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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呵呵的笑出声来,嘴里嚼着花生,含糊不清的道:“你你真要是有种,就象阮雄夫妇一样上来硬拼呀,却去求人帮忙。铁扇王萧余有你这样的儿子,那才当真羞也羞死了。”
落魄书生怒道:“住口,不许提我爹”
话尤未尽,有一事物突然呼啸着直奔面门而来,声势惊人。落魄书生唬得魂飞天外,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当下用力一咬,正咬在那事物上,只觉牙关一阵剧痛,折缺门牙两粒。他惊惶之下连退几步,被凳子一拌,险些摔一交,只道是中了什么暗器,吐出来一看,却是一枚花生门牙缺了,花生却仍旧完好,这份内力委实可怕。书生掌心托着门牙与花生,耳边雷鸣般“咯咯咯”的响,那是剩余的牙齿在使劲相互撞击,说什么也止不住。
只听那老头如刀锋一般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数到三,你若还不自行斩断右手,给我屁股朝天地爬出去,你就准备好没有四肢的过下半辈子吧。一。”
落魄书生再看一眼左边走廊上大吃大喝的几个人,脸色一时三变。
那老头道:“二”
落魄书生再无迟疑,终于一狠心,左手提起铁扇,使劲一劈。不料左手劲头没有右手那么大,劈了两、三下都未能斩断手骨,痛得几欲昏死过去,耳听那老头又要喊“三”了,委屈得哭出声来,嘶声叫道:“这、这不是在砍吗!”
那老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萧兄,你见到了吗?有子如此,也算你前世作孽今世有报,哈哈哈哈滚吧,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
窗外“格”的一声轻响,与刚才那阵几乎震塌楼板的响动比起来,几乎难以察觉,但阿柯立即注意到了。他不清楚那阵激烈的崩裂声和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也没时间多想,现下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应付眼前的危险,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有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小真的影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隔壁,有没有掺和进去,有没有受伤不过一想到小真的父亲,这念头就从极远处“嗖”的一下收回来,撞得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摸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可哥给的短剑,仔细聆听窗外的动静。
床板微微动了一下,那少女在下面拿什么东西捅。阿柯伸手到床下,拼命挥了挥,要她少安毋躁。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毛躁得不得了阿柯想否则怎会一上来就射这么多支箭,插得他象刺猬一样?自打离开林芑云之后,说不出的倒霉,一路磕磕碰碰,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在这四境闻名的令城老店混出生天,转瞬之间,却又要开始亡命拼杀了。想到这里,阿柯心中酸楚,眼角发涩,肚子里哀哀长叹命啊,怎么就老跟我过不去?
床下又是一捅,震得他伤口一跳。阿柯鬼火直冒,抡起拳头,刚要擂回去,突然一惊,察觉到窗户上有个小小的黑点显露出来。他赶紧收手,盖好被子,凝神看过去。
不错,果然是一支细小的竹管,捅破窗户纸慢慢伸了进来。略停了一停,有一丝白烟若有若无的从中透出,借着靠窗边昏暗的灯火,可以见到烟气渐浓,向四周迅速扩散开去。阿柯虽然知道有香炉阵保护,也不由自主伸手捂住口鼻,减慢呼吸。
约莫过了一盅茶的时间,那少女自床下甩出一支茶杯,“桄榔”一声,在床前摔得粉碎,同一时间,阿柯一只手伸出被子,无力的垂在床缘。
窗外之人又等了一会儿,那支竹管被抽了回去,有一根手指悄悄的将小洞又捅大些。阿柯知道来人已经在观察迷烟似乎已生效,当下努力保持身子僵直。
“咯咯咯”的一阵响,窗外之人插进一只匕首来挪开窗栓,跟着“吱”的一声,推开了窗户。寒冷的腥腥的夜风立刻卷进房间,带得轻纱帐子波浪般滚动起来。窗下的油灯也灭了,屋子里刹时阴森得可怕,院子里马棚的灯光透进来,将几个拉伸变形了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摇曳不定。
窗外之人又等了一阵,估摸着迷香已被风吹得散了,一个翻身,悄没声息的跃进来。接着又是两声响,三个人进了房间,毫无迟疑的向床边慢慢摸来。阿柯屏住呼吸,暗自用力,等待着那雷霆一击
“七哥,看!”有人忽然低呼一声,三个人立刻停住了脚。阿柯心中狂跳,以为计已被识破,刚要跳起身,却听其中一人道:“是袖箭!”
