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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一身华服的少年寥落的垂头,一个恍惚间,手中滚烫的热茶便摇晃着飘荡出来,飞溅到手上,通红的一片。“你!”一急便不管不顾的出了声,子漪忙唤了帐外伺候的小桃备下冰水送进,手上也不耽搁的赶紧寻了缓解烫伤的膏药来。“岚致……”动作已极尽轻缓,可还是引得岚致不停皱眉,子漪疼惜的小心轻哈,自是知道这烫伤的疼痛有多磨人。“虽然从未说过,但你应该知道,这哑药的厉害。”贴心的未问他装病的缘由,只念着好的照顾提点。她利落的收起药箱,一回身,岚致正恍惚的盯着手上的水泡发呆,宛若魂魄离体只留了空壳强挺着支撑。“以后别再用了。”在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仪器,没有适当的医疗环境,若是眼睛失去光明,再恢复的可能几乎为零。“由不得我。”别说他如今人微力薄,就倒是皇兄,如今也只能看着他继续服药,没有任何余地。这种时候,露出一点破绽便必死无疑,如若不是担心这点,皇兄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跑来管制他。“……值得么?”话刚一出口,便不由的想起了早上某人的那句值得。子漪怔忪着回到桌边坐下,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看清她现在的位置。若是她以后成了五皇妃……紧张的连忙闭上双眼将心中杂乱的思绪摒弃,她听着耳膜上轰隆的心跳声咚咚作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旷世灾难般惶恐。“谁能道得出究竟值不值得?”脸上的表情竟是子漪从未见过的沧桑,岚致哑声轻笑,呜咽作响的气声犹如鱼刺,深深卡在子漪嗓间。“为了让我活着,有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牺牲。原先的额娘是,如今的皇兄更是。所以我没有余地,不仅是我…身在皇城中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你和五哥也一样……”话中有话,明显意有所指。稚气未脱的少年倚桌而坐,澄净的眸子和与他同胞的岚宇生的一模一样,如鹿般温顺,如溪水般清澈。子漪本心中就乱的厉害,这言语一入了心,更如蜂巢颠覆,失落了家园的群锋嗡嗡鸣叫着四处飞舞,那声响和未知的恐惧几乎将她折磨到疯狂。“为何选他?”他知道皇兄没有心,他的那颗心早在额娘离世的那天便被他自己亲手剜去了。所以子漪不爱皇兄他虽然气愤,但心底却是能够体谅的。可……选择他!将来与他们一定会持剑而立的岚轩!只要开始,便是两个阵营,再没有退路了。“这重要么?”“当然!”激动的不顾手上的伤口一把将子漪袖中的手握起,逼着她正视自己,岚致不放弃的在她眼中细细寻找,心想着哪怕有分毫的敷衍虚假也是好的。可是……没有,她如水般潋滟通透的眼眸中,满是了悟的痛彻和决绝。“你不要我了?”心下一惊,相连的手下一刻便颓败着收回坠落。岚致望着面前女子,美得好似从画中步出的尘仙,雍雅的眉角,灵润的眼眸,衬着这铺地成片的火红长裙,精致到让人不敢触碰。“……”凌乱着一时摸不着头绪,子漪胡乱的摇头否认,可失重打在膝上的手却是一直没有像往常一样,鲜活舞动,细语如织。“那为何当初要出现在我面前!”他以为他必定挺不过那个漫长的冬月,病方转好,未两天便又昏昏沉沉的病。他累了,他想放弃!却没想某个无意的睁眸,她笑容关怀的立在床前,只简单几个动作便驱走了周身的寒冷黑暗,让他知道,他能活着,他要活着,等着可能重新来过的那一天。“为什么?”只见到面前的女子摇着头,连眼中的泪水都晃了出来,却沉默着再也未道出任何言语。岚致失神的站起身子,起势猛得连身后的木凳都随着倾倒,重重摔在地上。“……”手上的烫伤灼热的熬心,却仍坚持着想比划什么。他抬起手一遍遍不放弃的问,手指不断在灰尘飞舞的空气中翻转跳动。直到……目光借着帐顶的灿阳被子漪脸上顷然如雨的晶莹刺痛,胸口窒息着像要生生裂开,再也没力气活动分毫。双手执着的悬在半空?久才不甘的颓然落下,他抿着唇,清稚的容颜上满是受伤,犹如被遗弃在街角的羸弱动物,苦苦垂死挣扎。沉闷就这般携着空气中偶尔的啜泣声,潮起蔓延,?