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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把电话丢进了一边的马桶里，秦舞沿著墙壁滑落在地上。身体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热，一直打颤。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酒味，让他有些不适的皱眉。看著头顶的灯光，视线却开始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房子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毫不遮掩的的暴露著身体深处最本能野性。
自己离开多久了？一个星期吗？不是，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以为他会来找自己，以为他会在那麽一点在意。但事实却在嘲笑著，叫嚣著告诉自己一个事实──其实自己什麽都不是。妄想什麽恋人，只不过是个床伴，更或者是个宠物而已。安静的在他身边，满足他想要的，就不用再担心任何。不能奢望任何。
为什麽要救这个孩子？大概──是自己羡慕他吧，羡慕他的单纯，羡慕他的幸福，羡慕他的一切一切。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出现吧？
可笑，自己还在期待什麽？期待有人来爱吗？还是期待有人来照顾？突然间秦舞大声笑起来，那麽张扬，却是那麽绝望。最後还是忍不住掩面哭了出来。
宫宇坐在自己的车里，一直保持著刚刚接电话的姿势，就算是电话里面已经传来忙音，显示通话结束，但是他还是没有舍得放下电话。他终於给自己打电话了！他现在就在柯子路家公寓的楼下，刚到。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他等在这楼下，就为了看著405公寓的灯光熄灭。
有时候能看到晚归的秦舞，依旧是纤细苍白的样子，塞著耳机低著头走，看不到任何表情。为了不让他发现，宫宇不得不让陆川找来辆出租车，伪装成歇业停靠在路边的样子，坐在後座看著。今天是陆川打电话告诉自己秦舞已经回家，他才开了自己的车出来。
“陆川，我在楼下。”这样的动作只是保持了一会儿，宫宇就打电话给了陆川。对於秦舞他了如指掌，若不是有什麽他自己没办法的事儿，他是不会给自己电话的。不然这一个月，以他那种娇生惯养性子，早就闹翻了天了。想著想著，宫宇不觉嘴角微扬。他在期待这个见面──
“老板，你终於打电话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呢。出了点情况，而且，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另一头，并不是宫宇预料到的，夸张的叫声。而是一种严肃还有些焦急的。他认识的陆川，不会这麽犹豫不决。
“怎麽了。”原本还有些暖意的声音迅速冷下来，电话另一头的陆川打了个激灵。一字不差的说了自己刚才看到秦舞下车又看到秦舞和小瞳一起上楼的场景，不敢有丝毫隐瞒。宫宇一边听著，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沈。
“马上把你邻居门敲开。”说完，宫宇挂了电话。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些来。但动作却是一部不停的迅速往楼上走去。
陆川被宫宇最後的话吓得连鞋都没有穿，迅速跑去柯子路家狂敲门，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他知道宫宇生气会有非常严重的後果，自己好不响英年早逝。
从刚才进了门就抱紧自己哭个不停的小瞳，柯子路心疼的柔声安慰著，又想问出点什麽来。接过哪知小瞳根本不理会。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使得柯子路越来越担心。还有刚进门时秦舞那一身浓重的酒味和那蛮横的态度，使得本来想安慰他的念头迅速打消。自甘堕落麽？那麽谁也没办法。环紧怀里颤抖的幼小身体。柯子路浅吻著恋人的额头。
突然间，听到了秦舞在於是放肆的笑声。柯子路开始烦躁起来。我在担心，你居然在幸灾乐祸麽？瞳儿为什麽会和你在一起？要是瞳儿出了什麽事儿，秦舞，我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收紧了手臂，柯子路脸色阴沈。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瞳更是一声尖叫死死抱住柯子路一边摇头一边大喊不要，放过我一类的话。
柯子路轻拍肩以示安慰，并不打算理会门外，但是敲门声并没有识趣的停下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握紧拳走打开了门。
却看到陆川一脸职业笑容。柯子路有些奇怪，虽说是同事，可是彼此间并没有太大交集。这麽晚了，他来找自己干什麽？
“小柯啊，你的房客在麽？我找他有点事儿。”看到柯子路开门的陆川，在瞬间换了微笑。
