渐渐落了下去,草原一点点的露了出来,奔古尔查死命的眨眨眼睛,额头有汗滴开始流下。不可能的,不可能只有这点人马。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情不自禁的打马前进了几步,仿佛这样就能发现隐藏在烟尘中的帝国军队。

没有!真的没有!当尘埃悉数落定,奔古尔查不能置信的看着前方,口中发出难堪无比的怪叫声:“分头追上去,给我把他们跺成肉泥!”他双手分开颤抖着向侧后方指去,简直恨不能变成破空飞跃的利箭,追上那群狡诈的北谅人,刺出无数窟窿。

“好,跷敌以勇,示敌以疑,虚虚实实,用的妙啊。”看见烈风军就要毫无损伤的绕过敌人,董峻衷心地赞了起来。这些用兵之道说来简单,其中分寸却须拿捏的恰到好处。既要显示自己的威武,又要让敌人觉得你不太重要。明明势不如人,还让敌人错以为你来势汹汹。下方将领运用得如此巧妙,董峻能不心喜?

吴平见董峻大表赞赏,当然以为不会错。这时烈风军已将冲到山脚下,几乎就要撞上用来预防董峻突围的三道拒马栏。而铁勒人也终于醒悟过来,全都疯狂的调头冲锋,吴平拎起铁锤,正要下去相助,董峻却忽然拦住了他:“别急,我看他的举动,也是知兵之人,断然不会急于上山。”

他还真没说错,烈风军左右两股人马在距马栏前一停,稍稍整了整队伍,竟拨转马头相对而进。自上向下望去,只见烈风军像是一支小而紧密的铁夹,直夹向铁勒人有些混乱的前锋。也难怪,铁勒骑兵原本面向南方准备迎战,等到发现上当后再调头急追,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一时之间,再怎么严整的队伍总会有点混乱,勇敢些的不顾一切冲在前面,胆子小点的自然就落在了后面。等到奔古尔查看见烈风军突然东西对进时,已经无法控制最前面的部队。

三千多把战刀向空中高高举起,明晃晃的让人以为白昼里出现了群星。火红的旗帜下,刀光泛射着金黄的阳光,在绿绿草原间涂抹上一层血色。夹子的两端无情的合在了一起,慢慢把勇士的呐喊与挣扎碾成粉碎。奔古尔查的脸色变了,由自大变成后悔,又从后悔变成愤怒。铁勒第一勇士的鲜血开始燃烧,烧向不远处那团红色的旋风。

望着烈风军聚成一支铁拳,小心翼翼却又毫不留情的砸向铁勒骑兵。董峻点头又一次赞道:“夫战,勇气也!夺其心魄,裂其肝胆。吴平,你要好好学学,人少不要紧,只要把握时机找出弱点,一样能叫敌人尝到痛苦。”这一次,吴平倒领悟的很快,兵锋对冲猛士相决,原本就为他所爱。如今居高临下,更加看出滋味了。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董峻见铁勒骑兵重新整好了队列,烈风军的转进速度也越来越慢,他对着吴平道:“差不多了,你带人下去接应吧。记住,不可恋战。”

奔古尔查已经快要气疯了,好不容易才把这股到处乱窜的敌人逼进了死角,马上又被董峻的部下打乱了部署。那小股敌人一看见拒马栏被破坏,立刻就像出了圈的野马逃到了山上。这下可好,忙了半天除了损兵折将什么都没抓到。他越想越是不忿,催马来到山脚下,对着上面嘲骂道:“董峻,你自诩人杰,也不瞧瞧这帮子家伙的德性,逃得比兔子都快,还指望他们来救你?做梦!有种的下来和你爷爷奔古尔查一对一,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英雄好汉!”他把胸膛捶的咚咚作响,摆出一付吃定所有人的架势。

不屑的笑了笑,董峻连话也懒得回答。明明是他自己无可奈何,还要抱怨对手怯懦,这种拙劣手法,实在难入他的法眼。忽然,半山腰上烈风军中,有一骑飞下,其速之疾有若凭空画影,瞬息便冲过了拒马栏的缺口。董峻大惊失色,无法理解那通晓兵法的将领怎会送给奔古尔查一个挽回士气的机会。