“恩是那丫头的。不过,为何在这柱子上钉有一支?”
阿柯暗叫糟糕,刚才急匆匆的收拾乱局,竟然遗漏了一支箭,想来应是钉在面窗的一面,此时外面灯火照进来,箭头放光,才被人发觉。
那人沿着柱子摸上去,道:“七哥,这里到处都有痕迹,你摸摸看。”
“有打斗?有人先来了一步?”另一个人问道。
“不太象,”那七哥沉吟道:“这袖箭上并无血迹,这些痕迹上也没有。那丫头的袖箭神出鬼没,端的厉害,不可能出箭露空。况且若有打斗,丫头也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先看看床上之人再说。”
三人再度走到床前,其中一人悄然俯下身子,凑到床上躺着的人面前张望。阿柯事先解了头发,任其垂下,散得满脸都是,那人一时瞧不分明,便有手指勾住被子,轻轻掀开一角,见到被子下露出一袭黄衫。
“大哥,是这丫头,这衣服我认得!”那人回头低声道。
“是你爷爷!”阿柯突然粗着嗓子大吼一声,翻身跃起,双目圆瞪,撕牙裂嘴,状如中魔。那三人毫无准备,都是一声惊呼,还未回过神来,“噗噗噗”三声轻响,床前两人齐声惨叫,胸口要害已中了那少女自床下发出的袖箭,向后翻倒。那俯身查看之人却没发出一声,就被阿柯剑锋割破喉咙,立时了帐。
“成了!”那少女一声欢呼,身子一探钻出来。
阿柯突然暴喝一声:“回去!”声音惊惶,同时奋身扑来,少女一呆,胸口忽地一凉,毫无先兆的,一柄利剑已透胸而过。
奇怪的是,那突如其来的一刻,她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也没有惊慌,只是非常的讶异,身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之轻,仿佛只须展臂一挥,便可腾身而起,飞入天际一般。
还有一件令她惊异的,是阿柯那张因绝望和愤怒而睁大的眼睛,竟然隐隐闪动幽暗的蓝光
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扑面而来。
※※※
“来,干!”
四只酒杯一起举到空中,与几丈之外另一只酒杯遥遥相对,略一停顿,端酒的四位行脚商人几乎同时一仰脖子,“咕隆”一声干了。
“好,爽快。”铁杖老头赞赏的点点头,“咕隆”一声,也将自己的酒干了。他放下酒杯,叹道:“都十几年了,没想到还有人愿与我喝酒哈哈哈哈!”不住摇头感慨。
四位行脚商人不动声色同时站起身来。这四人一般的衣着,一般的顶着高高的发冠,连腰带颜色都一般无二。最小的二十五六岁,最大的已年近四十。他们四人师从同门,学一样的《霜雪无归剑法》,行走江湖也绝对是四人同路,绝无落单的时候,是以江湖上人称“霜雪四剑”。当先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人是大师兄刘志行,此刻面色肃穆,手往下一抄,“!”的一声轻响,一把黝黑的长剑已握在手中。跟着“!”三声,那三人也分别擎剑在手,剑身一般的长,一般的黝黑,一般的隐隐透着杀气。
刘志行伸出左手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身震动,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如龙暗啸,良久不绝。
那铁杖老头竖起么指,道:“好剑!刚硬纯直,柔韧有度,果然不愧霜雪宝剑!”
刘志行跨前一步,朗声道:“穆前辈,你武功已臻化境,我们四兄弟自知不敌,却也不能眼见你滥杀无辜,为祸世间。既然你重新出山的消息已经传开,自然有无数江湖豪杰会来与你一战,我四兄弟不才,愿在此先会会前辈。”
铁杖老头嘿嘿笑道:“我在山中闭关十年,才出来一个月,竟然弄得好象天下都知道了一般。不巧得很,你们来晚了!早先大概有十三个人吧,已经来找我寻仇,是什么哎,抱歉得很,我下手太快,连名字都忘了问了。”
那年轻的一人接口道:“武林祸害,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兄弟前来,并非讨教,亦非想以此扬名,只是要为武林除害而已,穆前辈未免太小看我们霜雪四剑了!”
刘志行点头道:“张师弟所言极是。穆前辈当年杀虐太重,被你弄至家破人亡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