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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叶摇摇头,一口气还未叹尽,突然闻到空气中多了点淡淡香气,一位紫衣女子目不斜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强大的气场,完美的仪态,引起周围惊艳地抽气声一片。
围栏外的百姓们也炸开了锅,“太美了!”“天仙啊!”“国色天香啊!”“名不虚传啊!”铺天盖地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只看到了黎若熙侧脸的梁叶不解,有那么夸张么?我瞧着还没荌荌好看呢。
“来,荌荌,转头给他们瞧瞧。”梁叶双手夹着荌荌的脑袋转向围栏那边的百姓们,心里想,这丫头爱臭美,若大家像刚才夸那位姑娘一样争相夸赞她,兴许荌荌就破涕为笑了。
被夹着的脑袋毫无准备地乍现人前,刘海乱七八糟,眼睛红红的,脸上都是水渍,鼻子下居然还挂着鼻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百姓们猛地一下被吓到了,集体噤声。
荌荌抽泣了两声,哭得更厉害了。
“给她擦擦。”
挽云看不下去,一个翻身落在梁叶身边,从袖中探了探,摸出帕子塞到他手里。
一个半蒙面的姑娘从天而降,还不由分说塞给他一条帕子,梁叶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认出来:“你是……沐挽云?”
“不然呢?”耸耸肩,挽云突然很想笑。
真是天意弄人,梁叶果然和她一样,还是来比赛了。
一甲子年出现了两个穿越者,魁斗胜主,究竟会是她还是他呢?
“没事带什么蒙纱啊?勾引男人遭天谴长了一脸疮啊?”梁叶没有惊喜,反倒还没好气,不甚友好地盯着她半蒙面的纱,说话间便要扯,被挽云一偏身给躲过去了。
“别胡说,不是很方便露脸而已。”
不想被逍遥殿的殿主认出来,仅此而已。
明知道躲不了,却依然想逃。这样惶惶不安,仿佛在害怕,却又颤栗到激动的心情,是为什么呢?
挽云说不上来。
“我说你啊……”梁叶还以为她又勾引了哪家王公贵族进而遭到其凶悍无敌的正室追杀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连带着看挽云的表情也是恨铁不成钢。
“不跟你说了,你慢慢安慰荌荌,我去找黎若熙。”
挽云才懒得跟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拔腿就想走人,又被梁叶给扯了回来。
“黎、若、熙?”
“恩。”挽云拍开他的爪子,“刚进去那个,紫衣服的。”
“她就是黎若熙?三姝那个黎若熙!”
“有必要这样惊讶吗?”挽云看着梁叶半张开的嘴,真有种想将它打上去的冲动。她也是三姝啊,荌荌也是啊,怎么就没见他用这种崇敬的目光看她和荌荌?
外围的百姓们突然发出一声齐齐的惊叹。
“怎么是文斗场?”
“不会吧!?她为什么会选择文斗?”
“看!她进去了!快看!”
“什么文斗场?”
挽云听到了,转头看向文斗场入口的方向,恰好看到黎若熙进去的那瞬,然后整个人都呆滞了。
不是说好要一争高下的吗?
你丫怎么进了文斗场啊啊啊啊啊啊!!!
“善巫蛊,却入了文斗场?”梁叶以手拖下颚,目光中闪过赞许:“有个性。”
“阿叶!”一边哭的荌荌突然又扑过来,一样的姿势紧紧抱着梁叶的腰,“你在哪,我在哪,阿叶,这不是你承诺过我的吗?我不走,不走!”
承诺过的?
挽云细细一品,尔后惊喜地看着他们:“荌荌恢复记忆了?”
“……没有。”
梁叶有些局促,他僵着手犹豫要不要搂住荌荌,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的病我还是没有治好。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她一直记得而已。”
“什么都忘了,偏偏记得这些?”
