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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有回音。他从小就不喜欢,又怎么忍心让她跟自己一样被那种能吞噬人的寂静包围?不舍的复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不牵扯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疼惜宠爱。他轻叹了声,虽然不舍也不得不松口:“放心陪额娘,我命了落衣、鬼术、擎瑜去府上,不会有任何变故的。还有……”突然有一丝不安划过心头,他轻轻皱了下眉头,心口的窒息感迫切真实。“你……”怀中的她好似绝美的蝴蝶,只要他一松手便会展翅高飞。他深深的凝视她,真恨自己不能这样直接看到她的心里去。“每日都要想我。”半晌后才不甘愿的放过疑虑霸道的命令,他垂头用手指触碰了下她脖颈间自己昨日留下的痕迹,那样青紫明显的印记,会不会很快就消失呢?忽然间,他有些担心。“我走了,好好养伤。药我都交给陆影了,回来时若是伤还没好,就……”脸下一热,到了口边的话却突然难以启齿。她仔细的帮他系好袖扣,半垂着的睫毛美得像羽扇,在脸上拉出了一圈半弧形的阴影。“就不准碰我。”悬着的心此刻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岚宇嘿嘿的闷笑,不含糊的应:“好。走吧,我送你。”这一送就直到了正东门外。坐在马车中,子漪不住的掀帘去瞧雪地中那抹修长深蓝的身影,探出窗口的容颜前满是令人眩晕的白雾,仿若呼吸下一秒就会冻失,冰寒封喉。“姐,仔细着了风寒。”除了自己家那二老就再没见过这么相爱的夫妻。子铮调笑着拉了拉子漪的袖子,本想等她回头再取笑两句,没想一拉她回身,却发现她满脸的泪,噼啪凋零着落个不停。“怎么了?也就是分开几天,姐夫绝不会出事的。”“不……不是。”不停的摇头,头上的银花步摇也随着锒铛作响,清脆动人。子漪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衫,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坚持出宫到底对不对。“走吧…额娘也该等……等急了。”半晌后才断断续续的接道,她累极的靠在车身上闭目养神,知道子铮担心却是一句都解释不出口。而后才明白,有时候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话到了口边,却不知如何张嘴,字字锥心。回到将军府,热闹的又和家人吃了些甜点才告累先回屋休息,子漪掌着灯一刻不放松的盯着手中的医书瞧,终于在二更前整理好了上面所有能抑制寒毒的方法,药材针灸无不巨细。抑制不住眼睛酸痛的抬手轻按,她听着窗外的风声轻叹一声,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好像又不知道。半盏茶后,皇宫的方向便频繁有动静散出,街道上寂静的没有半点声响,连报更的官差也罢了工,躲在屋里不敢妄动。“夫人?夫人!”猝然间这诡异的致静氛围被打破。子漪猛地醒过神睁眼,还未回声,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落衣黑色的衣衫上满是血迹,狰狞的一直延到了脸上,烛火光影下映衬着她清丽的面容越发消瘦苍白。“情况紧急,还请您同属下一起转移。”“……”静静的站起身将手中的书和笔记摆好,子漪转身到柜中拿了件厚披出来,从围领到手暖无一不全,显然是早做好了远行的准备。“走吧!带我去见他……”“夫……人?”不解的大瞪着双眼,落衣握着剑的手有些抖,身上的血皆不是她的,做夜阑杀组的首领这么久,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杀人杀到手软。可为什么?为什么面前这个羸弱如水双手从不沾血腥的女子,竟然还能淡定的说去那里?那个尸体堆起来都看不见日月的将军府门前?“夫人万万不可,爷的命令属下不能违背,还请夫人跟着落衣,从后门撤离。”“撤去哪里?这是我的家,也是我唯一不愿撤离的地方。他让你保护我的家人和我,以你现在的手下能带我和额娘,还有府中大小一应撤离么?”“属下……”光保护夫人和语夫人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若说府中老小一应带走,别说是她不能,门外那长过了十条街的上万士兵,就是整个夜阑来了也要杀上一夜。“走吧……我知道他要什么。”不再多言的带上裘帽便跨出门去。子漪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随着脚步离将军府大门越来越近,脚下青砖积雪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还未真正走到门前,她的鞋底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鞋背上淡淡的蓝色花朵染上了炙热的红,颜色混沌的夺目骇人。大敞的将军府门前,黑压压围得全是人。夜色太黑,子漪分不清他们衣服的样子颜色,可越过了府门阴影的那片皎洁月光中,记忆中那永远清雅温文的玄白却格外鲜明。他沉默的骑在马上,身侧堆积的尸体已快要沾着鞋底,可他却妄若无物,只执着的盯着大门的方向。那双琥珀色的平静眼眸,在她出门的瞬间突然光亮起来,满是月凝的光华。
