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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年代的非常爱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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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哼,还想叫老娘守一辈子活寡?日昼里做梦去吧!呸!”蔡桂花又捶胸拍肚,满地打滚,嚎啕大哭。拐子牛放下菜刀,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摸摸裤裆,空空如也,不禁涕泪俱下,痛哭失声。从此,蔡桂花获得绝对的自由。她几乎来者不拒,价钱不计。这个给盒蛤蜊油,那个送几根玉米棒,这个给一篮子鸡蛋鸭蛋,那个送一条毛巾头帕,都能到苦竹院喝茶、聊天、甩扑克,甚至上床演一出“帐中戏”。慢慢地,就有人在背地里把苦竹院叫做“大众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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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偷尝禁果(3)
张亮讲得有声有色,吴希声听得一愣一愣,傻乎乎问道:“蔡桂花这样伤风败俗,公社头头也不管管?”
  张亮说:“管什么呀,管?拐子牛三代老贫农,蔡桂花也是城市贫民无产者,了不起是个生活作风问题。再说,上面来了干部,也爱到苦竹院去歇歇脚,聊聊天,散散心。谁会管这档子事?”
  “嘿,这不是有伤风化吗?”
  “吴希声,你真个书呆子,伤什么风化?”张亮说,“穷乡僻寨,在男女情事上比城市开放多了。你想想,蔡桂花最后对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她最后说了句什么话?”吴希声拍拍自己的脑壳,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真健忘呀!”张亮说,“你再想想,蔡桂花在你后头追着撵着喊什么?那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做广告!”
  “哦,我想起来了。”吴希声似乎为那两句粗俗的话感到脸红,声音就低了下来,“嘿,蔡桂花说:‘山乡没有戏,嬲嬲没关系。’”
  张亮说:“对了,这两句话可不是蔡桂花的发明,听说,是一个县里来的大干部说的。春山爷看不惯蔡桂花那一套,去向县里来蹲点的干部汇报,那位干部一听直笑,还说,这事你别管,山乡没有戏,嬲嬲没关系!这话传到拐子牛和蔡桂花耳里,像是得了上方宝剑,就常常拿来做广告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吴希声意味深长地轻嘘一口气,这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亮又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蔡桂花。这山沟沟里,听不到歌声,看不到电影,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七荤八素地说说话,也好打发这漫漫长夜呀!”
  张亮讲故事的时候,蓝雪梅一直静静地听着,像听上海评弹那么有趣。见张亮愈说愈离谱,就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亮,你真行!莫不是你也去过‘大众影院’?”
  “是啊,我还真想去‘大众影院’看一场‘电影’。”张亮并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回看雪梅,“可是,有你这位队长盯着管着,我敢吗?”
  雪梅听出张亮话中的弦外之音,脸上热辣辣地涨红了,就有点坐不住。好在月光暗淡,希声看不出什么秘密。雪梅懒懒地站起身来说:“不跟你们胡扯八道了,睡吧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工呢!”
  吴希声有迟睡早起的习惯。无论早晚,他都要练一会儿琴。早上练琴不怕吵着谁,他放开胆子拉;夜里练琴他不敢放肆,得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的小房间,堆着箩筐、雨笠、蓑衣、木箱和农具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琴声反弹回来就变了味。希声知道,他与其说是拉琴,不如说是记谱,练练指法弓法而已。
