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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他没再说话,却是不时低头慢速配合她的步子。————***————恍然三月,光似飞逝。穆禛自那次病后便赖定了她,岚宇刚回来那两天,他还只是每天早起去沉心殿寻她,日落时便依依不舍的离去。这样过了几日,偶尔一天,如歌突然发现她的书桌上多了一方小小的砚台,过了两日又多了一排小巧的毛笔。原以为这只是穆禛为了来这里练字方便,不用再来回的搬拿才这般。没想,这远远只是开始。十天后,她和岚宇住的沉心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衣柜。十五天后,是鞋架。再几天后,干脆直接多了一个小型的圆木浴桶。适时才明白,穆禛这小子是在潜移默化的转移阵地,她看着众人大摇大摆的将那木桶抬进了殿角,转头望了书桌前批阅奏章的某人一眼,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也乐得清闲。其实她也是想让穆禛搬过来住的,怀仁殿虽是好,但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独自居住不免还是寂寞冷清了些。再说这沉心殿为了某人住的舒服也早通了温泉,那在哪里住也没什么不同,一样能让小家伙养着身子。穆禛原来还害怕岚宇反对,所以干什么都偷偷摸摸。今天顺一样,明天添一件。可自从搬浴桶的大动作被岚宇默许,他的行动就越发不遮掩,某日竟然堂而皇之的搬了睡觉的行头,满脸明媚的挨着她的玉枕将他的小缎枕紧贴着摆放。瞧见他可爱的样子就忍不住欢喜,她在一旁看着他上上下下,满头大汗的忙活,折腾了好半晌才把一切收拾妥当。让两套寝被整齐的靠挨着,床单也平顺得没有半点褶皱。“如歌如歌!你看……”献宝似的指着整洁的床铺扬脸,他蹭着身子趴到她的膝上,睁着大眼等她夸奖。盈盈一笑,早看到了他用小手在那缎单上一遍遍的捋。她故作不知的惊讶含笑,刚准备说话,书桌前一直闷头看折子的某位就出了声:“穆禛?”那声音含着笑,却让人忍不住直打激灵。穆禛软软的身子一僵,眼角偷瞥了一下阿玛的脸色,赶紧明白过来:“额娘,你看穆禛做的可好?”浑身一震,立马小臂上便有酥麻的颤栗感袭上。如歌被他这声唤的发懵,心里想着反驳,可暖意不知不觉就从那些隐晦的角落中钻出,片刻就占领了言语,让她半天都发不出声来。这声额娘她曾盼了好久,可是却没盼到自己的孩子唤她一声。没想到……今天终于有人能这般叫她。这才满意,岚宇落了笔过来,将穆禛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转身去瞧床榻。“穆禛啊……阿玛的床在那边。”“是……”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乖乖的从他身上下来,拿了自己小枕头甩甩哒哒朝一边的明黄床榻走。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他回头哀怨的望了一眼含笑的阿玛,见他笑得越发灿烂,赶忙加快了步子,撅起屁股将自己的枕头放到那明黄的龙枕旁摆好。“嗯,乖。”摸了摸穆禛的头便折身复回到书桌前,他埋首垂进高高的奏章中,认真的侧颜从如歌落座的角度看去,绝代风华魅惑至极。他真的是岚宇么?