第九章史评

偏僻的藏史楼内,北谅帝国史官、中大夫狐直涕泪满面,就着一盏豆油小灯,匆匆在绢黄的史册上记下:“丙申年秋十月,帝国定北大将军邱钟、中侍费南于猫儿湖畔丧师辱国。西北为之斜倾,京畿因之震动。八千学子以报国之心,怀忠贞之意,欲上书宫禁,弹劾罪臣。十一月,帝国左领军卫扬威将军柳江风盅惑天听,以虎贲三万,阻塞言路搜捕仕人。是夜,六门俱闭,三城皆锁。行人侧目,妇孺悲泣。血水足以漂杵,江河竟已变色。呜呼!国事如此,天子之威何在?”他草草书完,在灯下细看了一遍,还没有来得及锁入史箱,只听“咣当”一声,几个羽林卫士撞开大门,迅速冲了进来。领头的军官抢前几步,劈手夺下史册,疏疏一瞄不由勃然大怒:“给我抓起来!”

“你敢!帝国有律,除天子外,史官秉笔直书不得降罪。你等擅闯禁地,是何人指使?”狐直挣扎着望向那军官,眼中几待喷出血来。

那军官冷笑一声,执起一方玉佩道:“今上口喻,中大夫狐直举止诡秘,有乱史之嫌。着羽林骁骑校尉田剀予以追查,一旦属实,交由左领军卫处置。”他一抖手中史册,道:“而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不可能,不可能。”认出田剀手中确实是皇帝随身携带的玉佩,狐直双眼失神停止了挣扎,只是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血水足以漂杵?江河竟已变色?”柳江风皱了皱眉头,抬头向狐直问道:“八千学子不假,可我抓的都是带头的人,满打满算也不满六百。自搜捕到今天,狱中无一人枉死,你何至于编造如此谎言?”

理了理被军士们扯成乱七八糟的官服,狐直站在堂中,愤愤道:“当夜你搜捕仕人,据我所知就有东城南宫靖跳河自尽,北城王宣投缳而亡,还有王宣老父因此心疾发作,次日便过世了。你还要说无一人枉死,无耻!”

旁边田剀大怒,撩起一脚踢向他的嘴巴。狐直自顾挺立不避不让,竟是准备生生受他一击。柳江风见他鲁莽,急声断喝道:“停下!”。田剀虽闻言收腿,还是有三分劲道从狐直的脸上扫了过去。他“哇”的吐出两截断牙,和血冲着柳江风厉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叫我住口吗?可笑,可笑!”

“可笑的是你!”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铁贞忍不住道:“他们惶恐畏惧自寻死路固然令人惋惜,但区区数例,你便肆意夸大,史官之志何在?秉笔之心何存?”

狐直怔了怔,随后昂首坚持道:“不管如何,他们总是因为搜捕而死。我朝言论向来开放,刑不上大夫,罪不至仕人。如今此例一开,今后还有人敢于议论朝政吗?铁贞你身为谏议大夫,该知道一饮一啄,循环报应。”

见他犹然固执己见,铁贞摇头叹道:“狐大夫,仕子之死,柳公确实难脱其咎。但史家刀笔刻录丹青,字字皆如山岳之重渊海之深,岂可马虎。你窥孔言方,以猜度为凭,可还记得据事直书公正不阿的准则?”

一滴汗珠自狐直蓬乱的鬓间渗出,他心头发冷顿时无言。这几日京师气氛异常紧张,当他听到几个仕子寻死的消息,想当然的以为事态定然十分严重。秉着史官本分,他下决心要把这件前所未有的大事记录下来。可是,自己真的做到了褒贬无差书法无隐吗?若是只有柳江风一人驳斥,或许还有文过饰非的嫌疑,但素以骨鲠著称的铁贞也不以为然,那自己十之八九就确实过了。

望了望茫茫然不知所措的狐直,柳江风伸手去案上执起笔来,在史册上面勾勒删减了几处,随即掷入狐直的怀中:“柳某既然敢有如此举动,早就准备背上千古骂名。然邱兄血战至死,乃国之忠魂,岂容你如此诬蔑。血水江河两句夸张过度,天子之威更非你能评判。这几句我替你删了,其他的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他虬髯微颤语气震怒,显然心中无法平静。

抱着怀中绢书,狐直意外的看向柳江风。眼瞅他迟疑不动,田剀在旁边恨声道:“还在磨蹭什么,柳将军放你走了!哼,你这种酸儒,连事情都没弄不清就胡涂乱写,分明是想沽名钓誉。”

狐直愤然斜了田剀一眼,这才扭头对柳江风说道:“若是狐直真的错了,自然会来向你道歉。不过,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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