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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方,姓高的压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是一意孤行,顺便也把他斗垮了去逑,你趁机把他的位置抢了算了,哈哈。”临江黄埔班的同学中,方加文的官瘾最重,贾明鎏直截了当替他把话挑明了,好让他铁下心来与自己共进退。
“老贾,既然这么说,你可得让他们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怪方加文患得患失,贾明鎏满口答应了。
将方加文与自己拴在同一根绳子上之后,贾明鎏去了钱瑞君办公室请假,只说一个亲戚出了点事故要去处理一下,钱瑞君问他要不要办公室帮忙,贾明鎏推辞说,只是个人私事,就不麻烦公司出面了。钱瑞君也没多想,贾明鎏从县城里出来的,有几个穷亲戚并不奇怪。
从钱瑞君办公室出来,贾明鎏给吴旭打了个电话,吴旭在电话里听说大肚死了,当时就哭出声来了,她急着让贾明鎏开车过来接她,她要去医院看大肚最后一眼。
两人到了医院,贾明鎏小心地扶着吴旭,怕她受不了刺激,拉着她不让她靠得太近。
大肚还安详地躺在抢救台上,脸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大肚老婆哭天抢地的不让钱多多等人抬走大肚的尸体,边哭边哀求道:“医生啊,你们救救大肚吧。”
远远地看着这种情形,吴旭的眼泪又下来了。
哭着哭着,大肚老婆晕厥了过去,她周围站着的几个妇女,大概是钱多多请来招呼大肚老婆的,她们拉扯着大肚老婆到另外的一张病床上,让医生给她输液,有人趁机指挥几个壮汉将大肚推出去,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愣头青和老王等人想要阻拦,也被另外的人拉扯住了。
“太惨了,明鎏,我们得帮帮他们。”再次怀孕之后的吴旭,感情似乎特别的脆弱,发展到王小翠的每次来信,遇到了困难,取得了成绩,都要惹吴旭红了眼睛。
愣头青和老王等人看贾明鎏和吴旭的穿着打扮,并不了解他们的身份,听吴旭说到要帮帮他们,老王向两人投来期盼的眼神。
贾明鎏扶着吴旭坐在等待就诊的长凳上,自己走向老王,问道:“老哥,你们是和大肚一起的?”
老王点点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愣头青则用警惕的眼睛盯着贾明鎏,刚才的那伙人中,已经有人暗地里威胁过他,这事完全是他领着工友们闹事引起的,公司是出于人道主义才管的,将来赔付大肚的钱,都要拿你们这些人的工钱来抵,叫他最好老实点,不要乱说乱动,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公司也不在乎再多死个把人。反正损失闹大了,羊毛还是要出在你们这些羊身上,听他们这么一说,愣头青傻了,他见识过钱多多小舅子等人对待民工们的心狠手辣。
人一时冲动的时候,不考虑后果,胆子比什么都大,可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好汉不能吃眼前亏,心里就特别的害怕。
贾明鎏笑了一下,说:“老哥,我们是王小翠的干爹干妈,我叫贾明鎏。”
老王听说了之后,扑通一声跪下了,他扯着贾明鎏的裤腿,哭着说:“好人啊,你可要帮我们作主啊。”愣头青本想搀扶老王,却被老王一扯,也腿一软,跪在了贾明鎏面前。
贾明鎏慌了,赶紧一手拉住一个:“老哥,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不是来帮你们了吗?快起来,让别人看见了不好。”说着,还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贾明鎏把两人带到了走廊的角落僻静处,走过来的时候,知道了老王是王小翠的亲伯父,愣头青该是王小翠的堂兄。
“他表叔,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你们是大好人啊,他表叔,大肚死得冤啊。”老王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不住地念叨着。
贾明鎏问道:“老哥,这里人多眼杂,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我问你,你们是跟施工单位还是跟包工队签的用工合同?”老王答不上来,就用眼睛看愣头青。愣头青说:“表叔,开始说是要签的,后来一直拖着没签。”
贾明鎏心里咯噔一下,没合同拿什么做依据去投诉呢?“那拖欠你们的工钱有没有打过条子?”
“打过的。”
只要有欠条就好办,贾明鎏眼里闪过光亮,忙问:“在哪里?带着了吗?”
