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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不语,屏住呼吸。这人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他很聪明。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就可以办到!”
……
男子喋喋不休,呼吸越来越急促。
……
“你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
小夏扬起嘴角,眼中是嘲讽的眸光,艾兰一直盯着小夏,看的真切。
男子显然抓狂了,在屋子里迅速的移动,不停的舀着手中的刀乱砍。小夏和艾兰几次被刀风逼的东躲西藏。男子发现她们凌乱的步子,紧紧跟随。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掉,如今他若不死,就是她们死。生死一线,小夏抓住艾兰,在她手心按了三下,那是之前约好的暗号。艾兰拽下所有的钗,分了一些给小夏,两个人分开袭向男子。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惊吓过度的女子,会这么冷静,一阵的措手不及,被刺的背后血流不止。
小夏拽住艾兰,退到墙根。两个人在黑暗中坐着,看着找不到她们的男子,发狂一般的乱撞,小夏握住手中的钗,而意识渐渐恍惚,体内忽冷忽热。小夏照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痛刺激了大脑,让她瞬间清醒了起来。她本就没指望过艾兰,艾兰贵为郡主,能做到如此已经不易了,不给她找麻烦,小夏就该谢天谢地了。
靠着模糊的视力和风声的动向,小夏安抚的压了下艾兰,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移动身子,算计着最后一击。能否活下来便是这一刻了,再磨下去,怕是她和艾兰的体力都会消耗遗尽,到时候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小夏看着面前不再抓狂的人,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的对峙,男子似乎在确认对面是不是真的有人;而小夏在算计着,自己怎么能一下插进对方的心口,且插的够深……
*
突然大门被踹开,风呼的灌了进来,一群人涌了进来。最前方,身穿宝紫团龙褂,手握着弯刀的人,在火把的映照下宛如天神。小夏看见来人,按住心口,笑了起来,终于等到了。训练有素的侍卫把郡马制服,艾兰狼狈的看着小夏,笑的格外灿烂,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小夏靠在墙壁边,拽住一侧的幔帐,想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却一把拽下了幔帐。
幔帐后一个个没有生命的精美人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那些青丝如墨,顾盼生辉的偶人,或低眉抚琴,或敛眉看书,或提袖书写……宛如从画卷中走来一般。小夏看见一件属于林家定制的布袋在其中,突然明白弘文案子中失踪的偷穿百子衣的女孩,去了哪里。
最后一丝力量流出身体,小夏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下。
“小夏!”
“姐!”
弘文和罗晋鹏同时奔了过去,弘文抢过小夏,狠狠地瞪了罗晋鹏一眼。
林小夏冰冷身躯,紧闭的双眼,微红到不正常的脸颊,让弘文惊的大叫,“来人,快去找大夫,快!”
“为何还不醒?”文遥问着太医。
老太医摇头,“本就气血两亏,心血耗损太重,本该好好调养。这次寒邪入骨太久,且惊吓过度,身子损耗严重。何时醒,老夫也没有把握。”
文遥看着小夏安静的睡颜,问:“她的双脉可有影响?”