久后汇聚如海。“别哭了。”本就想这样拂袖而去,可终究不忍。岚致收回已步到帐门的脚步,缓缓的踱回子漪身前半蹲下来。想安慰,却笨拙的手足无措,只能用华贵整洁的礼袍袖口不断将她涌出眼眶的泪水拭去。“我错了还不成?要不你打我两下出气?”眼神无辜的竟能将她的泪颜清晰衬出,他为难的紧皱着眉头,一边的袖口湿了复换了另一边接着擦。“……对不起。”终是盼来了一句话,却讽刺的是他最不想听见的答案。岚致沉默的看着子漪一点一顿,万分艰难的将这三个字手语而出,眸中原本还残留着的光彩终是点点熄灭,灰暗的什么都没剩下。“不用对不起。你是自由的。”不管在别处与否,在他身边永远都是。苦笑着将后半句断在心中未言,他沉重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转身离开,只是这次……他再未回头。
第75章 炫雏 3
织云漫漫,半月以来难得的晴好天气。还未完全到了时辰,庆典会场已然聚了不少的人。子漪不着急的带着小桃漫漫朝目的地走去,脸上的泪痕干过又复上了妆,看起来苍白透明,如陶瓷般温润的泛着和光。“哎?你看!那不是今天约定要斗舞的子漪格格么?”小声着不知是谁提点了一句,紧接着,顺投过来的眼神便陆续着直到会场都未断绝过。由领路的宫人带着落座席间,子漪有些心不在焉,自也是没了心情去察言观色,洞察周围的环境。“小姐,您看,云织格格的坐席正在咱们对面呢!”经小桃这般提点,才强打起精神来朝对面望去。鲜亮刺眼的几丈红毯之外,桃木色的长条方几上恭敬醒目的摆着云织的名号,刻字的像是块上好的玉牌,金缕裹边,理石座底,好不气派。“这……”现在才明白岚轩今天走时所谓的安排究竟所谓何意,子漪盈盈的笑了笑,顿时暖暖的热流从心中散出,缓缓的过在身上。云织的坐席正挨着浑氏家族,所谓近水楼台,想必她不会浪费了大好的机会,事情会顺利很多。“好像只有皇室才有那样的殊荣。”见子漪看完玉牌之后良久无声,小九揣测她是心中介怀暗自感伤,不免宽慰着开解道:“主子莫在意,咱这儿位置说起来也是平席,寻不出什么差距的。”“哼!就是就是!小姐别在意。就凭咱们的气度坐了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这不,那边就有个浑氏王子直盯着您瞧呢!”小桃出言无心,子漪听来却是留了意。浑氏王子?她总的就见过两位,似是没那般好的交情能远望凝视。不过……“小桃,那王子何般长相?”漫不经心的一问,却是动了心思。她刻意未抬头查看,想先听听小桃的描述,看看可否有接触的必要。“嗯…跟七爷身高相符,却是精壮很多,生得很俊俏呢!”探望的目光过于彰显,硬是把人家的视线从子漪身上引了过来,小桃脸红的大致叙述了一番,便赶紧羞涩的转头,不敢再看。说起英俊,蔺国的皇子们算是各国中最出类拔萃的,可若真比较起来,这王子怕也是也毫不逊色。没有蔺国男子的那股子文雅书卷气,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征服的野性,桀骜不逊,帅气逼人。明了的点头,心下已大致猜出那人的身份。子漪浅笑着端茶自饮,已然没了抬头的打算。既然引来的不是她棋盘中的棋子,多花力气也是徒劳,还是少生事端为妙。“把我的座位换到她旁边。”口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硕晏目光紧锁在百步之遥的女子身上,心中方才初见她的那种震惊直到现在都汹涌着难以平息。今天的她相较那日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尤为与众不同。没了那日松散的飘逸,细致淡雅的妆容,朱丹点唇,金粉做影,轻纱层层的长裙若隐若现却又恰到好处将她小巧的身躯紧裹,飘逸冗长的裙摆犹如雨蝶的尾翼,圆弧着伸展了满地,借着日光,金晃着闪闪动人。仿佛只那般静静的坐着不动,就能无声的引人注意,使人再难调开视线。“爷,咱们定了是要坐在金台之上的,这猛的一换位置怕是会引得族长不悦。”立在他身侧随从打扮的男子声音低沉着提醒,不卑不亢,眼神顺着硕晏的注目直落在子漪身上,随即眸中的光芒愈发锐利。“哦?我们何时起要看他的脸色了?”仿佛此时口中提到的那人只是个卑贱的奴仆,不是自己的头领父汗。身姿挺拔的男子不悦的扬眉,对属下的谏言不以为意。“是时候让他分清形势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