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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笑起来,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低吟:“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作者有话要说:
☆、程谨
光耀十年八月,皇帝下诏,授苏仁行军道总管一职,领兵征西。其弟苏仪也被派遣出京,前往北府协助丘立行防御狄患。
中书、门下两省因为皇帝接二连三的诏旨更为忙碌,宋遥、程谨更是夜以继日的留在北省处理各项因出兵而产生的突发事务。程谨这日实在累得狠了,只觉头昏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得不搁笔,信步走到庭中稍事休息。
中书、门下内省分列宣政殿东西两侧,不时有往来官员、内官出入。见到程谨,他们皆侧身向他施礼。程谨一路还礼,更觉烦躁,想寻个更安静的去处,便向僻静的地方走去。忽然一物“啪”的一声掉在他面前。程谨定睛一看,却是一枚枣子。然后他听见了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抬头望去,见身旁树上趴着一人,一对明亮动人的眼睛映入他的眼帘。
那人着内官服饰,程谨一眼就认了出来,道:“你不是贤妃身边的……”
“嘘——”来人有些慌张的对他竖起手指。
此人正是绮素身边的琴女。她跳下树,小声笑道:“还好是你,若是被别人看见我就死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谨问。
这里多有朝官走动,宫女在此地出入是极不合适的。
“摘枣子呀,这里的枣子长得最好了。”琴女扬了扬手里的一包枣子。她忽的收了笑意,可怜兮兮道:“你可别告诉其他人,让贤妃知道我私自来这儿就惨了。”
程谨自重身份,当然不肯与一个小宫女为难,只是笑问:“怎么,贤妃对你不好么?”
“娘子对我当然是好的,”琴女急道,“好几次我闯了祸,都是她护着我。”
“那你还到处惹事,给她添麻烦?”程谨笑着揶揄。
琴女眨巴着眼睛,满是乞求:“所以你不会跟人说的,对吧?”
程谨忍不住又是一笑:“好,我不跟别人说就是。不过这里人多眼杂,让人看见,确实易生是非。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琴女拍了拍衣服,道:“那我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将一个纸包塞在程谨怀里,说:“你是个好人,摘的枣子分你一半。”
程谨看着手上这包甜枣哭笑不得。他常得皇帝召见,也不是没见过宫女们。她们个个都守着规矩,在朝臣面前尤为谨慎。琴女却是天真烂漫,算得上异类。不过能容得下琴女在身边,想来贤妃是个厚道人。程谨想起他和宋遥之前处处防她,倒有点愧疚起来。
琴女倒是一点没猜到程谨那些心思,哼着小调一路回了淑香殿。刚一进门,便听见长寿的哭声。琴女和长寿最为亲近,一听这声音也顾不得换装,急急进了内室。
绮素正抱着长寿哄着,见着琴女这一身装扮,便知她一定又淘气了,轻斥一声:“哪天你总得闯出祸来,连我也救不了你。”
琴女吐舌:“下次不敢了。”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绮素将长寿递给她,“快来哄他。若是哄得他不哭了,我就再饶你这次。”
琴女大喜,接过长寿一手抱着,另一只手从箱中抓了个人偶逗他。果然长寿止住了哭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抓人偶。绮素这才松了口气,对琴女也缓和了脸色。
这时有人来报说皇帝将至,绮素抱过了长寿,对琴女道:“换衣服。”
琴女知道这是她维护之意,连忙称谢退了出去。
皇帝来时,看见的是琴女一本正经的侍立在门口。他不觉有异,径向殿内走去。绮素已抱着长寿迎了上来。皇帝制止她向自己行礼,抱起长寿举过头顶。
长寿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在半空中四肢乱蹬,逗得皇帝大笑不已。绮素察颜观色,笑着道:“至尊这么高兴,可是有了喜事?”
