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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答案的确很栾漪,袁晔莞尔。“这么好的休假环境,不用确实可惜。”
栾漪扬了一下唇,意思意思地算是回他一个笑,拿起栾玉清刚刚放在床边的《童话大王》信手翻了两页,兴致缺缺地又放下了。
栾玉清已经比好了手势,进来抱了栾漪靠上枕头,打开饭盒,一筷一筷挟了喂她。栾漪倒是不挑嘴,由着他小口小口地喂,青绿的菜叶,樱红的唇,青绿的菜叶,金黄的蛋块,细白的牙,看得袁晔倒是真有些饿了。
就这么看着她吃,栾玉清想必也是饿的吧?可若让他跟栾玉清换过来,袁晔也情愿看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含下自己手中的食物。也许,还能收获豢饲的快乐──饲虎贻患,他和栾玉清想要豢养的,却同是一只蝎美人呢!
栾漪那样跟自己往死里作对,是什么用心,连自己都清楚了,栾玉清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可他居然还是情愿继续对她好……而自己,被栾漪捉弄陷害了多少次了,明知其非善类,不也还是拿她没办法?
有的时候,人就有那么傻,即便知道对方根本不安好心,明明看见陷阱就在面前,也愿以自己献祭似的一跳来博取她人的欢心。
栾漪,栾漪,到底是由了多少秘密,才铸就了这样一个令人费解却又不由自主想要追寻的谜?
chapter 60
怡云山庄的娱乐经理钱超和负责管理琵琶湖的副经理金曦匆匆带了果篮到医院慰问时,袁晔和栾漪的第一瓶针液都还未挂完。速度是真速度,无辜却也是真无辜──谁又想得到竟然会出这种乱子呢?
事件的发生钱超大致了解了一下,只是觉着晕:本来绝无可能发生的事件,却偏偏就这么发生了──袁公子眼高于顶,每次回Q市都一向极少与人来往,更何况是女人;栾局长平时除了工作就是进修,极少娱乐。这回两人同时破一回例,千万分之一的机率碰到一起,这一碰,还真就出事了。
来之前钱超电话问询了一下总经理,接到的回复却只是姿态放低,任责任罚。摆明了说,就是他为山庄尽职的时候到了──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上头打定了主意绝不出面。
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苦笑转成了歉意,钱经理才伸手敲了门。
'叩叩叩!'
然后听到袁公子声音淡淡地,“进来。”
没法子不淡。
难不成要让他去一直盯着栾漪握着栾玉清的手,猜她什么时候才肯放开?
钱超一进来,栾漪就睁开眼睛望住他,研视的目光像是正透过显微镜观察始祖鸟的细胞,让钱超没来由地心里发毛。
听了他的道歉辞令,栾三小姐笑得很温婉,“咦,我以为应该是由我来赔。”
栾漪为什么突然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他虽然不理解,可是若能把市长公子的眼光从怡云山庄调开,倒是再好不过。
钱超在袁晔淡漠如冰的眼光下客气得虚伪。“不用,不用。”
栾漪'哦'了一声,“你以为我赔不起?”
()
“没这个意思,当然不会,当然不会。”钱经理赶紧消除误会。
袁晔挑了眉,望住栾漪。她有给他赔偿的心思么?他竟然如此眼拙,一直都没看出来?
袁公子当然不会在乎身外之物的损失,但他这一溺带来的结果却是直接影响到身体,接下来的假日时光势必得在医院渡过。换谁心情都好不了。他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是──
钱超在袁公子奇异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又想擦汗。
身后的副经理金曦倒是知道他的习惯,悄悄塞给他一方纸巾,钱超本来以为是什么解围妙计,拿过来看了一眼,干咳了声,又尴尬地捏回手心去。
“我确实是赔不了,”栾漪却并不看袁晔,只是对着钱超微笑,“可我有个叔叔,他会替我──”原本捉着栾玉清的手被他反握,捏得疼痛起来,栾漪蹙了眉,却还想忍痛说完,“栾永祺啊,他会──”她说不下去,手指几乎要被栾玉清辗到一起了。栾漪搭上另一只手,想要扳开,栾玉清却只是攥着不放。
“这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可以回去了。”
如果可以,钱超当然想立马就走,这笔烂账当然谁都不想沾上手──可是重心人物袁公子还没开口呢!
