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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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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推上机运回到莱克兰以后,我和马歇尔侦察了小飞机场,看到那架飞机停在简易机场上。时已夜晚,没有人在那儿值班。驾机的是另外一个伙计,这天晚上我们把他也带到了机场。马歇尔上了飞机,打电话要飞机起飞,驾驶员就起飞了。我们无意要飞机飞往他国,因此我们事先提醒我们的人,他们已经同联邦航空局作出安排,让飞机改变航向飞往迈阿密。因此,那伙计起飞以后,我就打了电话过去,他们就叫驾驶员在迈阿密降落。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行动,他们利用了这样的理由:怀疑这架飞机贩运毒品。

有几个车盗住在佛罗里达东北部城市代托纳比奇。我们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到了那里。他们和女朋友住的房子很小,很阴沉,还有两个身穿菱花格子衣服的小孩在跑着玩耍。房子里乱七八糟,除了咸牛肉和啤酒以外,什么吃的也没有。

我和马歇尔到外面买了一大堆食品,其中包括孩子食品。他们给孩子吃东西,我就忙着给大人煮实心面条,里面还有酱油、面团。香肠和辣椒。那个星期天下午,我们和盗贼以及他们的女朋友及孩子在一起大吃了一顿。

由于我们始终有任务,所以5个月内我只回家了两次。这不仅造成家里的分散,还因我的行动使家里的经济拮据。

那时候,所有隐蔽工作的特工开销是按日计算的。除此以外,你还得付旅馆费和膳食费。钱从来就不够用。和这帮盗贼常常在一起,我有支票,常常是用我自己的钱。我给家里经常打电话。由于安全方面的原因,住在旅馆里我不想留有任何电话号码,因此每次打电话都是对方付费,而我又不能向家里偿还。因此我终止了那种做法。日积月累起来,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开销。有时候,我只好叫妻子电汇钱来,因为我用完了现金。看到家里的钱这么花掉了,我妻子当然不高兴。在这次活动中,到结束时我总共花掉自己的钱有3,000美元。可是,我不能停下手里的工作就开支问题同办公室争辩。

办公室对任何开销的收据有严格的政策。那次顾客买怀特牌集装箱货运列车时,我有点慌乱起来,因为他们要我们调换旅馆。我一天就有了两张旅馆帐单。我提出要求报销,可是局里的会计检查官拒绝了我的要求,因为明文规定一天只能报一个旅馆房间。我划清了界限,断然拒绝掏自己的腰包。我解释说,干隐蔽工作的实际情况是怎么回事,花费并不总是与常规完全相一致。后来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我每周得到了一大笔钱,怎么用由我视情而定。

问题是,这种延伸打入对方的隐蔽行动,对任何人都是陌生的。

1976年2月,联邦调查局和佛罗里达公路巡逻队逮捕了贝克及其全体同伙——共有30人,并且从佛罗里达、马利兰、南卡罗来纳、宾夕法尼亚、密苏里、阿拉巴马、乔治亚和弗吉尼亚这些州找到了被偷的汽车价值达100万美元。他们说,这是他们查获的最大的、战果最辉煌的盗窃集团之一。

审判进行了两个多月。在查捕这伙盗贼中,马歇尔提供了合作,并作了证词,因此他受到了联邦政府的《证人保护法》的保护。他和他的一家重新安顿在一个保密的地方,并且得到了新的有关证件。

我得到了联邦调查局局长克拉伦斯·M·凯莱颁发的嘉奖令,对我的工作给予表扬,另外还获得250美元奖金。

更有意义的是一位辩护律师给凯莱局长的一封信。信中写道:“皮斯托尼先生……作为证人,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隐蔽活动中,他显然工作得卓有成效。尤其可贵的是他表现了坦率和真挚的品质及其奉献精神。”

作为败诉的一位辩护律师,竟然不吝时间写了这样一封信,真使我心花怒放。

我回到纽约,返回到车辆拦截小队。可是,这次隐蔽活动的成功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使我走向了黑手党。

………………………………………………

第三章 运筹帷幄

联邦调查局终于在考虑长期潜入的行动计划——所谓长期,也就是说6个月。对于盗窃重型装备一案打入的成功,使人们相信:用一名特工潜入进去,比单纯从匪徒内部争取一名知情人,效果要好。