“今天最新的军报,苏仁旗开得胜,连破西戎两个小国。”
“初战告捷,果然是好事。”绮素含笑道。
皇帝笑着将长寿交回给绮素,笑道:“朕想你一定急着知道你表兄的消息,所以第一个说给你听。露布上说他已俘获两国国主,正要押送回京。朕果然没看错人,你这表兄确是难得的将才。照这势头,重复四镇指日可待。”
“那妾就先向陛下贺喜了。”
“应该贺喜,应该贺喜。”皇帝难得有些忘形。左右宫人不免掩口。
皇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喜形于色,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回复平日的严肃表情。
绮素只装没看见,含笑道:“前阵子妾托家母往庙里捐了一万脂粉钱,愿我大军旗开得胜,表兄平安。这才几天便有了捷报,想来国朝有佛祖庇佑,才能声威远扬。”
皇帝听了更为高兴,握着绮素的手道:“你有心了。”
“应该的,”绮素说,“宰辅们总算可以安心了,妾听说他们都日夜在北省操劳呢。”
皇帝听了点头:“他们这阵子着实辛苦,尤其是程谨和宋遥。干脆朕给他们二人几天假,让他们也好好休息。”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绮素微笑着。
皇帝说到做到,不久便有诏旨,让宋遥、程谨都回家休假十日,同时告谕各部,若无紧急军务,这几日都不必打扰他们。
程谨年轻,在家不过休养了两日便缓过来了。适逢其妻李氏欲往庙中进香,程谨难得这日有闲兴,索性陪妻同往。
李氏嫁程谨于微时,两人感情一直不错,唯一不足的是两人结缡十余年只得一女,并无子嗣。程谨尚未说什么,李氏已不自安,认为自己未能为程家承继香火,于妇职有亏,因此频频往寺中祈愿,希望佛祖赐子。
相比妻子郑重其事的供奉佛祖,程谨却显得十分悠闲,全当作陪妻游玩。
李氏入内烧香,程谨便在寺中赏玩。寺院中庭有数棵结满果实的枣树。程谨走到树下仰头看着枝上累累枣实,不知怎的就想起琴女来。若她在此,不知会如何评价此地的枣子?
他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伸手摘了一枚,咬上一口,觉得味道远不如上次琴女给他的那包。
“郎君?”妻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程谨回头看向妻子:“你好了?”
李氏点头,却瞥见他手中咬过的枣子:“这是……”
程谨微微脸红,竖起食指:“嘘,让寺里僧众看见,脸可就丢大了。”
李氏失笑:“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孩子气。”
程谨搔着头,见四下无人,赶紧将剩下的半颗枣放入口中毁尸灭迹。
夫妇二人携手往寺外走去,程谨忽然叹了一句:“这寺中枣子不及宫中多矣。”
李氏一怔。她记得前阵子丈夫回家带了一包枣回来。程谨向不对妻子隐瞒,说是在宫中巧遇贤妃身边的宫人,便得了这包枣。她当时只觉丈夫巴巴的抱一包枣回来甚是可笑,并未多想。此时听丈夫似有遗憾的语气,李氏心里不免一动:听丈夫语气,似乎对那宫人甚有好感。自己多年无子,是不是该给丈夫物色一个合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赐女
绮素生子后,皇帝大为高兴,特许其母苏氏随时入宫探视。这日午后长寿刚刚睡下,宫人便报苏娘子来了。
绮素出外迎接母亲,笑着道:“阿娘来得不巧,长寿刚睡下。”
“不妨,”苏引温和道,“我悄悄看看他就好。”
母女俩一同走到长寿的摇篮边。苏引慈爱的看了一会长寿,母女俩才坐在一起说话。
琴女早已备好各种吃食呈上。苏引转目看了她一眼,向绮素道:“这是琴女吧?”
“是。”绮素点头。
苏引虽进宫数次,但并不曾仔细打量过琴女,此时她拉起琴女的手,上上下下审视一番,倒让琴女有些不自在起来,扭捏着问:“苏娘子?”
苏引放开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是个不错的孩子。”
绮素有些不解的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何以突然对琴女青眼相加。
苏引注意到了女儿的表情,却并不急于解释。待宫人们都退下后,她才对绮素道:“我今日入宫,除了看看长寿,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阿娘请说。”绮素牵着母亲的手坐下。
“前两天程家娘子突然到了咱们府上,还带了不少礼物。”
“程家娘子?”绮素愣了一会,“程相公家那位郡君?”
中书侍郎为正四品官职,程谨妻李氏因而有郡君诰封。
苏引点头:“正是她。”
“程相家与我们素无来往,郡君何以到访?”
“这事说来也奇,她竟是托我来做媒的。”
“做媒?”绮素越发疑惑。
苏引一笑:“其实她想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