“栾小姐要客气,那就交给她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袁晔微扬了唇角,望住那对双手正交握住了角力的姐弟,淡漠地笑。
“那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您们安心养病。”钱超拿纸巾按按额,示意金曦将果篮放好了,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他们出去了,栾玉清才放了手。看见栾漪只是望着自己的手发呆,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才发觉刚才两个人一番纠缠,她手背上的针尾已经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大颗的血珠正极快地涌聚,在她手背近乎晶莹的皮肤上滚出轨痕来。
“栾漪,栾──你怎么不说?怎么……”栾玉清伸手想要替她按住,可是手指还没碰到,栾漪已经将手抽回去。栾玉清怔怔地望住她,想要重新捉回来,却又突然记起这种时候应该找医生才对,身随意动,想还未想,人就已经冲出去了,“医生,医生!”
钱超和金曦刚刚走出十来步,身旁便如刮过旋风。两个人不禁愕然,下意识地同时朝对方看过去:这真的是刚刚还一脸冷漠的园林局长吗?
袁晔看着栾氏姐弟之间的变故,栾玉清的失态虽也令他诧然,却还是不忘替栾漪按下呼叫按钮。
“他有什么好?”
她的叔叔──是栾玉清的父亲?他还真是看错了栾漪呢!原来她对这段畸恋竟是如此有情有义。
栾漪却并不理会他的调笑,只静静将原本藏在身后的手背又端到面前来,仔细端详──她一向都捱不住痛,可是今天,居然会不觉得,殷暗的血色映上皮肤,突突滚涌的血液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这样凝视如同旁观的感觉如此奇异。
“栾漪,”袁晔看她垂睫望着血流的样子,原来存着的几分恶意几分戏谑居然消散──一向强势又霸道的栾漪突然转成这样,让他不习惯──很不习惯。
“别担心,你还有我。”
她说过,她还有事需要他帮忙的。他只是逗她玩,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乎──栾玉清,他再怎么心疼,她再怎么深爱,也不可能相守,不是吗?
'你还有我'……
这四个字,怎么会被人用得如此泛滥?
十二年前,栾永祺揽着她肩,任她扑在他怀中哭泣,轻轻抚着她的头顶,“栾漪,别哭,你还有我……”
十二小时前,栾玉清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用唇舌堵去她自怨自艾的自暴自弃,“栾漪,你还有我……”
也不过是十来年,栾永祺的小孩都能跟她吵架了;
也不过是十来小时,栾玉清已经可以让她见血了;
现在连袁晔也来说项了……
他又想带给她什么?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向她推销,好像'我'是一件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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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曾努力让她相信:栾漪,'我'会对你好。
结果却是每一个人最后都会离开。
所谓诺言,只是每个人在急切地想要抛售掉'我'时的广告语罢了──那时他们已经忘'我',才会一个一个都能说出那么惹人喜爱的话来。
她一直都不怎么在乎'得到'这两个字,觉得它也不过是'失去'的前兆。总是不够贪心,才会总是什么都得不到。
“栾漪?”袁晔试探地询问。
'砰!'病房的门被栾玉清几乎是用撞的推开。
跟在医生身后的小护士不禁悄悄交换了一下激动的目光:爱情真伟大!原来人真的不可以貌相,再酷再帅的男人也会为心爱女人的一点点小意外抓狂!
栾漪默默将手递给医生包扎完,却拒绝了医生要在她另一手继续扎针的举动。“只是有点儿感冒,不用这样一直挂,太无聊。”
“针药已经打了一半──”
“我会监督她吃药。”栾玉清忽然出声替栾漪保证。
病人和家属都作了要求,何况从确实打不打针都行的微烧弄成流血事件,这样的针还真是不打也罢。医生撇撇唇角,再看一看袁公子的针药状况,确定无恙后带着护士出去了。
“栾──”没等'漪'字出声,栾玉清又匆匆地改口,“姐~~我们……现在回去吗?”
袁晔也微扬了眉,望住栾漪。
栾漪低低'嗯'了一声,“栾玉清,你先出去一下,我说两句话就出来。”
话里的平静和疏离让栾玉清怔了一下,想要拒绝,人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