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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想着伸手拍床壁,这会儿她真的是很郁闷,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刚才她差点就“顺从”了……
与夜凰同样郁闷的还有墨纪。
缩在净室内,他抬手在那里使劲的搓脸:作为一个才睡醒看见身边娇妻熟睡之颜而有某冲动的男人,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是夜凰的言语却让他意识到自己那一刻竟没顾忌夜凰的意愿,所以此刻他很郁闷,郁闷自己竟然对她失信,更郁闷此刻她还是没准备好的。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屋外艾辰的声音,另两个郁闷之人有所回神,当下应着,各自收拾,待到彼此站到门前时相对,墨纪抱歉的冲夜凰笑了下,而夜凰则躲避了他的目光,匆匆的开了门。
饭菜摆好,轩哥儿过来,一家子在一起吃饭。
多了个轩儿,尴尬渐去,夜凰也越发的自然,将将用罢擦嘴,墨纪便抱了轩哥儿去了他的腿上轻问:“今天一天你都做了什么?”
轩哥儿抬头冲墨纪一笑:“今天没看多少书,和娘出去给小姑姑瞧姑爹去了”
大人的言语,小孩子多少会学得一些,他这么一说,令墨纪诧异,使得夜凰也只得把白日的事讲了一番,并且连昨夜黛娘就来过的事,也提了下。
“原来是这样你说她看上了任家的少爷?”墨纪脸有一丝喜色,夜凰却很无奈的言语:“是的,也不知怎么就对上眼了,竟是嚷嚷着就跟他了呢”
“哈哈,这叫做缘分”墨纪很开心的言语到:“这是好事爹娘一心的想寻殷实之家,大多钟意商贾,但商贾之家怎比的上书香门第?那任家要不是任大人早年病故,只怕我家小妹想和人家结亲都难商贾之家虽殷实,但礼教约束甚少,她若嫁过去,男方未必疼她长年,过个几年的,兴许就纳妾养小,不见得就是好事”
“你那意思,嫁给个举人就是好的了?”夜凰忍不住吐槽,在她眼里,这男人要是有了异心,和身份无关,就说墨家的那位大爷,身为知府还不是做下了许多的龌龊事“也不是说举人就一定是好的,但至少有些约束,尤其那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就算家道中落,也是门风厚实轻贱不得,若小妹能和任少结亲,至少那人会温存待她予以妻礼,不会怠慢于她何况,任少之才,夫子也曾讲过,只怕今年科举之后,我和他要成同门之人了”
贡生因为殿试被称为天子门生,墨纪此时就算,他这般言语,显然是说任家那位书生会高中的,那么这么看来,任家之选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夜凰倒也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要不是因为你睡着,我真不想掺和这事儿你也知道黛娘的性子,若非她选合适了,我可怕将来有什么不称心的全赖我头上,如今她自己挑顺了眼,拿了主意,倒也好,但愿她嫁给个顺意的人,就算有所辛苦也能是承担的毕竟古往今来的,有多少女子能嫁给钟意的人呢”
墨纪闻言冲她一笑:“那你嫁了我呢?”
“什么?”夜凰扫他一眼。
“我问你嫁给我可算钟意?”
夜凰的嘴角一抽:“当时养父说什么就什么呗,若真是钟意了,我何必和你说起协议?只不过现在看来……”
“现在如何?”墨纪的两眼闪着期待的光色,夜凰一笑:“还不错,就是到底要不要终身相伴,还真是要好好思量”
墨纪闻言微微蹙了眉:“之前我叫你好生思量,你反而急于告诉我答案,可等我知你答案了,你却又言要好好思量,这算怎么回事?”
夜凰渐渐收了笑,认真的看着墨纪说到:“我担心,我能和你共患难,不能与你共富贵”
墨纪闻言眉毛抖了抖,继而笑了:“傻瓜既能共患难,就能共富贵”
“难”夜凰当即反驳:“多少糟糠在下堂,多少珍珠雪里藏?我不过一个养女罢了,无封无名,若他**高升……”
“那也只有你一个”墨纪说着动手拉上了夜凰的手:“我知你担心什么,说给你,你也不信,那不如,我们且等着,我做给你看可成?”
“看什么?”