我在纽约的督学员盖伊·贝拉达,自从退休以来就想再搞一个长期隐蔽的行动计划。他负责我所在的车辆拦截小队的工作。

在1976年春季开始的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开会,自由讨论,大家有了这样的看法:要渗透进高层次买卖贼赃的集团组织里——渗进盗窃财产的高层次集团之间。这些人都与黑手党有联系。我自然要与拦截小队联系。你得到了拦截报告,就要调查。是谁肇事,货物放在什么地方,由谁在看护。我们的目标是严格追踪高层次集团。他们常与黑手党打交道,参与分财,了解内幕,并进而分配财产。这一伙人当中,有的开了旅馆或酒吧或商店;有的实际上就是黑手党成员,他们本身就是自命不凡的党徒。

大家决定采取单人隐蔽的方式,并且选中了我来干,因为我刚刚成功地干了一回,因为我了解拦截方面的情况,还因为我熟悉街道社会。

还有,我是意大利人,这并非不重要。这使我会适应我们即将调查了解的那种类型的人。因为那些人即使本身不是意大利人,但他们打交道的却是意大利人。

大家的意见是:你去打击上层集团,给黑手党以重创。这是初期阶段我们目标的延伸,仅仅是要打进那些上层一伙人之间。决定虽然已经作出,你可不能马上就出门开始干隐蔽工作。还得花几个月时间的准备。我要作准备,政府部门也要作准备。

最后,我们不得不把这个意见向上汇报,向华盛顿汇报,向联邦调查局总部的头头们汇报。为此,我们要对经费、时间、目标以及成功的可能性等所有问题作出全面的估计。长期潜入的行动实施对于联邦调查局完全是陌生的课题,甚至连隐蔽特工及其督学员应遵循的正式准则都不能印发下来,这一局面一直延续到几年以后的1980年。这是一项开拓性的领域,计划工作务必要清楚落实。

这项计划的起步工作就令我感到激动。我是在有利条件下学习新的长远的技术,目标又是针对使我感兴趣的歹徒。我们利用新的合法工具同有组织的犯罪活动开展斗争。1970年,国会通过了《敲诈腐败组织法案》,人们都称为“RICO”法案①。我们第一次能够追查从事“敲诈型”的“企业”。如果我们能把参与旨在犯罪的组织的人暴露出来,我们不一定要揭露该组织每一个成员所犯的具体罪行。

① RICO(即Racketeering…influenced…corrupt…organization):全称是:受到讹诈钱财的歹徒影响的腐败组织。

需要反对黑手党的法令,我们已经制订。

在这种情况下,开展新型的隐蔽活动,我和督学员就能制订计划,使这一活动沿着我们所希望的方向进行。我们可以自己干,不需要别人帮忙或介入。

贝拉达这时是思想最活跃的督学员之一。我们得选择一些像样的目标,要有个切实可行的计划说服总部,因为像大多数官员一样,我们内部的那些人大都不肯把脖子伸到一条新的、带有冒险的战线上。

我要在做大量的研究工作以后才能秘密打进去。就是研究工作也得秘密进行。整个计划只有四五个人知晓。在实施初期,只有我的督学员贝拉达、纽约办事处特工刑事处处长台德·佛雷、日后成为我的专案特工乔·肯纳利、我的联系特工史蒂夫·伯瑟,总共就是这几个人。我要仔细查阅往日那些已经封闭的档案、报告,同小队的伙伴交谈,同我信任的朋友交谈,搜集为我们打入目标的上层团伙的一切情报。这帮团伙里的人,大部分我们已经了解,但是要抓到他们确凿的证据并非轻而易举。现在,我们第一次企图把我们自己的人扎进去——派的就是我,我要在他们当中生活和工作。我搜集他们的姓名,查看嫌疑犯照片。我们要了解的情况有:和这帮上层团伙联系的匪徒是谁,他们劫持些什么人,他们出没于何处,他们在哪儿谋划,他们有些什么生活习惯,各人具有什么个性等等,凡能有助于我在他们当中行动的情况都想知道。

在深入讨论计划和建议的过程中,要牵涉到少数人,既有纽约方面的,也有总部方面的。艾迪·奥布里安是总部的督学员,在实施计划的开始阶段,他负责处理隐蔽工作。我们要明确一下上层团伙的一些目标,我还要熟悉纽约市的一些地区,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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