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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云层遮住,整个城市雾蒙蒙、阴沉沉的,空气更加潮湿,让北方来的客人感到阴冷阴冷的。
他们赶紧跑回房间,胡炜穿上毛衣,可宋沂蒙却没有,胡炜拉着他到宾馆一楼大厅的商品部,花三千块钱买了一件鄂尔多斯羊绒衫,胡炜亲手替丈夫穿好,左看右看,心满意足地笑了。36
两人再次走出宾馆大堂,刚想叫出租车,一辆大奔驰轿车“嘎”的一声停在他们身边,从车上下来的正是祁连山和金秀香。祁连山好像休息得很好,白胖的脸上泛着红光,他兴高采烈地说:“去吃饭吗?哪儿都别去了,这旁边儿有家楚记餐馆,野味不错,我们请客!”
胡炜瞅瞅祁连山,心想这人的举止虽然有些粗鲁,为人却十分热情诚挚,怪不得金秀香喜欢他,在他的身边服服帖帖的,男的矮女的高,看似不般配,可两人一唱一合,十分默契,看习惯了也是一种绝配。
宋沂蒙和胡炜,跟着祁连山两口子,来到不远处的楚记。这是一家野味餐馆,楼上楼下狭窄拥挤,生意非常兴旺。楼下的地上放着一大排笼子,关着各种小动物,有山瑞、果子狸、穿山甲、山鸡、野免、蟒蛇,还有孔雀。
那笼子里可怜的小生命,一个个惊慌恐惧地望着人们,等待宰杀。特别是那山瑞,活了好几百年,才长这么大,多不易!论辈份不是清朝就是民国的,就这么杀了吃了,罪过!笼子里的小生命,都知道自己将变成|人们的盘中餐,它们的眼睛里都流着凄凉的泪水,胡炜默默地自言自语:“天下所有的动物,除了人类之外,会哭的不少,会笑的有几个?”
祁连山点了一大锅炖果子狸,小动物被切成许多碎块儿,锅的表面飘浮着一层脂肪油花,|乳白的、浸着些许彩色,胡炜连看都不敢看,只吃了一些新鲜的蔬菜。
祁连山却胃口大开,把一块块鲜嫩的果子狸肉吞进肚里,嘴巴上淌着肥油,边吃边对宋沂蒙说:“有个大生意,你参加一把吧,准保翻番挣大钱!”金秀香见胡炜不吃肉,只好在一边陪着,也不吃肉,只吃蔬菜。她对胡炜说:“这该死的祁连山又要做梦啦,听他胡说,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儿专门给他留着?”
胡炜不懂业务,也不感兴趣,她听了金秀香的话,只是傻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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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蒙以为既然有生意听听也无妨,于是就竖起耳朵,听祁连山接着说:“大陆来了一位房地产商,我已经跟他接触过了,很有资金实力,他想在海南岛买房地产项目,只要手续齐全、地段好就行!他还表示可以一次性付款,你说怎么样?”宋沂蒙听了低头不语,心想这事好是好,可到哪儿去找项目呢?
祁连山看出了他的心事,就得意忘形地说:“项目呢,我也找好了,洪玲雅的孟氏海南公司,要出让一个项目,这女人赚了不少钱,只剩下这么一个项目,她不想做了想低价出手,洪玲雅手下一个业务经理跟我说,那是一个五万平方米建筑面积,手续没问题,地点就在海府路,只要三千五百万,你说便宜不便宜?那边大陆客商出价就是六千万,这买卖做成了,光差价就是二千五百万,做不做?”
宋沂蒙听说出手房地产的商人是洪玲雅,他暗暗吃惊,怎么又是她?这也许是特殊的一种缘份,洪玲雅出了三百万,让他办了一家懋荣公司,现在,又拱手低价转让房地产项目,这不是缘份又是什么?
那戈壁滩上的红手绢儿应该是个好商人!宋沂蒙高兴坏了,几乎要晕了,这买卖既有上家又有下家,利润还十分丰厚,仅仅一倒手的工夫就可以赚二千五百万,他觉得这送上门儿的大买卖上哪儿找去?高额利润,对他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他不加思索悄声对胡炜说:“海南岛这地方挣钱的机会真是多,我想只做这最后一单,做完了,咱们就回北京!”