墨纪眨眨眼,轻言:“无论富与贫,饱与饥,都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夜凰一怔,鼻头微酸,眼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被他紧紧捏住的手上,只觉得心里向被打开了口子一样,流入了浓浓的蜜……
“爹爹是在向娘承诺吗?”轩哥儿如此聪慧,又学了诗经怎会不知此句?当下童声而问,却令夜凰羞了脸的低头,墨纪则坦然而言:“是啊,爹就是在给你母亲承诺,承诺与她这一生白头偕老”
“二爷”此时忽然院门外有招呼声,夜凰一听便知是杜管家的,一时也不好再和夜凰情意款款,将轩哥儿放了下来,快步起身去了屋外询问:“管家,何事?”
“老爷和太太请您去厅里议事。”
“议事?什么事?”
“应该是黛娘的亲事,不过,大爷带了张帖子回来,是钟家要请你们去归月楼吃酒”
“钟家?”墨纪低吟了一声:“走吧咱们过去”说着隔着帘子冲夜凰打了招呼:“夜凰,你陪着轩儿玩回吧,我去娘那边一趟”
夜凰嗯了一声看着墨纪同管家去了,轩儿在那里扯夜凰的衣袖:“娘,爹是去吃酒吗?”
“不,应该是商量你小姑姑的亲事”夜凰说着叫了艾辰进来收碗,自己则拉着轩儿去了院外,在廊下慢慢的活动散步。
慢悠悠的转圈,她思想着自己的事,在她和墨纪的问题上,她此刻还是有所纠结的,不过很快她就没去想了,而是和轩儿说着诗经里的那些,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发时间去了。
夜深,叶妈妈抱着睡着的轩哥儿去了屋里歇着,夜凰瞧着墨纪还没回来,便带着艾辰去往太太那边的院落想着看看,走到口子上还没进院,就听到了内里的争吵声。
“大哥,这是小妹的亲事,你怎么能把她牵给钟家”墨纪的声音里透着不快。
“怎么就不能?这钟家有什么不好?钟大人可是当今太子的启蒙恩师,他如今带儿归来给故里建祠,小妹能有这样的机会和人家结亲,都是我辛苦给牵线的,说句实在话,小妹要跟了他的儿子,将来可就嫁去京城”
“嫁去京城又怎样?那钟家少爷可是出名的纨绔子弟,他做下的事谁人不知?你竟然……我看你是想借小妹的婚事给自己一个爬升的机会吧”
“你别胡说”
“大哥,我需要胡说吗?当今吏部侍郎汪大人的姐姐可是那钟大人的妻子,你叫小妹嫁给钟少,无非就是要和钟少的舅舅攀个亲不是吗?可是我的大哥,你为官这些年,难道不知道钟少做下的丑事吗?他终日沉迷于烟花之地,胸无点墨,更无一技之长,你把小妹说去他们家,难道要把小妹变成你的棋子不成你到底有没替小妹想过她的幸福?”
“呸,你和我说幸福?这日子都是凑活着过,何来什么幸福?难道你和弟妹就真是幸福了?你还不是因为人家是梁国公的养女才答应的嘛”
“大哥你……”
“我怎么了?就许你借梁国公之力往上爬,就不许我借小妹得一升?我告诉你,钟家这门亲事,我替她答应了,现在她就必须嫁给钟少”墨念一副盛气凌人的口吻,听得夜凰在外都有些恼色,而此时却听的“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院落里有人在大呼小叫,夜凰急忙的探头去看,就在那挂着的灯笼下,看到黛娘站在廊拦上手持一物在颈下大叫:“我说了,我只跟任家少爷,去你们的赵家还是钟家,我统统不嫁,若你们敢逼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夜凰闻言大惊,也顾不得藏身在外,就往里去,而院落里的人更是慌得不行,一时间都围着黛娘转,那谭氏更是厉声喝到:“死丫头,你给我丢了那片子听见没”
夜凰快步疾奔到前,才借光火看清楚黛娘手里抓的是个瓷片,此时那黛娘大声的言语着:“我不放需得你们应了我和任家的亲,我才放,不然我就不活了”
墨纪此时没注意到夜凰的到来,只盯着黛娘言语:“小妹,你别胡来,那片子锋利,万一不小心划到可危险听二哥的话,放下”、黛娘伸手摇摆着:“别过来我不放二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替我着想,想我嫁个好人家,大哥却一心要把我嫁去钟家,娘和爹早被他说通了,一晚上都听不进去我一句话,我,我,我今天话就放这里,定了任家,我活定了别家,我,我死”
“放屁”墨念此时一脸怒色的指着黛娘言语,完全没了形象:“你这丫头不分尊卑,不知大小,这里有你爹娘,更有你兄长,你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