第243章 夜袭 2
隐隐的痛便这样从心底翻出一发不可收拾。子漪静静的抬头仰望他,周围的厮杀声不断,那是何等激烈的刀光剑影,却没有半点血溅到她身周的半圆中。顿时世界好像变得致静祥和,两人就这样隔着片片的尸体互相凝望,无言,越是意深。“落衣……”对面男子的手一扬,围着的士兵便迅速散开了一条路,有几个已收起动作可她这方的攻势还未停止,就这样眼睁睁的认命倒在剑下。她的眼眶有些湿,不知是太多的血让她晕眩,还是即将离开的心情炽热汹涌,彻骨迷茫。声音喃喃的轻融在风中,她浅笑着转头望向身侧的落衣,清亮的眼中含着脉脉流光,比夜空中迷淌的银河还璀璨。“告诉他,好好送皇阿玛。还有……”笑容寥落的微微一滞,她想道句等待。可这时若是说她在等他,那人任性的脾气,是不是又要不顾一切,错过抑制寒毒的最好时机?
想了想还是作罢,她转头望着岚轩一步步接近,视线中的他依旧是她初见时的样子,可为何……为何现在只能用物是人非来形容他们了呢?他们之间……何时竟生出了这样大的裂隙,非要机关算尽才能得到现在好好说话的机会?
“你知道我会跟你走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心中终是装不下杀戮。短短半盏茶的时间整个将军府前便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这样的场景仅见一次,却会像噩梦,让她铭记一生。这些人,都是为她死的,何其无辜。玄白色的衣袍略带了些褶皱,岚轩的脸上满是疲惫,可笑起来却依然温雅好看,把灰暗的天际都映衬出了别样的美。“所以他们的兵器都未开刃,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身子一颤,冰凉刹那间便从脚底涌上,连带着将血液冻结,引得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栗。子漪恍觉陌生的无声瞧他,目光一瞬也不敢移动,深怕落到了那些整齐的士兵身上,再想收回便绝对不能。“我知道你心中已没有我。可……也从不想被你怨恨。”所以他带着数万精兵包围将军府,却不准他们伤害将军府和夜阑的任何一人。这些士兵甘愿为他去死,而他……甘愿为她放弃整片江山。只要有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眼都不眨便能轻易舍弃。“值得么?”“没什么比你更值得。”所有的所有,他从成婚那日便开始计划。铲除碧鲁氏,扳倒左相皇后。重归前朝,取得兵权声望。最后,陪同皇上出宫上香,故作违背约定之事,激他病发。这天下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志在皇位,所以步步为营,没有半点疏漏,硬是从被动的位置上,走到了今天占六成胜局。但这一切在他眼中,从来什么都不是。他要的,从始至终,便只有她。面对他坦然深情的眸,心底那自私的念想霎时便灰暗污秽起来。子漪不忍再看的上前一步,身侧的落衣皱着眉步步紧跟,似乎还是不明白她究竟欲做什么。“落衣,所有人不准再动手,直到宫中传来消息。”脚步一顿便侧过身子将她挡在了岚轩身后的侍卫内,她拉了拉肩上披风迈步下阶,脚腕上似栓了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颤抖不止。“方合,一个时辰后,将这枚令牌送到八爷手里。”答应她的,他一应全会做到。毫不留恋的将全军令牌扔给红着眼眶的方合,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他眼中的痛彻为何,可这是自己选的路,虽然已知道结局,他也要带着她走完最后一程。“没有小九,我也可以修屋顶的。”暖暖的一笑,那种淡散幸福的表情竟跟那日在御花园时一模一样。子漪红了双眸任他抱起自己护进怀里,她曾说过愿意跟他海角天涯,即便是风餐露宿也毫无怨言,时至今日,他实现了当日的憧憬诺言,可她却心痛得只能落泪,半句话都应答不上。她真的能做到只送他出城便借机回城吗?原只是想助他出城,他既然有这样的心思,只要待在皇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