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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他所肩负的任务,甚至忘了她与他在身份上的距离……
他捂住左胸,那跳得异常激烈而汹涌的心脏无声地呐喊着,告诉他:那个女孩,那个天真未凿,聪颖俏皮的女子,在五年的朝夕相处中,在那些日积月累的琐事里,已不知不觉中渗入他的生命,融进他的骨血,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可是,他明白得太晚,她已披上嫁衣,那么羞怯,那么美丽,可是她的美丽却不是为他绽放。
他很想醉,醉倒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醉倒在这伤心断肠的时刻。
然而,奇 怪{炫;书;网的是怎么喝也醉不了。
于是,他清楚地看到对面院子里窗户上贴满了喜庆吉祥的图案,粉红色烛光里,两条人影模模糊糊地映在纱窗上,亲密地分开,纠缠,重叠……
他觉得自己就象个偷窥着,一个胆小而怯懦的家伙!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感情,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
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他才悄然离去。
祖屋里,沈白山看着来敬茶的新婚夫妇,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 么 快‘炫’‘书’‘网’就走?”
“现在安南形势严峻,已不容再拖延。”谢怀恩抢在纪小蛮前面说话:“许多问题,殛待解决,还是早点动身的好。”
“是这样吗?”沈白山把目光转向纪小蛮。
“我听怀恩的。”纪小蛮垂头做羞涩状。
“媳妇的意思呢?”沈白山转而询问李竹君的意见。
“爹,”李竹君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道:“我看他们小两口准是商量好了。坠儿既然身为公主,肩上的责任不可推卸,怀恩也该鼎力相助,不如由他们去吧。”
现在两个人情僵硬,明显是装出的一派和谐,强留在此误了坠儿的大事不说,徒增怀恩的反感。放他们出去,共同面对困难,并肩做战,说不定会滋生出感情,也好让她早日抱孙。
“既然媳妇表了态,那我也不拦你们。”沈白山与梅沁亭已有共识,此刻也不多罗嗦:“不过,此去安南强敌环伺,危险重重,让你岳伯伯随行,一则,安南那边的事情向来由他负责,人脉熟悉;二来他医毒双绝,关键时刻肯定能助一臂之力。”
“谢谢爷爷~”纪小蛮吃了一惊,忙推辞:“不过,这次我们回去,有许多琐事要做,还不会与人正面冲突。再说爷爷身体尚未康复,不如留他在此照顾,待他日我们需要人手时,再专程来请岳伯伯出山也不迟。”
“是,”谢怀恩点头:“目前坠儿的身份还未明朗,太多人上路反为不美。”
留个眼线在旁边监视,他疯了才做这种傻事。
“爹,”李竹君听他们说得有理,笑道:“就依坠儿的意思吧。”
一大早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身上,带着丝丝的凉意,纪小蛮乍然惊觉:啊,夏天已差不多过完了,秋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不管有多不舍,离别的时刻还是来临了,沈白山带着一群人将他们送到谷口,停下了脚步。
“坠儿~”沈白山示意纪小蛮跟他到一旁,从怀里摸了一叠银票塞到她手里:“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身上留些银子总方便些。怀恩那家伙粗心得很,这些小事怕是考虑不到。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喜 欢'炫。书。网'什么就买,别给那小子省,啊?”
“不用了,我的钱够用了。”纪小蛮惊骇,虽然不知数目,但那么厚厚一叠,肯定价值不菲,她可不敢胡乱收下,尤其是想到新婚之夜,谢怀恩送给她的那张金光闪闪的婚床,越发觉得堵得慌。
“拿着!”沈白山把脸一沉:“还没出门呢,爷爷的话就不听了?”
“是~”纪小蛮眼眶一热,默默地收了银票。
“喂,你们爷孙俩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岳叔华回过头,笑着调侃:“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娶了孙媳妇忘了孙!”
“那臭小子只会惹我生气,我惦记着他干嘛?”沈白山把眼一翻,携着纪小蛮回到众人身边,把她的手放入谢怀恩的手中:“哪,今天我可是当着大伙的面把坠儿交给你了。下次回来,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爷爷,”谢怀恩冷着脸,淡淡地回了一句:“那你可要数清楚了,万一老眼晕花数错了数,硬赖我少了她的头发,我找谁去?”