  吴希声的音乐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他的手掌特别宽大,手指特别修长,指头与指肚的肌肉特别柔软,指间的距离能分得很开,那只不可多得的左手的五个指头,指尖的宽度、厚度与神经末梢的灵敏度,都为他追随莫扎特和贝多芬们提供了极好的天赋。这可不是吴希声的自我感觉自我吹嘘,而是他父亲在他年仅八岁时,要他拜白俄女小提琴家丽达诺娃小姐为师,丽达诺娃认真听他拉了一支莫扎特的《D大调小步舞曲》之后,又像手相大师那样非常仔细地察看过他的手掌与手指,才欣喜若狂地这样告诉他父亲的。吴希声跟丽达诺娃学了五年小提琴,琴艺大进,参加上海青少年小提琴大赛,一鸣惊人,夺得桂冠。此后,他决心当一名小提琴演奏家。可是,“文革”一声惊雷粉碎了他的美梦。吴希声却不死心,来枫树坪插队,仍放不下他的小提琴,更不忍糟蹋自己父母赐予的得天独厚的手指。碰到什么重活粗活,他能躲则躲,能混就混,十分担心那双极有乐感的手变得粗砺、麻木和不可救药。不管干什么农活,一得空闲,他总爱在扁担和锄把上悄悄地移动左手的五指,有节奏地上下动弹,练习揉弦、扣弦,默记一支又一支小提琴名曲。有的社员就断定吴希声的手指准有毛病,要不,怎么老抽风呢?只有老支书春山爷特别看重吴希声的手指。他听了吴希声拉过几回琴,断定这知青哥是个不可多得的吹鼓手(春山爷还没学会音乐家、艺术家这些高雅的词汇,他知道旧社会乡间凡是靠吹拉弹唱吃饭的人,都叫吹鼓手),便派他个夜校教师和大队会计的差事,让他少做些农活,多挣些工分,其实也是一种爱惜和照顾。
  吴希声永远不会忘记,那位白俄小提琴家丽达诺娃在教授小提琴的时候,除了夸奖他手指细长、乐感极佳等等得天独厚的条件,还特别告诫他要刻苦。她叫吴希声抚摸她细长的手指。吴希声万万没有想到,像拉斐尔油画里的圣母一样美丽的丽达诺娃,左手五指的指尖上都有坚硬的老茧,右手食指、中指的第二关节与虎口上的皮肉,也特别坚硬。丽达诺娃又让他抚摸她富态圆润的下颏。他有点害羞,迟疑着不敢伸出手去。丽达诺娃抓起他的手说,没关系的,你还是个孩子。老师的下巴像白瓷一样闪光,吴希声不由眯起眼,伸出小手轻轻抚摸,又惊异地发现,老师经常夹紧琴托的左下颏的肌肉,也是结实而坚硬。丽达诺娃用亲身的经验告诉他:一切演奏家之所以能成为演奏家,没有别的秘诀,只能终生信奉一句话:刻苦,刻苦,再刻苦!
  丽达诺娃是父亲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小希声去听音乐会,常常看见谢幕的时候,丽达诺娃都和父亲站在一起,接受观众热烈的掌声和灿烂的鲜花。这位杰出的小提琴手不仅是他恩深泽厚的老师,而且是他鲜活的榜样指路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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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偷尝禁果(4)
但是,今晚吴希声老想着已经放归山林的孙卫红,老挂念还关在清队学习班的老父亲,心里很乱,记忆迟钝,手指也不听使唤。他想拉一拉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5》,只能断断续续记起一些乐句,整支曲子乃至一个乐段却记不完整了。他兴味索然,干脆收起小提琴,上床安歇。
  吴希声在床上辗转反侧,翻着烧饼。忽然,他听到隔壁房间有些响动。知青楼是那种土木结构的老土楼,房间与房间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杉木板,年代久远了,裂开一条条缝隙,虽然糊上旧报纸,却完全防范不了隔墙有耳。此时夜阑人静,希声的听觉出奇的敏锐,他听清了张亮房间传来床板吱吱嘎嘎的响声,听到了拉风箱似的粗重的喘息。开头他还以为是张亮得了热病,差点儿要张口喊他,可是再竖耳一听,又听到一个女人轻轻的呻吟,便恍然大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吴希声扯过一件棉毛衫,捂紧了双耳,心里一阵阵地火烧火燎,狂躁不已地想道:嘿,嘿,好家伙,你们终于睡到一起去了!
  张亮和雪梅的秘密被希声发现这是第一次,而他们上床至少已有十来回。对希声来说,这事早在意料之中,并不大惊小怪。刚来枫树坪,上海知青队共有十人,那时有十双眼睛互相盯着,出事的概率比较少。再说,也没到熬不下去的年龄。插队那年,雪梅十八,是大姐姐;张亮十七,居中;希声才十六,是小弟弟。后来陆续走了七人,留下雪梅、张亮和希声,他们脑子管得严,裤带扎得紧,也算平安无事。可是,慢慢地,他们都长成大姑娘和壮小伙子,体内的荷尔蒙与雌性激素势不可挡地剧增猛涨,脑子里能不生出些色彩缤纷的思绪?住在同一座楼的厦门知青、福州知青,有好几对儿早就搬到一间房里过起小日子了。雪梅与张亮、希声,长期在一口锅里吃饭,在一层楼里生活,雪梅不仅是队长,而且在洗刷缝补等等方面充当主妇的角色,难免幻想将来肯定会成为他们当中一个的女人。雪梅在暗地里掂量了又掂量,思忖了又思忖:希声虽然才貌双全,可是年纪太小,又早被秀秀看上;张亮虽然也小一岁,可老成得多,就成了别无选择的选择。开头,雪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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