挽云皱起眉头喃喃,像是在问梁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晶亮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孤寂:“真好,至少她不会忘了你……”
“不要想多了,她只是依赖父亲兄长一眼依赖我罢了。”
梁叶的解释很淡,却正直得令人无法不相信。他低头无奈地看着荌荌抖得厉害的小肩膀,继而抬手狠狠敲了敲她的脑袋,“真拿你个家伙没办法。”
“你打算怎么办?”挽云看出梁叶有注意了,皱眉道:〃你真狠心不管她?〃
“凉拌呗。”梁叶哈哈一笑,抬手挥了挥,“诶,那个官大爷,对!就是您!劳烦您上去通报一声,九方临时加一个名额,文斗场的。”
“这也可以?!”
挽云无语了。不是六十年一次四国间争得你死我活的大比赛么?怎么搞的这么随意?名额也可以随便加?
“本来就有她的名字,只是我之前不答应罢了。”梁叶磨牙霍霍:“九方皇帝真无耻!一听荌荌的名号就擅作主张将她算入内了,我都说了几次荌荌是轩辕人,他压根就没听进去过!除了沈兄弟的话,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两人搅基似的含情脉脉,真是受不了。”
“是吗?”挽云附和着呵呵地笑,可眼神却明显有些不自然。
梁叶是学医的,也研究过几年心理学,挽云眼神变化他又怎会捕捉不到?正想开口询问,一个太监模样的男子却快步上前打断。
“沐姑娘,陛下请您速速入场,马上就要抽签了。”
挽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扭头看百米外高高的观赛池,她感觉自己好像撞上了翎云那双黝黑的眼眸,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是,离得那么远,她又处于低处,哪能看到什么呢?
“我走了,你好好加油。”鼓励似的拍拍梁叶的肩,挽云伸手又拍拍荌荌的脑袋:“你也加油哟,我们争取最后一赛见。”
“那个,我说你……”梁叶还想说什么,挽云却直接转背大步离去。
她都要去血战了,难不成梁叶就不能少说她一句?
算了,反正在他心里,自己从头到尾就是爱勾搭男人的无耻女人,也难怪他每次见面都要骂自己了,分别时再骂骂也正常。
“听说武斗很危险,小心点!”底气很足的男声,少了往日的讥讽,多了些暖暖的东西。
脚下步子一顿,挽云回首,诧异地看着他。
梁叶微微一笑,伸出食指指了指心口:“尽量不要动怒,平常心态才能超常发挥!最后一赛,我们再见。”
愣了愣神后,挽云莞尔一笑:“好。”
隔空举起小指头,她做了一个拉钩的动作,“最后一赛,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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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以开始了吗?”胡公公俯身低低而问。
“开始吧。”略微颔首,翎云的眼神聚集在下方赛场上的某一个点。
“翎儿,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六公主不高兴地皱眉,翎儿已经一瞬不瞬地看了很久了。女人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她偏头,恰逢翎云也转头,半倚着靠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看,母亲的猎物。”
他的眼睛放着寒光,六公主不禁浑身一个冷颤,竟然一时接不上话来。
“去,将国师叫来。”翎云转回头,吩咐道。
“是。”
胡公公去传令了,不一会一个满头白发脸色却红润得似喝了酒的老头屁颠屁颠一路溜来。
“老臣参见陛下。”眨巴着眼睛,享受不跪特权的八十几岁瘦老头依旧精神奕奕。
翎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国师以前曾言,只需一个问答,便可预测此届魁主,可是玩笑之话?”
“我像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开玩笑的人吗?”国师不高兴了,当着陛下的面也各种傲娇:“我像吗?我像吗?我像吗?”
不想和他多说,翎云淡淡道:“劳烦国师测上一测。”
“好说好说。”白渊见好就收,眯着眼睛还是屁颠屁颠的,“只需一副对联,便可测得魁主花落谁家,再是简单不过。”
胡公公很是细心,“国师可需纸笔写下?”
“要那玩意做啥。”白渊大掌一挥,双手负在身后,一摇一摆地走向观赛池边。
“咳咳。”清清嗓子,老头子显得有些兴奋,勾着脑袋瞧下看,一双眼睛灵活地转来转去,仔细将每个参赛人员都从上到下瞧了个遍,最后遗憾地叹道:“就五个妹纸,还只有两个是C……世风日下啊,哎……”
耳朵从来就很灵的挽云一僵。
白渊国师在四国都是极具盛名的,在场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一见国师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