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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要见他一面,公子能够安排吗?若真是黎公子请我,就算抽不出身,也自会安排自家人招待,怎会无礼到让外人代劳?呵呵,太可笑了一点公子一大早便以京畿道军政副统领之名宣布马大人已死,还是家臣回报的,刚才小女子随口胡扯,公子为了掩饰,连问都不敢问小女子一句,足见何等心虚!放肆再问一句,阿柯不好对付吧?公子手上的伤要紧吗,小女子粗通医术,倒是可以为阁下一看。”
李洛一张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似乎僵住了。他站起身,背着手站在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幽幽的桂花清香扑面而来,不觉深吸几口。林芑云自在后吃茶,也不开腔。
隔了好一会,李洛突然哑然失笑,转头道:“今日才真正见识了。林姑娘问我这些话,我竟一句也无法自圆其说。”他重走回来,一撩袍子坐下,道:“姑娘即是明白人,在下也不想再打马虎不知姑娘现下做何打算呢?”
林芑云双手一摊,坦然道:“我是没法可想的了。身有残疾,行动不便,又是孤身一人险于这高墙大院之中,难道还能飞出去么?爱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煞费苦心的想要得到我,黎自么?还是黎约?”
李洛心中苦笑,自己这边真是煞费苦心想要让林芑云甘心情愿留下来,却没想到事发不到十二个时辰,便已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如今让她甘心什么的都已是奢望了,好在正如她自己所说,除非是飞,怎都不可能出去了。一切事情,只有慢慢一步步来了。当下咳嗽一声,简单的说了武约的事,顺带也提到黎自便是太子李治。
林芑云听到李治的事,低呼一声,但随即想到正因为他才使自己身陷穷境,阿柯生死未卜,更说不定就有李治在内使坏,顿时对他心生厌恶。李洛见她脸色不善,还以为是对武约不满,道:“其实,哎,武娘娘人在宫中,心悬社稷,却引来千夫所指,也着实不易”
林芑云忍不住怒道:“是么,千夫所指,便可成为阴谋暗算别人的借口么?”
李洛道:“宫闱斗争,朝廷斗争,就是这样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你不出诡计,别人只当你傻瓜,糊涂透顶,自有人下你毒手。要活命,自然而然便得如此警醒。无论如何,正因为阿柯是一个杀手,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若他不是杀手,在下大可以你们兄妹二人都收下,又有何难?林姑娘,此话乃是在下肺腑之言,信不信也由你。说到底,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姑娘明白吧。”
林芑云听他将这些卑鄙苟且之事说得堂而皇之,忽感一阵疲惫,再不想听任何之类的事,也懒得与他争辩下去,摆手道:“罢了,我不想听了。小女子只问你一句,武约是否下决心要阿柯的命?”
李洛道:“咳咳这个阿柯毕竟是杀手,若款待他的事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林芑云低下头,似在沉思,过一会抬头来,先端起茶,灌了老大一口,却又不忙着吞,腮帮高高鼓起,眼中神采流动,得意洋洋,向李洛指指自己的嘴。李洛不解道:“姑娘是嫌茶凉了么?我叫下人换过就是。”
林芑云白他一眼,继续指着自己涨鼓鼓的嘴。李洛更是不解,看了半响,道:“恕在下鲁笨,不知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林芑云皱起眉头,似乎嫌李洛太迟钝,伸手在茶杯里蘸点水,费力地俯下身子,在茶几上写上一个字。
“毒?”李洛眼皮一跳。
“恩。”林芑云鼻子里哼一声,认真的点点头,随即自怀中掏出一粒蜡封住的药丸,伸到床旁的一株兰草花上,捏碎成粉末撒下去,再用茶水打湿。兰草花一接触粉末,立时发出怪异的“嘶嘶”声,枝叶上冒出白烟,一股呛人的气息喷出,花朵迅速萎缩,不到一盅茶时间,那花已完全枯死,白色花瓣如被火烤一般变得焦黑。
“你是说你嘴里有毒?”李洛嘴大大张开,心中暗自叫苦。若林芑云是将毒药拿在手里做势要吞,或是喝毒茶什么的,他只须手指一弹,就可将她降伏,可这般包一大口水在嘴里,轻轻一吞便直接下肚,就算神仙也来不及。他全身似僵直般,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弄出点声响,林芑云“咕隆”一声吞进去,可就追悔莫及了。
