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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不下,脑子里老是想着刘姐。”丽馨低声说。
  “你看你,你和刘姐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你们不是在医院里可以常见面吗?”
  “不是,我是想刘姐的生活。”
  “刘姐的生活?刘姐的生活怎么了?”他纳闷儿地问。
  “刘姐和她的丈夫之所以离婚是因为欺骗了她,她丈夫在她值夜班的时候把一个女人领回了家被她意外地堵在了床上……
  “这次婚姻的破裂令她很痛苦,他们是自幼一块长大的,从小学到中学他们始终都在一个班里,堪称是青梅竹马。刘姐说她最后悔、也是最遗憾的是她听了她丈夫的话,一直都没要孩子。她说离婚后要是能有个孩子在身边就好了,那样领着孩子过后半辈子也挺好。她老说她有时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恨不得随便找个男人帮她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刘姐的痛苦我很理解。在如此情深意笃的婚姻基础下居然出现了背叛,这的确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但是对于她的后悔、她的遗憾我不能苟同,因为刘姐这样做很自私!刘姐没有孩子就离了婚应该说刘姐很幸运,那个从未出世的孩子很幸运!”他说。
  “自私?幸运?”丽馨不解并且有几分恼怒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刘姐?”
  “你先别生气。你知道的,我是从事社会新闻采写的记者,采访过很多单亲的家庭,也写过不少与此有关的文章。不错,我们的社会的确已经很开明了,但还远没有开明到可以给单亲家庭足够的生存空间的程度。这个问题在中国做不到,就是在发达的西方国家也没能做到,不仅如此,单亲家庭已经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试想一下,一个男孩或是女孩在父母离异后,跟着父亲或是母亲生活,那么在他(她)未来的成长过程中他(她)的心态养成会怎样呢?要知道一个孩子若能健康地成长是不能缺少双亲的共同呵护的,这是一个漫长的系统工程,需要滴水穿石,需要锲而不舍。”
  “在当今竞争激烈,或者说近乎残酷的社会生存环境里,能以良好的心理素质来应对是很重要的。而单亲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在心理上一般都存在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缺陷,这对于他们步入社会是一种先天不足,而这种先天不足要弥补起来应该说是很难的。”
  “在我采访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的时候,有一种现象很令我深思,那就是这种孩子都有着强烈的平衡感,或者说是心理上填充感。你能听懂吗?好,我这样跟你说,由于不平衡,所以才渴望获得平衡;由于空虚、缺陷,所以才可望得到充填。所以这样的孩子两极分化现象很严重,要么学习特别好,要么糟糕的透顶。”
  “另外,还有单亲家庭的家长个人情感需求问题,用临时性伙伴来充填?我们的社会伦理道德不允许。即便是置社会伦理道德于不顾,那么怎么面对孩子,怎么让孩子接受?要知道来自社会的压力是巨大的,这种压力可以造成伤害,更可怕的是还可以带来毁灭!”
  “算了,我不再说了,这些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些理由,刘姐没有孩子就离了婚还不够幸运吗?”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套的宏篇大论直说得口干舌燥。
  丽馨听得呆呆的,半晌儿才缓过神来:“梅大记者,真有你的!一个单亲家庭的话题竟引出你这么多的精辟论点,整个儿一家庭问题专家的水平,我说你是不是有过婚姻史啊?”说完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楞呵呵地看着笑个没完没了的丽馨:“你这人真是有点怪,刚才还拉着个脸,这会儿却乐得像遇上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我笑你刚才跟我一本正经地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丽馨调皮的说,“经你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开导,学生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来,老公,咱俩喝酒!”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老公啊!”
  “老公,老公……嗯,听着挺受用,舒坦。”他咂着嘴儿品味着。
  “真的?那我以后就管叫你老公了!”丽馨叫了一声,然后举过酒杯和他撞了一下:“老公,来,干!”