“你找他有事吗？”秦舞？又是秦舞，自从他来之後自己家里就没消停过！强压著怒火，柯子路还是礼貌的问了一下。看著陆川有打算往里进的样子，柯子路抬手撑住了门框，冷眼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陆川看著他并没有多说什麽，却是在暗自盘算借口要怎麽说。
“我来领我的宠物回去，有什麽不方便的麽？柯主管。”身後传来比柯子路脸色更冷的声音。宫宇一身浅灰色毛衣和休闲牛仔裤站在他身後。俊美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走廊原本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居然也带著让人发颤的冷意。
“宫宇？”带著有些不确定的口吻，柯子路颇为诧异。怎麽回事，这麽晚了宫宇会出现在自家门口，还说宠物？难道是──小瞳？
莫非秦舞是把小瞳弄给了宫宇麽？为了什麽？难道是──柯子路突然想起那次门外看到秦舞，还有秦舞偶尔对自己流露出的依赖感──让他有种恐慌，是不是自己被喜欢上了？然後祸及了自己的恋人？如果是这样──那麽──他绝对不会原谅秦舞。握紧拳头，柯子路狠狠往门上打去，脸色也不见得比宫宇好到哪里去。气氛一时间僵住，就连呼吸都能够听到。
僵持中，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尖叫。三人立刻冲了进去。
传来尖叫的地方是浴室，只见小瞳站在浴室门口，看著里面捂著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宫宇和陆川对看了一眼，而柯子路则是跑过去抱住了恋人。却随眼看了浴室内，瞬间──瞳孔急速收缩──
（）
浴室内，秦舞光著上身庸懒的躺在地上，花洒不停流下冰冷的水滴，他的身下早已一片殷红。乍一看，的确有些可怕。但是他淡粉色的身体，浅红的脸颊，还有纯黑眸子里闪烁的妖异的光，让这画面看起来极具冲击力，有一种诱惑著男人欲望的躁动。
柯子路突然间脑海里闪过初见秦舞时那个酒吧淡漠的调酒少年，街边的抱著猫的略带忧郁的纯净少年。他很难与眼前这个能够让所有见到他的男人化身为野兽的妖孽相比较。
宫宇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走了过去。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衬衣，遮住身体，把他抱了起来。
“回家了。”温柔的低头说了句。毫不停歇的走出门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柯子路看了看宫宇怀里的秦舞，只见他似乎是满足的，蹭在宫宇胸口。就像很多次，年糕蹭在他怀里一样。信任而依赖。
似乎混乱间，仿佛听到了尖叫，还有那个人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声音。好暖和的怀抱。头痛似乎都缓解了。秦舞满足的浅浅呻吟了一下。之後，一直压抑的呻吟开始断断续续，再也不掩藏的开始扭动自己已经是极限的身体。宫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不至於让怀里的人摔下去。接到秦舞他并没有开心，反而是种怒火中烧的感觉。陆川没有跟著出来，他知道，他是在处理之後的事儿。
保时捷的跑车在夜幕中急速驶去。很快消失。
陆川没有多解释更没有多说话。职业的笑著。把一张空白支票放在桌上。道了句晚安之便後离开了，走之前仍就不忘细心的关了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柯子路看著满脸挂著泪痕的小瞳，满脑袋的疑问就像要冲破他的脑袋。刚才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柯子路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空头支票，回头问小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今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小瞳点点头，靠在柯子路怀里说：“对不起子路，小舞是为了救我才挺身而出的。”
“是你？你怎麽了！？”柯子路声音压得更低。
“我……我被张伟要挟著去陪……陪……陪他喝酒了……”小瞳小心翼翼的看著柯子路的表情，立刻就知道柯子路生气了！天啊，我也不想的呀……呜呜
见柯子路没有说话，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子路……我……我是真的想拒绝啦，可是……可是……”
“可是你没有！对不对！你还是去了！”柯子路抓著小瞳的双臂用力的收缩力道。
“呜……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的。张伟说只喝三杯就放过我，我鬼使神差就信了他的话！！”小瞳想扑进柯子路怀里求一个安慰，却被柯子路推开。柯子路“啪”的将那张支票拍在了桌子上，“可恶，你怎麽还会信那种人！你是傻子吗！”
小瞳心里难过的要命，只希望柯子路能原谅自己，他可怜兮兮的看著生气的柯子路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