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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杖老头淡淡一笑,并不多言,手一伸,做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刘志行看了众师弟一眼,微微点头,发出了动手的信号。他跨前一步
铁杖老头突然强攻!
刘志行只感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微风拂面,等到猝然而觉时,那铁杖就已出现在面前,事前竟毫无一丝预兆,仿佛自盘古开天起,那铁杖就横在此地一般,刘志行跨出那一步,看上去倒像是自己送上门一般,只差两寸,即可封喉。
刘志行暴喝一声,右脚凭空一踢,拼命后退!这个时候,这个姿势,这个状况已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合理的回避,或是反击,逼得这位坚信“剑离则身亡”的剑客,也只有尽其所能的用手一送,长剑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去。
这两下变故鹫起兔落,快得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但“霜雪四剑”同门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当此生死之际,更是已将状态提升到颠峰,三个师弟心念如电,已料定铁杖老头要么中剑,要么侧身回避,同时的一跃,剑花纷飞,劲气四射,封住了所有铁杖老头所能退避的方位。
铁杖老头立足,回手,铁杖一勾,一带,如有灵性,那柄墨黑的长剑在他胸前一寸之处骤然转向,“噗嗤”一声,鬼使神差地插入正奋身上前解救师兄的“霜雪四剑”老四的胸口,直透背脊。
这一转折在旁人眼里绝无可能,以至其余三人根本还未看清那柄墨剑的去向,继续退的速退,刺的猛刺。铁杖老人哈哈一笑,向左一跨,肩头抵住已然断气的老四,站在了被老四本应封住的地方。他这么一站,不仅立时脱离险境,更随着其余两人往里冲入,反而站在了剑阵之外。
刘志行狂喝:“快扑地!”
铁杖老人右脚一翘,接住了跌落下来的老四的剑,顺势往上一踢,同样清脆的“噗嗤”一声,插入听到师兄号令,反应最快的老二的右肋间,力道猛烈,横着穿过身体,从左肋刺出。这一次,老二哼了一声。
他右脚还未放下,铁杖雷霆般往下猛戳,从刚俯下身子的老三背部刺入,“咯咧”一声脆响,老三背上脊骨寸断,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惨叫,右脚发疯似的一踢,正中也已向下坠落的刘志行的胸前。铁杖从前胸穿出,将老三死死订在青石地板上。
刘志行被老三一脚踢得飞出四、五丈之外,撞塌三张方桌。他此时全身血液都已冲上头顶,不待落地,便欲纵回去拼命,不料刚才那用尽所有功力的虚空一蹬,力道全无发泄之处,尽数反回,将他自己的腿震得气血倒涌,已完全麻木,这一脚踩下去,顿时跌落在地,胸口被老三踢中的地方几声脆响,肋骨断了数根。他就地一滚,想要奋力爬起,然而撑了两下,全身不知是因愤怒或是惊恐或是悲伤,竟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几丈之外,三柱鲜血象喷泉一般,从三具尸身上狂喷而出从这一点亦可看出,三人最后的那一刻,都是拼尽了全力,此时身子尚温,功力还未消退,澎湃汹涌,将那血送至两丈余高的地方,方徐徐洒落,染得方圆数丈之内的地板如漆过一般,红得让人不敢逼视。
“老三!老二老四!”刘志行呆了片刻,终于放放声痛哭起来,脑袋在石板地上叩得“砰砰”作响,只两三下,石板上便已血迹斑斑,再叩得两三下,一注血顺着石缝向外流去。
“你们这是为了救我救我师兄无能!师兄无能啊!”
“你是无能。”
铁杖老头绕过满地尸骸,一步步慢慢走过来。他的身上、脚上沾满了血迹,铁杖上的血亦顺着浅浅的血槽往下淌。刘志行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模糊中,看着那血一滴滴的滴落尘土,每滴一下,同门数十载的师弟便离人世更远一步,心中痛得几欲裂开,唇齿咬嚼出血。
“你是无能。”铁杖老头重重地又说了一遍“你与你师傅,岂只是相差,简直就不敢让人相信,你是陈海山的弟子!”
“我我愧对师傅”刘志行哽咽道:“愧对师弟们穆前辈,你杀了我吧。”
铁杖老头一凛,沈声道:“你叫我什么?”