“你要怎样?慢慢写,不要急!”他脸色苍白,缓缓站起来,退出几步,双手举起,道:“我不逼你,你、你可要小心,千万别把茶水吞进去了。哎,林姑娘,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在下可以做主的”
林芑云向他竖起么指,表示明白。因嘴里包得太满,嘴角渗出些水来,李洛只看得心惊肉跳,她也不管,又在茶几上写几个字。
“放人?你要我放了谁,阿柯吗?”李洛脸色数变,喃喃道:“若是阿柯,还可商量”
林芑云向他怒目而视,下手如飞,笔法潦草,李洛看半天,才辨认出依稀的茶水痕迹,写的是:“当然是阿柯若是放我不如干脆让我死了算了你是想这么说吗?”他一脸不自在,尴尬地道:“林姑娘知道在下难处就好”
林芑云双手抱在胸前,一幅“早把你看透”的样子,心中气愤难平,直起脖子,翻着白眼做吞咽状吓唬李洛。李洛忙道:“好好,林姑娘,你冷静一点,让在下想想这个,阿柯刺杀马大人,乃是多人所见,倒也啊,好好,你听我说完!不要直脖子了,小心真的吞进去!”一时手足无措,拿这丫头实在没法。
他走到窗前,深深吸气,一只手在窗格上抓来抓去,显是正在心中艰难抉择。林芑云已经落入手中,这最关键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但阿柯今日杀的乃是马老头,若任他传出去,恐怕也后患无穷俄顷,猛的转过身来,一拍窗台,沈声道:“在下五日之内,绝不动阿柯一根汗毛,待他离开洛阳,自有办法逃身。在下能做的也只有如此,还请林姑娘见晾。阿柯现在已是钦犯,这事要是传出去,在下脖子上这颗人头,那也是危哉危哉的。林姑娘明白在下的意思么?”
林芑云缓缓点头,又举起右手。李洛无奈,略一迟疑,也跟着举起手,道:“我李洛在此发誓,,若有失刚才所言,定遭天雷劈死!林姑娘,这下可满意了吧?请快将毒吐出来,迟了可不好了!”
林芑云这才点点头,跟着一直脖子,“咕隆咕隆”将满嘴的茶水吞进肚里。
“!”
李洛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眼睁睁的看着林芑云喝完水,拿出丝巾擦拭嘴角,道:“哎,憋得好累。”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骗我?”
林芑云冷冷地盯着他,道:“君子尚可欺之以方,你这卑鄙小人,本姑娘便骗了你了,怎么样?说到底,你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心中恶气出了一些,顿感轻松不少。
李洛脸色铁青,要有多难看就多难看。顿了一顿,转身朝着窗外,道:“林姑娘如此,就不怕在下同样欺之以方,杀了阿柯么?”
林芑云同样傲然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一字一顿地道:“你是堂堂大将军,又是门阀子弟,自然权高势大,要风得风。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在这世间与家兄相依为命,艰难求生。生死之事对你来说,即遥远又缥缈,象我们这般的人命只是草荐,死一两个,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尊严之类,更是只有你这般的大家子弟才配拥有的。你一伸手,便将我永远囚在此处,让阿柯亡命天涯,终生被人追杀,而我呢只有讨些口舌上的便宜而已,想想也真可悲。我家兄之所以沦为杀手,乃是因被奸人所害,身中剧毒,没有解药,只怕三个月都过不了。你想将小女子与家兄的命运操在手中不难,想将我们的命操在手中,却是休想。今日只是让你知道,小女子想要杀死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想要杀你,也是不难。人不畏死,任你多大的权,多大的势头,也是没有办法的。将军大可对小女子欺之以方,却难保没有其他人不露出只言片语。有朝一日被小女子听到了,小女子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替兄报仇,让将军你后悔此生遇见我林芑云!”
李洛听着,突然间脑中闪过今日阿柯与自己的殊死拼斗,背上一寒,竟不由自主打个寒战。一转身,长躬下去,道:“在下失礼了!林姑娘勿怪,在下适才确实有杀人灭口之心,但林姑娘一席话真是让在下羞愧不已。在下发过的誓言,必当遵守!明日我当亲自送阿柯兄弟一程,姑娘还有什么话要在下转达的,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