愣头青摇摇头:“中间发过几次生活费,每次他们都把条子收回去,改了数再给我们。昨晚上也是这样的。”
贾明鎏眼色黯淡下来,那条子捏在钱多多等人的手上,这不跟没有一样吗?
既没有合同,又没有欠条,这笔糊涂账谁说得清楚,这个时候,愣头青他们就是去要,肯定也要不出来。
“那几次给你们发钱的时候,你们签字了没有?”贾明鎏又问。
愣头青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脸,答道:“签过的,上面记着帐,谁拿了多少,都要签字画押的。”
欠账没依据,拿钱倒签了字,贾明鎏一下子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之背水一战
贾明鎏想了想,没有合同倒也问题不大,这事情出在了护城河工地,名城置业方面就是打算不承认用工关系,这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可是,拖欠工钱与否又如何去证明呢?发过钱的单子可以拿出来,欠账的条子不拿出来,或者干脆销毁了,那拖欠的事实是完全可以一口抵赖的,至少可以以调查取证的名义一直拖下去。
如果动真格地调查取证,要搞清楚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遇到这种事情往往各相关部门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往往互相推诿,最后久拖不决就只能不了了之,尤其是还有那个高副局长暗中作梗,至少市劳动局里没人愿意在太岁头上动土。
贾明鎏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书面的证据,方加文还没有傻到为了帮十几个民工讨这种扯不清楚的工钱,拿自家的鸡蛋去碰高局长这块大石头。
老王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但他眼巴巴地看着贾明鎏的神情,见他面露为难之色,不禁打了个冷战。在临江举目无亲,如果贾明鎏还帮不上他们,他们可就是喊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了。想到这,老王摇晃着花白的头,腿一软差点又跪下了,好在愣头青眼急手快,一把搀住了。
“他表叔,这……”老王哽噎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哥,你别急,小王,你们再想想,在工地里还有什么东西,你们是要签字画押的?”贾明鎏盯住愣头青,问道。
愣头青想了一下:“表叔,我们在工地食堂赊账吃饭,每天都要在单子上签字画押的。”
“那……”贾明鎏傻了,这单子倒能说明问题,但肯定在钱多多的小舅子手上,又哪里拿得到手呢?
突然,愣头青一拍大腿:“表叔,早上打起来的时候,这单子小舅子还举在手里,被我一把扯过来扔地上了,后来大肚被砖埋住了,小舅子就跑了,其他的人散的散了,救人的救人,应该还在地上。”
贾明鎏眼前一亮:“好,你别声张,赶紧派可靠的兄弟回去找。”说着,递给愣头青一张名片,又说:“你们回去装出害怕的样子来,什么都不要多说,找到了单子跟我联系。”
只要证明得了老王他们从头到尾在工地的时间,加上他们发钱签过字的单子,就可以说服方加文受理投诉,这些证据可以暂时不拿出来,让高副局长先尽情表演,然后再相机行事。
贾明鎏不容迟疑,让愣头青赶紧按自己说的去办,回到抢救室门前,那几个壮汉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贾明鎏一番,其中一个可能是领头的,他把愣头青扯到一边,两个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愣头青战战兢兢,不住地点头。
领头的那人凑过来,嘿嘿冲贾明鎏一呲牙,凶巴巴地问道:“你是黄大建的表叔?”
贾明鎏点点头,缩缩脖子却没答话,扶起吴旭的时候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快走吧,小旭,他们这些个鬼事我们搞不清楚,由他们去吧。”想想又不放心,冲领头的人笑笑,说:“你跟你们老板说说,可要把人家老婆孩子安顿好。”
那人脸上的表情和善了些,说:“这你尽管放心,我们会按规矩办的。”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贾明鎏扶着吴旭快步走了,吴旭还要回头看大肚的老婆,被贾明鎏强扯着走出了医院。
路上,贾明鎏没等吴旭问,就把情况跟吴旭说了说。“这帮家伙真是欺负老实人到家了,既不签合同,开了欠条还收回去了,拖欠工钱的事,就可能有嘴也说不清了,至少一下子说不清。”
“那大肚的死呢?又怎么说?”吴旭不知道背后更多的内情,也不知道贾明鎏想要达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