“穆前辈,请你动手罢,好好让我与师弟们同渡奈何。”
铁杖老头像是吃了老大一惊,连退数步,呆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道:“呵呵呵呵陈海山那陈海山,没想到你霜雪无归剑,竟然竟然找了这么个继承者,哈哈哈哈荒唐啊荒唐,简直是南辕北辙,南辕北辙!哈哈哈哈”
刘铁听他言语中对师尊不敬,抗声道:“穆前辈,我师傅曾饶你性命,算来也是有恩于你,你你不可放肆!”
铁杖老头闻言收声,慢慢低下头,一张脸不知何时已青得可怕,森然道:“什么是不敬?不能守其业,传其术,反而贻害自身,徒留江湖笑柄,此乃至大之不孝,难道算敬得很么?”
刘志行身子剧震,颤声道:“什么?”
铁杖老头突然用力将铁杖一杵,“啪”的一声,杖尖杵到的青石板寸寸碎裂,跟它邻近的几块青石也破裂开来。他提气大吼一声:“霜雪无归!什么是无归,你师傅是怎么说的?”
这一吼内力十足,刘志行耳边嗡的一响,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奇寒袭来,他全身一个哆嗦,终于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下着鹅毛大雪,天与地都混在着漫天飞雪中,辩不分明,只有一扇乌黑的大门,如一座永不可攀的高山立在不远处,森森然的凝望着自己。
这是哪里?刘志行糊涂了。他微微动了一动,头上、肩上的雪絮絮地往下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跪在雪中,或者说,埋在雪中,因此时积雪已高过腰间,已将下半段身子牢牢压住。
师傅,他想,师傅呢?
“志行,”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后传来“你还在吗?”
啊是师傅,师傅来了。刘志行奋力挪动,将身子拔出一些,俯在雪中。
两扇巨门无声的开了,一个高而瘦的人慢慢从黑影里步了出来。
“师傅,此刻风雪正大,您怎么出来了?徒儿让师傅担心,实是罪过!”
那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志行,你想通了吗?”
“师傅,徒儿主意一早已经定下。”
“你的心思师傅明白。诚然,请听师傅一言。你本是书香子弟,父亲也曾官至仆射,算得是诗词方面的大家了。你自幼饱览诗经,上通天理,下达人情,心中自有大道。为师这几天来一直在想,承袭无归剑法,对你来说,是否太过勉强了。也许,我传你武学,根本就是错的。你的前程并不在此,这也并非是你的天地,你明白吗,志行?你还是走吧。”
“师傅此言,叫弟子有何面目留存于世!”刘志行在雪中拼命叩首,哽咽道:“当年我年轻气盛,恃才放旷,惹下巨祸,致使家中惨遭灭门横祸。若非师傅拔刀相助,我与母亲早成冤死之魂了。我死,命也,母亡,则深负先父在天之灵。师傅再造大恩,弟子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之一二。现下几位师弟年纪尚轻,师傅又要全力策划对付强敌,弟子此时离开,岂非与禽兽无异?弟子不才,请师傅将霜雪无归剑法传于弟子,弟子当倾己所能,教导师弟,协助师傅,光大师门!”
那人再度叹了口气。
“志行啊,现下你名义上还非我门人,要回心转意,还可继承家业,安安静静的扶母教子。一学无归剑,你便是我无归剑宗门人,终身就要在江湖中行走了。前途艰险,虎狼不测,你真的下了决心么?”
刘志行脑袋几乎埋到雪里去,泣道:“弟子决心已定,断无后悔!今日师傅若决心不收,弟子情愿跪死在此!”
“唉,志行啊,”那人道:“你真乃至孝之人也。即如此,我不再勉强了,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无归剑宗的第一门徒。”
刘志行大喜过望,重重叩了三个头,道:“师傅在上,受弟子三拜!弟子自今日起,生为无归门人,死为无归门鬼,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那人捻须点头,道:“起来吧。你要学‘霜雪无归剑法’,为师先问你,你在此跪了两天两夜,霜雪无归的奥秘,你有所领悟了吗?”
“是。徒儿这两日来见大雪连天,纷纷扬扬,不可至歇,心中已有所感所谓无归,当是绵绵不绝,踪无所定之意。不知徒儿所言对否。”
那人似乎怔了一怔。下一刻,他忽然轻轻地笑了。
“师傅?请师傅示下!”
“天啊”那人并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