  
我情我塑 (15)
第15章启蒙:从青纱帐开始……
  梅森在一望无际的高粱地里寻找着乌米,其实这种乌米没什么吃头,可在七十年代初期的农村,对于孩子们实在没有什么零食好吃的。他用舌头不住地舔着因为吃乌米嘴唇上留下的黑晕。这黑晕看上去就像是胡子,他的小脸上看来去滑稽极了。
  正午的阳光很毒烈,高粱地里发出着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夏虫也有气无力地鸣叫着。正当他像一条小鱼似的在这绿色的海洋里穿来游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喊叫声。他忙俯下身,在高粱杆的缝隙间他看见在高粱地里有一块土丘,土丘上的蒿草因为被碾压而倒伏着。他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这两个人一丝不挂,像他和小伙伴们在河套里游泳时一样。他认出来了,男的是村生产大队的队长关永祥,而那女的却是被村里的贫雇农们称作“地主婆”的孙秀香。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很难受地扭动着,关永祥的嘴里像拉车爬坡的老牛似的呼呼喘息着,孙秀香像是很疼似的喊叫着,两只手在关永祥黝黑的脊背上使劲地划拉着。
  他奇怪地看着关永祥那上下拱动不已的屁股,把一个乌米剥掉外皮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嚼着。他有些不解:平时走在街上样子像凶神恶煞似的关永祥,怎么会跟村里一开大会就站在台前挨批判的孙秀香在一起呢?孙秀香可是“地、富、反、坏、右”之一呀!
  他们俩在摔跤?可摔跤没有躺在地上摔的,再说也没有男的和女的摔跤的呀?
  他不知道他们俩搂在一起在干什么。就在他把手里的乌米快要吃完的时候,就听到关永祥就像猛然间被人打了一擀面杖似的怪叫一声,然后那刚才还抖动不止的身子就像一摊掺了太多水的黄泥,一下子就瘫在了孙秀香的身子上,这时的孙秀香用两手在关永祥的秃头上不住地摸着,嘴里叨叨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关永祥站起身来,浑身上下令梅森羡慕不已的“疙瘩肉”上全是汗水。接着,我看见了躺在草地上孙月香,她那白亮亮的胸脯上的两个大奶子鼓胀得就像还有孩子要喂似的,在两条同样花白的大腿的交汇处有一撮黄|色的毛毛。
  “你呀!真是一头牤牛!”孙秀香说话时的气儿还有些喘得不匀,声音娇滴滴的。
  “妈拉巴子的!你才骚着哪!我都纳闷儿,你咋这么经造呢?不是我吹牛,我的身板儿壮得跟他妈拉巴子的牤牛似的,可我现在都有点儿伺候不了你了。”关永祥皱着眉头说。“快起来穿上衣裳,呆会儿社员们就要上工了,想着给人看见!”
  孙秀香像有些不情愿似的爬起身来,慢吞吞地往光着的身子上穿着衣裳。然后,两人一东一西分别钻出了高粱地。
  孙秀香那白皙的肌肤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白得令人眩目。就像一个记忆丧失者痊愈后的猛醒,多年以后,梅森才在一次梦中陡然间回想起了那耀眼的情景。
  梅森是在14岁那年夏天首次出现的梦遗。当时他被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在睡梦中催醒,在他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裤裆里一阵湿漉漉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不曾尿床了,怎么这么大了还会尿床呢?他惶恐地打开了灯,脱掉了裤衩,看见上面有些白乎乎的东西,散发出一股怪怪的说不出上来的味道。他顿时呆住了。他楞楞地看着,搞不懂他怎么会尿出这种东西来,莫非自己得了什么病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闭上了灯,但他那夜再也没有睡着。在黑暗中,他眨动着眼睛,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把他激醒的那种强烈感觉和白乎乎的东西。
  隐隐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在他被那种感觉强烈地簇拥着的同时,他想喊叫,想挣脱开来,想马上醒过来,那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模模糊糊、白花花的影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那是一种从被雨水流淌而过的玻璃上往外看东西时才有的模糊,他使劲儿地冥想着,竭力想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蓦地,他看清了!那白花花的影子竟是孙秀香!怎么会梦见她呢?
  渐渐地,他的眼睛前浮现出了一大片绿油油青纱帐,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