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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手中的剑啪的掉在地上,张着口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来:“美!”
祖母准备的酒宴上,我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她如初次见我时那般望着我,避过她的目光,我装作不见。
席间,遵从祖母殿上舞剑,我自信自己的能力,在快速旋转跳动之时,我忍不住去看了她的脸,却惊讶的发现她定定的望着我时目中的悲凉,眼眶噙泪,我疑惑了,为何,她会是这样的表情。
祖母不喜邯郸归来的哥哥,有意刁难,她却突兀的站在殿上,低着头,我知道,她在害怕,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静静的等待着结果,却想不到她居然会那般聪慧,她的笛声,震撼了殿上百官,我亦是第一次听到那样的笛声,柔美却又凌厉,欢快却又悲戚,我看到祖母目中赞赏的神情,可是,我知道,祖母是不会放过一个扰乱自己计划的人,我想替她辩驳,却听她言语中处处维护着那个邯郸归来的哥哥,我心中莫名的生气,从小到大,没有人不是向着我的,而此刻的殿上,她却对我视若无睹。
第二日,我问王云:“祖母会怎样对待违背自己的人?”
王云答:“公子是说昨日殿上那孩子吗,可惜可惜了……”
王云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匆匆的向华阳宫奔去,果然,大厅里,她全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第一次骗了祖母,说是学了曲子便将她这般处死,祖母一直是相信我的,应声离开,走出门外,回头看着那个拈着细针的老妇,看着她滴血的右手,自己也感觉针扎了一般,我把她叫出了宫,按照一贯的方式将她处死,即便,我知道,她是从楚国来一直追随祖母的侍女。
前来医治的太医都摇头离去,我遣退了所有的侍女,在她身边坐下,第一次这么近的去看一个人,她的睫毛纤长卷曲,在烛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柔美的阴影,我伸出手轻轻的碰她的睫毛,却没有一丝颤动,好似完全失去了生机,真的就这样死了么?
自母亲死后,我第一次觉得心中不适,我摇着她,把她扶起,然后又把她推下,如此反复,她依旧没有反应,正当我近乎绝望时,我听见从她口中传来的细微声音,靠近她的身边,我却怎么也没有听清她说的话,我正认真辩听之际,她却大叫着坐起来,她的唇碰上我的,然后迅速离开,温温软软的感觉,萦绕唇上久久不去。可她目中的抗拒让我有些不悦,我救了她,她却像敌人一样防备着我!
想起她在殿上转眼的悲凉,我问她:“那日殿上,姑娘为何初看我时目光含笑,而随即渐渐的变得无限悲凉,你,为何要悲?”
可她还没有回答我,脸上又浮出了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表情让我感到不踏实,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我心中一急,掐住她的脖子,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咳嗽着让我放开她,而我,真的就放手了,我不明白,从来,没有人敢违逆我,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下命令,从来,没有人敢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就这样向她妥协,心平气和的去问她,可她的回答却是说自己当时想到不开心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睛,清亮灵动,我不想去怀疑,不想去多想,因为我也希望,只是简单的不开心罢了。
她的手指受了伤,我喂她吃饭,看她吃的很开心的模样,我的心也莫名的开朗起来,从来没有哪个女孩敢与我同桌而食,而她,却吃的十分自然,看着她,我突然想,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呢?
听她要我送她回宫,我开始对她避而不见,告知府中侍女不说与她我在何处,可这样做了,又担心她根本就不会来找自己。后来,她还是来了,站在门口踟蹰,我唤她近来,她开口之际,还是让我送她回去,我很懊恼,为何她就一定要回去,就一定要与嬴政在一起,为了绝她的念头,我给了她两个选择。看着她颤颤巍巍离去的背影,我突然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何要将她留下来?