胡炜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也不做,趁早回家,可是,当她听说这生意与洪玲雅有关,她也犹豫了,她没有见过洪玲雅,但她很佩服这位有成就的女人。
宋沂蒙见胡炜不反对,就郑重其事地对祁连山说:“三千五百万,这是我们两个公司全部的家当!不成功则成仁了,你可要把握好了!”祁连山拍着胸脯,满怀信心地说:“对,不成功则成仁!没错!我办事你放心,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着瞧好就是!”当下,几个人把主意定下来,第二天,金秀香陪着胡炜在城里的街上逛商店,宋沂蒙就和祁连山一块与那大陆来的地产商人见面。
这是个江西人,人长得很体面,举止文明,说话头头是道,态度诚恳,而且很懂得对方想什么,需要什么。他取出了该公司的银行存款证明,果真是一个有很强实力的大公司,很快,这江西人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宋沂蒙和祁连山从酒店出来,又到洪玲雅的那块地上看了看,十分理想。这项目是两座高层写字楼,目前不仅三通一平,而且达到正负零的程度。南边不远是省政府,北边是一个又一个的花园别墅小区,面前一条大道直贯海口市中心,一端通大海,一端通往琼山,还是通往琼海、通什和三亚的起始之路。两人一边看,一边不住地赞叹,这真是绝好的一个项目,他们觉得又撞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
当晚,他们约见了海南孟氏的业务经理,宋沂蒙不敢说他曾经是北京懋荣的负责人,只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宋,是大琼公司的总经理。祁连山向那个业务经理索取了项目的全部文字材料,两人一看,从计划立项、城市规划、用地许可等许多方面,所有资料齐全合法,没有一点问题,于是他们下了决心,要背水一战。
双方约定在明天上午签订合同。
宋沂蒙忙了一天,回到宾馆高兴得坐立不宁。胡炜见丈夫激动得变成了大傻瓜,便讥讽道:“你还知道姓什么吗?”宋沂蒙一把搂住妻子,发狠似地说:“姓什么?我姓老虎、姓狼!”
胡炜从丈夫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嘻嘻哈哈地说:“老夫老妻的,你要干什么?”
老夫老妻,胡炜这么说着,深深打动了宋沂蒙的心。快二十年的夫妻,胡炜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让人动感情的词语。老夫老妻,这是一句既通俗又耐人寻味的称谓,这话让他心潮澎湃,他的身心都软化了,有这么一句话,胜过了多少次肉体的交流。
宋沂蒙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句心里话:“等这桩买卖做完,咱们就回家吧!”这句话在胡炜的心里也引起了共鸣,她凝视着丈夫,好像是在观察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宋沂蒙最怕妻子这样看他,他觉得经不起妻子的审视。就像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班里丢了东西,叫偷东西的学生主动站出来坦白,尽管多数同学不知情,但人人都在忐忐不安,生怕老师怀疑到自己。
在妻子审问般的凝视下,他的目光散乱了,只好掩饰性地转移了目光,有意无意地去看窗外蒙蒙的海景。他想着,明天上午在项目签字仪式上,他就要面对面地与红手绢儿站在一起,到时候她还能认得出自己吗?也许这种相会十分尴尬,他想象不出,已经成为大老板的红手绢儿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第二天上午,宋沂蒙和祁连山同时接到孟氏集团公司的通知,说签字仪式因故延期,他们亲自打电话去问,但孟氏集团的人说洪总经理不在,其他的无可奉告。
两人都很失望,以为洪玲雅要提高项目价格,又打电话去询问,结果人家说,总经理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两个人怕丢掉了下边的客户,于是分头去找,那江西老表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个人都很着急,担心煮熟了的鸭子飞跑了。
宋沂蒙呆在祁连山的富隆地产公司发呆,祁连山急得蹲在地上,一言不发。金秀香在旁边劝他们别着急,说拖一拖也许有好处,光着急也不是办法,不如等等再说。正说着,有一个人登门拜访,原来,这不速之客竟然是宋沂蒙的老同事,上海人秦阿根。
宋沂蒙很高兴,正想求教一下,便热情地请他坐在沙发上,还给他端茶倒水。祁连山见来了个西服革履的老头,瘦骨嶙峋、仙风道骨的样子,还以为是个高级的算命先生,经过宋沂蒙介绍,才知道是一位有经验的老上海生意人。
祁连山对秦阿根也颇有兴趣,便不顾忌泄露商业秘密,就把生意的简单经过给他讲述一遍,请他老人家给出出主意。
秦阿根对他们说的生意本身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