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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的一瞬间,秦玖恍惚间看见他眼中的笑,闪着希望的光,一直到不知名的远方…
他拉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放下一颗鲜艳的糖果,糖果上残留着他的体温,穿过她的神经,温暖了那一方的绝望。
在那些动荡的青春里,她总喜欢坐在巷口的石椅上,静静发呆,塞上耳塞听钟欣桐的《生活在他方》轻轻唱,她想逃离生活的桎梏,却迷茫地不知道该去何方?
顾北城会在某个不上课的午后,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骑着他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单脚支地,嚣张地大叫:“丫头,要不要坐我的顺风车去逛一下?”
那些午后,阳光正好,秦玖坐在他的单车后,看着他飞快地蹬车,心溶成一片…
后来的后来,他们两个时常到千秋湖边,那里仿佛是小城里最为宁静的一方净土,湖边开满了一片的向阳花。
偶尔,秦玖会独自一个人躲在那片向阳花间,躺在那里看着天空,总是有些感叹忧伤的。
顾北城总会在那些醉了光的黄昏找到她。
然后骑着他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地把她带回家,秦玖坐在他的后座上,回头看着那橘色的黄昏的光芒下。
那片向阳花,开得如火如荼,美丽极了。
回忆是一把尖锐的刺刀,生生地把人放在风口浪尖,让人难过得无以复加。
秦玖想起那年的千秋湖,少年站在夕阳的哑光里,局促地红了脸,他说:“我们在一起可好?”
那一刻,没人知道,孤寂的秦玖,是如何欣喜地抓住了这一抹的亮光,不管后来怎么样的艰难,总是既感动又挂念的。
顾北城常常带她奔跑在那个小镇那些长长的街,阳光在他们的身上投下斑驳的淬影,那是时光的痕迹!
晚上那长街上霓虹正好,妖孽横行!秦玖时常感叹,他们都是上帝丢掉的孩子,快乐地忧伤!安份固守着属于他们的那些伤与痛。
他们常穿过长长的天桥,看公路上那些谁家的车开往未来,只留给他们那些闪烁着孤寂的光的尾灯。
顾北城曾经说过:“秦玖,等什么时候,我一定要带你找一班路线最长的公车,陪你从起点坐到终点,再从终点到起点,永远也不分开。”
他说这话的同时,秦玖低下头,唇边有愉悦的笑,因为顾北城说,这是他想到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做的最浪漫的事情。
秦玖窃喜,那么,顾北城是在告诉她,她就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么?
后来的后来,秦玖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才明白那个隐忍的道理。
人生就像赶车,从起点到终点,陪在我们身边的人总会在中途站下车,又有不同的人陪你到终点,但却已经不是在起点和你一起上车的人。
那个时候,她和顾北城,已经相隔了一整个太平洋,她在这端苦苦寻找,他却从不给她留过音信。
寂寞嘉年,她守着自己的过去,伤得满目疮痍,不知身在何处的顾北城?
是否已不在乎他曾经对那个卑微的女子许过的天长地久?秦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仿佛顾北城的情话还萦绕在耳畔,那人,已经不在身边。
当所有都不再拥有,她淡出了顾北城的生活。
许多年后,是穆云霄站在她的身边说顾北城曾说过的情话,他会为她宿醉,会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陪她想往事绝望到深夜。
他会再固执地站在她的左手边,说左边离心脏近,能听见她的伤心?他说:“人生短暂,要好好地过,淡出过去,一样生活美满。”
“顾北城,你知道吗?你离开的那些年,梦里我常常梦见我被轰轰隆隆的火车碾过身体,很疼,然后我惊醒来时,就睡不了。”
秦玖的手指轻轻地弹着屋檐下的护栏,淡淡地开口,已经听不出话里的起伏。
顾北城听见她的话,从那遥远的记忆中醒来,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的悲哀和心痛。
“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重复着做这个梦。”秦玖微微停顿。
“因为你们离开后,我在火车站彻夜不眠地听了无数次的火车声,轰轰隆隆的,难听极了。”秦玖说着,仰头用力地把眼泪咽回去。
顾北城微微地伸手,想要拥她入怀,手伸到她的身后,却最终没有伸到她的身上。
“慕云宵说得对,淡出过去,好好生活吧,玖儿,已经晚了,回去吧。”顾北城有些疲惫地摆摆手,走了几步,已经摇摇欲坠。