我开始思考自己想要将她留下的原因,却始终寻不到一个答案。
第二日,她来向我道别,说是要回赵国去,拒绝让我派侍卫相随,还说若我不相信她的能力可与她比试,王云想要阻止,我悄悄的制止了,她的身形灵活,拳脚亦非我所见,可是,她又怎能赢得了我,见她去意已决,我也找不到理由将她留下,便打算让她打败自己,受下一脚,可最终,她却是突的袭来,勾住我的脖子,力道太大,我没有防备,被扑到了地上,她也倒了下来,倒在我的身上,她的身体很软,这样纤细柔软的女孩,竟会有这样凌厉的拳脚,我有些不可置信。任她将我拉起,我不再阻止她,目送她离开。可心里还是不放心,派近侍王云护送她回去。
王云很快就回来了,我很高兴,难道她想通了不打算回赵国了,我等待着王云带给我的答案。
“姑娘把钱财送给了一个乞丐,然后去吕府了。”
去吕府?
王云查清后回来十分气氛:“公子她骗了您,骗您的人该杀!”
杀吗?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要杀吗?
可听到这个消息我明明是高兴的,至少,她不回赵国了,她留在秦国了,她在秦王宫里……
第二卷 暗流涌动今非昨
第16章 相后相争
已是到了初春的天气,咸阳城这几日还在下着雪,寒气还未散去,关泠披着厚裳站在院落里看昨日还未化去的白雪,院中的树枝上结着冰凌,轻轻的摘下一支,放在手中,看它渐渐化为一滩纯净的水。
今年,是入秦的第三年,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自从成为了吕不韦的义女,华阳太后也没再为难自己,或者更确切的说,她已无暇顾及。如今秦王楚生性懦弱,大权多半掌握在吕不韦手中,而今嬴政也勤加学习,朝中大臣追随吕相者,也必推举嬴政,这个昔日邯郸的乞儿怕是要危及她孙儿的地位了,要为其孙儿谋位,必先让秦王立成蟜为储君。
宫廷政治上的权谋争斗,关泠不甚了解,而知道结果的她,每天无所事事看着嬴政读书练剑,偶尔也会想到被自己骗了的那个俊美少年,若嬴政继位,嬴政八年,他真的就要死于屯留吗,每思及此,还是不免为他感叹一番,如他所说,自己欠他一命,总要寻个机会来偿还。
走近嬴政的书房,见吕不韦正在里面给他授课,关泠欲退回,却被嬴政叫住。
“泠儿,外面天气冷,进来。”
关泠往里面望了望,见吕不韦脸上并无异色,也就走了进去,躬身行礼:“不知是否打扰丞相授课。”
虽已认吕不韦为义父,可他们都心知肚明,那只是个形势,因此在称呼上也就没有丝毫改变。
“今日已完成了,下臣还有事,就先告退。”
“恭送丞相。”见吕不韦离开,关泠随意的坐在铺了羊毛的大椅上,翻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笑问:“天天学习,累吗?”
嬴政挨着她坐下,道:“学无止境,岂能言累。”
关泠低下头,漫不经心道:“嬴政,你今年十三岁了吧。”
“恩。泠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关泠丢了手上的竹简,“随便问问嘛,你有时间多去陪陪你的父王吧。”
嬴政思虑了一下,拉起关泠的手,笑道:“现在便可以去陪陪父王,就不知他有没有时间见我。”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关泠缩着脖子随嬴政去往秦王的寝宫,走至偏殿回廊,远远的见华阳太后和成蟜也从那方缓步行来,大半年不见,那个俊美的少年似又长高了,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怪自己,亦或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谁。
“还真赶巧,祖母也来了。”嬴政看着华阳太后的方向,语气里却是讥讽。
“那我们改日再来吧。”
见关泠攥着他的手有些紧张,嬴政眸光暗了暗:“也好。”
正要转身离去,背后传来清朗的声音:“这位不是要回赵国的那位姑娘?”
关泠咬着唇,勉强装出笑来:“奴婢自幼追随公子,实不愿离去,幸得丞相怜悯,得以留在宫中侍奉公子左右。”语毕,关泠抬头去见那位少年,许久不见,还是那样,目光清冽冰冷,看的关泠心中很没有底气,毕竟是自己欺骗他再先,正不知要如何面对,华阳太后却开口道:“孙儿,咱去见你的父王罢,莫耗了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人身上。”
成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