远离的神思还未从那声唤中回来,她迷蒙着双眼痴痴的盯着他瞧,想起这几月来的点滴,愈发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虚幻,没有半点真实。他不再厌烦公事,每日都早早处理完事务才安心陪她和穆禛。他不再易怒火爆,从来都是淡然的模样,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上心。可她却知道不是,这三月,他们每日都在一起,他会在她犯困时拿着折子坐到她身边批阅,好让她倚靠。会在她和穆禛玩水的时候,不赞同的皱眉,却依旧上来帮她卷袖子。甚至,有一次她以为身边有青檀在便命令着要水,他也没唤人进来,自己搁下手上的折子过来倒水给她。众人眼中,他们似一家三口般其乐融融,就连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宠溺疼惜,但他却从来不碰她。有几次为了证明心中所疑,她刻意支开了穆禛,精心打扮。他看到她的那瞬,她分明能从他眼中寻到惊艳炙热,可转眼,他又镇定下来投身书籍,满是孜孜不倦。第二日再看衣柜,凡是露肩露背的衣裙全都不翼而飞,她只能拍上柜门,独自暗伤。
第26章 冷凝无息 1
起初,她也是不在意的。心中有隔阂,别说是他,她也不由排斥。可日子一天天变长,她便开始起疑,是不是自己露出了马脚,或者是他心底终究还不信任自己。自她住进沉心殿,他便很少带大臣来书房议事。偶尔有时她主动说避,他也没有挽留,这一切不用多言,皆是不信任的表现。于是怀疑越发浓重,她开始惶惶不安,开始常常出神。恰如现在。“如歌……”这已是岚宇第三遍唤她,可她坐在窗边仍是没有半点回应。停下手上的事过去瞧她,发现她的眼直直落在窗外遥遥的远处,迷茫着没有任何焦点。若有所思的沉吟,他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鬓,适时,她才恍然惊醒,转过头不解的望他。“你最近常这样。”微微蹙眉,狭长的眸好看的眯起,流光潋滟。他注意着她眼中的愁思不动声色,负在身后的手却是微微攥紧,紧张惶然。“是么?”浅浅一笑,眉眼间微露怅然。如歌拉展了裙摆起身,却不准备跟他继续就这谈论下去。她的心思太过繁杂,长久得不到他的信任让她烦躁何时能达成夺宫大计,可另一头,她却又习惯惧怕着开始贪恋这样的日子,总忧心若那信任来得太晚,她会不会踌躇动摇?女人的心总是多思,尤其是她。两次面对同一个男人,却爱上了他不同的两面,真是讽刺。身子一颤,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思量时竟用了爱这个字眼,她有些慌乱的后退了步,却忘了身后的木椅,差点跌倒。千钧一发时伸出手臂赶上了将她接住,岚宇面色微暗的拉她起身,这下却是认真了,再没有丝毫懒散的笑意。“你在害怕什么?”若说他敏感,倒不如说她方才的眼神太过惊慌,让他想不注意都难。他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难看,手上的力道也微微加重。“回答我!”“你先放手。”如她所愿,现下两人的距离是近了,可只能让她心中的恐惧愈甚。她闪躲着视线不敢去看他,深怕再被他看出端倪。“……”猛地颓败,叹息着弯身将她圈在窗棂和臂弯中,他垂着头没再逼看她,万语千言塞在心中却一句都吞吐不得。“如歌……”?久后,他喃喃的低语,无奈而悲恸。“不管何时,请你试着看看自己的心。”皱着眉已近祈求,他隐忍着垂下眼帘,眸中困着一直蜷缩的兽,伤痛羸弱。突地觉着疲惫,他没再多言的转身就走,这一去便是一夜未归。第二天便有消息传上门来,昨个儿他去了云美人那儿就寝,天亮才出。听着信儿时,如歌正在刺绣,上下翻动的绣针一下便刺进了指尖,她呼痛着皱眉,一旁的青檀赶紧上前帮她用丝帕止血,可她却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某个点出神,总觉得方才那针直接扎进了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皇上现在在何处?”心底有个念头片刻都忍不得,她忽的攥紧腰间的桂花糖带,眸色坚定。“回小姐…皇上还在朝堂上未下。”小心翼翼的回,青檀知道今天主子心情不顺,更是不敢主动去触霉头。“布辇,我要去云美人处。”“这……”看主子气势汹汹的样儿以为是去找麻烦的,青檀这了半天没下文,半晌不得动。“去。”一把将绣绷撂下,她清冷着眉眼静默,总觉得这中间她落了什么,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云美人也曾说过她是特别的,可相较她而言这点特别可能就不值一提了。岚宇每月必去她那儿一次,哪怕只待一个时辰也风雨无阻。还有昨日,她根本不怀疑两人间会怎么样,但光就岚宇一不顺心就去找她这点也足矣看出他对她的信任。这个云美人到底是何人?渊这么久也没查出什么,让她不由想到原来的柯纶……暗部无处不在,可皆有它存在的理由。如果云美人真的身属暗部,那她的作用又是什么?她可要好好探探才是!
到了云美人处,她命所有跟随的宫人都侯在门外,自己亲自上去敲门。半晌后,木门吱嘎着半启了条缝,一个长相清灵的小丫头见到是她,顿时煞白了脸,想要关门又不敢,只好小声问道:“敢问姑娘今日来是为何事?我家主子身体不适,今日见不得客。”“哦?”眉一挑,不信会有这般巧。如歌没有强进的微微含笑,尊荣的口气不容拒绝:“你只道是我,看她见是不见。”“是!”应下便忙小跑着走开。小丫头来回皆是小跑,没有半刻就折了回来:“还请姑娘进去。”“多谢,劳烦带路。”进门入院,上次待客的树下却空无一物。她跟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