太医抬眼看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年轻人,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双脉本是相生相克,她一脉本就枯竭,这一两年内心血耗损,另一脉也有枯竭之照。”
罗晋鹏站在床柱边,静静的听着,不言不语。好似最了解她,却也最看不清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让她枯竭如此。
“她还年轻,只要好好调养,也不是养不好。”太医和文遥说着什么,只字片语飘了过来。
弘文坐在一旁听着,他从来不知自己的姐姐,身体已经差成这般了。当日被罗晋鹏强行拦住,不得不带着姐姐住进了十王府,应该是叫晋王府内。毕竟有太医医治,总会强过那些其他的大夫。太医每日请两次脉,已经五日了,人却迟迟不醒,药喂不下,饭吃不下。若是在早一两日,许不会如现在这般。弘文不恨谁,只恨自己不够强,不能保护姐姐。
“能不能带她回家呢?”文遥问。
太医摇头,“太虚弱了,暂不要移动。”
文遥坐在小夏床边,叹气,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多灾多难呢。刚回来,想给她换身衣服,那些婢女仆妇没一个,能近的了她的身。陌生人一靠近,小夏就会不停的哭,吓的人不再敢靠近,最后无奈,还是吕娘回林家舀了衣裳,亲自帮她换了。
罗晋鹏是夜夜守在小夏身旁,内疚自责到无以复加。明明许下过的,不会让她陷入任何危险境地,却还是见她身陷囹圄,看着她倒地的瞬间,罗晋鹏觉得自己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他不敢想这五日,小夏是怎么度过的。看着太医紧蹙的眉头,面对小夏无休无止的低烧,扯不断的梦魇,他只想把眼前的人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视线之内。
软禁十王府
小夏醒来已经是七日后了,面对陌生柔软华丽的床铺,心内大概明白这儿是哪里了。静静的睁开眼睛,却不是打量四周,而是看着窗外的黑夜。醒的真是时候,谁都不知,谁也看不见,倒是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该如何。小夏手抚着脖颈里的平安玉,不知是不是这玉,真有救她于危难的能力,至少她知这么多年来,却是每每都险险得以平安。这样的事情,看似是一个偶然,可是她的生命能承受多少这样的偶然呢?若是这事不是偶然,那又该如何?
小夏伸手舀过放在枕边,本挂在衣襟下的糖玉平安扣,想起苏老爷子的话:小小年纪忧思过度,何苦来哉?是呀,自从被卷进这里,一个个的人,一件件的事儿,烦扰的她已经无心自暇。贵为皇子的罗晋鹏,真的还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小夏突然生出了退却。有一点,这些人谁都没能看出来,那就是她林小夏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做不到所谓的同生共死。她也不过是普通人,想自保,想过单纯的生活。
她也仅仅是有着基本的良善和责任,却不是无所不能。不会真的爱一个人爱到生死与共,那些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对于她就是屁话!真真儿选择的时候,她果然还是更爱自己。她总是希望故事无论多么虐,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大团圆,若自己真在其中,虐什么的,根本承受不得。自己活的好,有钱有吃有闲,才是最真的。这个世界承诺多了去了,谁又真能指着这些有口无心的话过活,人果然还是自私的。
小夏后怕,若当时自己没有撑到罗晋鹏出现,会如何?若是根本指不上人来救,自己和艾兰会如何?她现在想都不敢想。果然,最危险最需要的时候,能指望上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只有自己。小夏吃力的站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到桌前,端起已经凉掉的药碗,咬牙喝了下去!她要好起来,然后脱离困境!
整个王府都慌了神,本该躺在床上的林小夏,突然就不见了。一早去送水的婢女,看见空空的床,尖叫着跑去找总管。这几日这些王府的人都看的清楚,十皇子是极疼爱这个女子,甚至不惜驳了成王府世子的面。前两日就赶走了成王府的世子,连着艾兰郡主送来的东西,一起送回了成王府。如今十皇子圣眷正浓,谁都不敢得罪,各路官员都知这一消息,各种的补品借着这个事儿,往王府里送,竟挨个的都让人给丢了出去!本来罗晋鹏当翰林时,就不声不响,这会儿更是让人摸不清脾气了。
“怎么在这儿呢?”文遥抱起躺倒在花丛里的小夏。
小夏睁开眼,笑了笑,道:“走到这里,便累的走不动了。”
“府里这会儿都乱了套了,还以为你丢了。”文遥也不恼她,只是抱住她坐在一侧的廊庑下。
“那人如何了?”小夏很想知道郡马的下场。
文遥用手中的斗篷裹紧小夏,道:“尚家毕竟是侯门大户,只把人送进了疯人塔。你可恼他?”
“不,”小夏看着院中绽放的芙蓉花,笑了起来,“疯必有因,若真揪起来,想必是一段唏嘘的伤心事。我也是偶然陷入,只怪是时运低。”小夏顿了顿,道:“哥,我想去城隍庙了。好http://。久没见庙祝了。”
“好,等你好一些,我陪你去。”
文遥的手,轻搭在小夏的手腕上。蹙眉,小夏的身子,比起在扬州之时,又差了一些,若是这般下去,还能熬多久呢。
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