秦玖连忙扶住他,推门进去,屋内极大,很宽阔,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堆的颜料画架。
别的东西,寥寥无几。
在任默生离开后,在莫斯科的很多个夜晚,秦玖碾转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顾北城的咳嗽声,声声入耳。
连她的心肺,都有些的疼痛。
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少年的自己,一身单薄地站在巷口,看着自己的母亲和不同的男人调情。
青葱少年顾北城于薄雾中而来,解救了她偏激的孤寂,那些疼痛的青春,无比惶恐。
任默生阴狠的眉目倏然划过眼底,想象他端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公子无双,却高贵不可靠近。
想起他,秦玖捂着胸口,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任默生就在她的呼吸之间,让她感到痛心。
莫斯科的冬天极其寒冷,来莫斯科已经快一个月了,想必春天已经快来了。
那天秦玖醒来的时候,顾北城已经端坐在画架前,目光越过窗户,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天地发呆。
秦玖突然想起,在酒店的时候,酒店经理伊万诺夫是这般和她说起顾北城的。
那年的莫斯科,顾北城就坐在罗伊酒店的广场前,身后的喷泉把他的身影映照得有些迷离。
他帮一个俄罗斯姑娘描绘素描像,可是,那纸上翩然的,竟然是秦玖的眉目。
秦玖微微地敛眉,不过过去怎么样,就凭顾北城心中的这份情,也足够让她不能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玖儿,你看,这些年,为了生存,我的画充满了商业利益,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干净纯洁的感觉了。”顾北城意兴阑珊地丢下手上的画笔,转过身子来看着秦玖。
秦玖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顾北城,曾经最大的愿望便是成为最伟大的画家。
可是,在这些年的渐行渐远之中,他把最初的愿望丢掉,只为了赚得一口饭。
“北城,我们回去吧,我想念怀安镇了。”秦玖拿起衣架上的风衣走到顾北城的身边为他披上。
她的眉目忧愁浓重,嗓音低沉着有些沙哑,顾北城倏然抬起头,看见她眉宇间的愁绪,心抽痛了一下。
顾北城的思绪有些飘远了,不知道春天的时候,怀安镇那满巷子的桂花树会不会开满花。
千秋湖畔的那大片大片的向阳花,是否还在积极地向着阳光伸展,在那片开得如火如荼的向阳花中,是否还躺着少女秦玖?慵懒美好。
心动不已,顾北城握了握秦玖的手,微微点头:“该是回去一趟了,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他的声音略微的疲惫,秦玖突然就想流泪,那个俊雅优秀的少年顾北城,骄傲如他,怎么能屈服于这病痛?
借口出去买机票,秦玖走出门口,不知道是因为那迎面而来如刀的冷风刺到了她的眼睛,还是顾北城的愁绪太浓,她的眼角,有泪珠滑落。
那泪珠划过她的脸庞,顺着她的下颌,滴在雪地上,瞬间便没有了踪影,融化在这飘渺的天地间。
晚上的飞机,回到海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秦玖和顾北城从候机场出来的时候,顾北微正撑着伞从车流里快步走来。
回海城之前,秦玖曾经给顾北微打过电话,解释了过去的事情,顾北微在电话那头哭得不行。
海城已经开始没完没了地下起了雨,苍茫的雨雾里,是海城一贯的繁华和喧嚣。
顾北微走近了,秦玖才看见,她的眼睛红肿不已,风衣的下摆已经被雨丝打湿,看见身姿羸弱的顾北城,她一下子就丢开伞,抱住了顾北城。
他的身体一受力,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地稳住,抚着顾北微的背,仿佛,那眼眶,也红了。
六年拼命地逃亡,离索无居,异国他乡,他总是想起顾北微翘着小辫子跟在他的身后,叫他哥哥,难过得无法自已。
“哥,你怎么那么傻?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为什么要走了这么多年?”顾北微哭得像个孩子,抱着顾北城的身体不肯撒手,这个女孩,在顾北城的面前,还只是一个孩子。
不管是苏少城怎么样对她,不管是莫槿凝怎么样责备她,她都不曾这么哭过。
“傻瓜,哥这不是回来么?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喜欢哭鼻子。”顾北城宠溺地拍着她的后背,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