“臭小子~”沈白山挥掌做势欲打。
“哈哈哈~”众人一见,轰地一声笑开了。
“放心,”谢怀恩搂了搂纪小蛮的肩,垂下头微微一笑:“我俩好着呢,是吧坠儿?”
“嗯,”纪小蛮暗自打了个抖,不自在地缩了缩,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握得紧紧的动弹不了分毫,只得勉强笑道:“怀恩他,对我很好。”
“好了,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梅沁亭风领着众人告别。
“对了,清风呢?”谢怀恩回头,不见清风,不禁皱起了眉头。
“呃,我忘了东西,让他回去取了。”纪小蛮忙把责任揽上身。
江湖篇 105 分道扬镳
105分道扬镳(2162字)
“少爷,等等我~”清风远远地跑过来,手里拎着那个精致的鸟笼。==爱上
“你打算带着鹦鹉上路?”谢怀恩变色。
“坠儿还是孩子心性呢~”李竹君微笑着替她解围,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
“漫漫旅途,无聊时逗逗鹦鹉也是好的啊。它们又不占很多地方,让我带着吧,啊?”纪小蛮朝他递过恳求的眼神。
“我不管,”她鲜少软语相求,谢怀恩心一软,神色缓和下来:“你自己照顾它,若因此惹出什么麻烦,我也不负责解决。”
“放心,”纪小蛮满脸欢悦:“绝不连累你!”
一对鹦鹉而已,能惹什么麻烦?
“好,”皮太厚忽地开口:“你睡床。”
“我睡地板好了!”皮太痒接了一句。
“呃~”纪小蛮大窘,忙扑上去把笼子抱住,低喝:“闭嘴,再说话我拨光你们的毛!”
“你管我?”皮太后很拽。
“我讨厌脚臭!”皮太痒偏着头,接得极顺溜。
众人先是错愕着面面相觑,碍着谢怀恩青得发紫的脸色,谁也不敢笑,死死憋着,不知谁哧地一声笑出来,于是笑声象开了闸的洪水,一泄千里。笑得最大声的居然是清风。
他笑得东倒西歪不算,还拍手顿足,拽着谢怀恩的衣角笑得差得岔了气。
纪小蛮涨得俏脸通红,一声不吭地抱着鸟笼往前疾蹿。
谢怀恩凛容,迈开大步追上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咬牙迸出一句:“白痴,现在高兴了?”
“又不是我愿意的~”纪小蛮自觉气弱,小小地申辩一句,哪知他早走得没影了。==
她垂下头,黯然神伤,沮丧到不行。
哎,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每次刚觉着跟他关系向前迈了一步,准会出点状况,把两人的感情推向更为恶劣的局面。
“走吧,别想那么多~”周夫子赶上来,轻轻拍拍她的肩。
林俭神情复杂,望着她的眼神里有释然,有欣喜,还有一丝丝的担忧。
看来,她跟谢怀恩的关系远不是他那晚在窗户看到的表象。只是,成了亲谢怀恩还对她如此冷漠,她的心情如何不问可知。
他实在很愤怒,谢怀恩凭什么如此轻漫她?好歹她是公主,身份上没有一点配不上他,就算嫁过一次,也只是名义上而已,丝毫无损她的纯洁,他怎可这样对她?
“筠儿~”梅沁亭见她垂头丧气,放柔了声音安慰:“你与怀恩相识不久,夫妻的感情需要慢慢培养,急是急不来的,嗯?”
“哦。”纪小蛮苦笑。
直到今天,她还是不习惯梅沁亭嘴里的“筠儿”是她。每次他叫,她都要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不过,从现在开始,她似乎必需得习惯这个新的身份和新的称呼了吧?
出了影都,再次进入红尘,她就不再是过去那个镇北将军府的冲喜小寡妇坠儿,而是大邺的前朝公主凤仪筠。她的肩上担负着数以万计的人的生死和命运,个人的情感怕是暂时要靠边站了吧?
一行人在黄田赶上谢怀恩,用过中饭,打算取道浣北,前往安南。
“舅父,”纪小蛮叫住他,略带迟疑地道:“你们先去,我和怀恩还有个地方必需先去一趟,完事之后再来。”
“你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