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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殿下恕罪。”
本不敢说话的小童也就大了胆子小心地吐出一句,对方似是又笑了,
“什么殿下殿下的,叫我肖宁就行了!”
语毕,又转首看向黎书,
“我说小书子,你要是还敢像上次那样和那些当官儿的似的跑来跟我‘殿下您好殿下千岁’的,我可绝不饶你哈!”
“不敢……”
黎书面上带了笑意,
“夏菊,奉茶。”
“我来看看你,还有道歉的。”
男子抿了口茶,轻轻道,
“你知道,刘贵那丫头……嗯……那北韩王女指名要娶你,不依不饶,她为了两国的关系不得不下旨,也知道你绝对不会顺……总之,不想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你知道她更想和你做桥头村的朋友。”
“嗯,我知道。”黎书轻轻点头。
三年前,黎风失踪,左相公子温棠遍寻不到,只得向自己的母亲求助,见母亲毫不重视,无奈只得言出黎风是自己心爱之人,却未曾想到一向极宠爱自己的母亲知他要寻个他喜欢的平民女子,认门不当户不对,绝不同意,不愿帮忙,反命家仆将他强行带回去。
谁料那温棠外表虽柔,骨子里却是极强的,令身边温秋阻拦,无论如何都只道母亲帮忙寻人才回去,惹得左相震怒,竟亲自跑来了这个山村。
若刘贵能预知未来,说不定那时会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鼎力劝得温棠乖乖回去吧!
那左相来的桥头村,所见第一人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当时正挨家挨户询问黎风下落的刘贵。
天知左相当时有多么震惊,她竟在一个小小山村看到一个比皇长女还要像皇长女的人!
十七年前,在皇长女出生之时,皇后难产差点儿死去,是以产后一月才亲手抱了抱自己的女儿,谁知这一抱却是不对,皇后竟言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女儿。
原来,生产之时,皇后虽疼得数次昏死过去,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孩子后腰左侧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可这孩子……
虽有可能是生产时剧痛虚弱导致幻觉,皇上却是相信孩子父亲的感觉,也就迟迟不立太女。
而此时……
左相看了刘贵的后腰,知不是巧合。
真正的皇长女,竟不知为何流落乡村。
左相斟酌,甚至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了一边。
论学识才干文韬武略,这乡村女子大概都是比不过皇宫中的那个皇长女的,可无奈陛下只认亲生,迟迟不立帝储毕竟不是办法,何况……
旁人不知,她却是知得明白,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御医言早已病入膏盲,撑不过一年。
于是……
元治十六年,陛下寻回流落民间的亲女,同年立储,赐名秦昭。
元治十八年,帝崩,太女继位。
“哇!”
空气忽然有些沉重,床边坐着的小女孩竟忍不住大哭出来,刘嫣然慌忙抱着哄起来。
“说了也不知道你们可信,原本读书是想一举考个功名,做个达官贵人。
结果看着刘贵做了达官贵人里最高的皇帝,明知朋友的苦衷,还得不得已要下令杖责,反倒没在村子里待得舒服……忽然,就很想平平常常在村里当个教书的,好好把孩子养大了,然后教她,平平常常回家种田的才是真的啊!”
刘墨卿听着孩子的哭声,忽然道。
“信。”
肖宁垂下首,忽然又抬头狠皱着眉,
“我说!你们都干嘛这么严肃,无不无聊?都说……”
“皇后殿下。”
一个小童匆匆奔来打断,“有宫内女官求见。”
“让她进来吧!”
肖宁不满,“正说兴头儿上呢!”
“殿下,将军,已找到将军大人的妻主了。”
“前日方迁入左相府。”
“什么?!”
“你,你做什么?昨日刚捱得一百军棍,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肖宁一把将不顾伤处剧痛挣扎着要起身的男人,按耐住自己也真的很想去看看那丫头的心情,心中忿忿那传令的真是不长眼睛。
“我去看看,若真是她,大不了给你带过来!”
“不可!”男子一急,忙高声开口,遂又低下来,
“若是……她不愿看见我……”
不顾众人阻拦,男子猛地撑身而起,“备马。”
“Shit!你骑什么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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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风发誓,自己真的是狠狠地练厚了自己的脸皮才跑去和温棠要求换一间客房的。
主要是……原本的那个房间……未必离他的太近了吧!
一墙之隔,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嗯……果然像这样偏僻还带个小花园的地方最好了……
黎风下意识地忽视掉了温棠极受伤极复杂的目光极温秋想要杀了自己泄愤的眼神。
可能,住在别人家还任性是她的不对,可是,她是不是反而赚到了?
黎风盯着翻墙而过的那个女尊没见过的阳刚系美男子,忽然想。
黎书远远见着左相府将近,翻身下马,望向身后的肖宁,
“我想,偷偷地进去看看……她可能不想看见我……”
“……她不会的,相信我。”
他听他的话了吗?肖宁一脸隐忍地看着已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悄悄翻墙而过的男人。
算了,理解他。自己不会武功,正门进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果然还是先离开的好。
“嗯……嗯……”
臀腿伤处方受马背上的颠簸摩擦,又得翻墙牵动所,所带来的剧痛不亚于正在受刑时所受。翻下墙壁的男子咬牙生生忍下,扶墙起身,自认达官贵人府中这样偏僻的地方多是供主人散心用的,少有闲人,却未曾想……
娇小的少女立在那儿,小脸儿映了亭中的栀子花,未束的长发随着风微微招摇,玉玉亭亭的,比冬日的阳光都要明净得多。
那一瞬间,男人仿若回到了从前。
……你,你过得,还好?
男子嘴唇轻轻翕动着,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见面前这女孩儿惊讶,这女孩儿皱眉,脑中便顺着全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了……
……你……还是那么年轻啊……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你别走了……好不好……
……好不好……
黎风看着面前的男人,凭她多年学医的经验,他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什么伤,脸白得没有血色,未曾想见了她竟意外地稍稍红润了起来。
黎风皱眉,翻墙进来的人物,还受了伤,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鸟啊……
可是,黎风摸了摸袖子,诧异起来,分明身上什么药都没带,看到了这个貌似,好吧,极似危险分子的人,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紧张?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这男人,说不定也不是很危险吧……
叹了口气,危机解除,医者天性便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
“我说,我不伤害你,并给你治伤,麻烦你也不要动我可以吗?”
语气平淡地轻轻交涉,少女在心中认真盘算起来。
若是他不同意,她也不多损失什么,该死还是会死。
可是,如果他同意了,那么就算他中途反悔,她还是有后招儿的,她对自己的医术和毒术都充满了自信,亦药亦毒可以牵制他的东西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想遍了对方的反应,对方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有思考没有斟酌也没有对她的条件不屑一顾,他就那么大睁双眼,呆呆地望着她,仅仅有的,便是震惊和满目的担忧。
“你,怎么了?”男子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是无论如何都吸不进空气,“出了什么事?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
几步上前,他似是想抓住她的手腕,大手却只是张合几下,终没敢碰上她。
唔……黎风呆愣了一会儿。
“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我可能是真的失忆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吗?”不是吧!她还勾搭过这么个大帅哥吗?
“我是……”男子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住了嘴。
三年了,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美……
可是,他……
男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三年来握惯了兵器的手,厚厚的茧子连他自己都已经看不下去。
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在军营中受的刑伤居多,一道一道的,比刀疤都要难看得多。
她知道了,会嫌弃的吧……
男子轻轻抬头,掩不住的眸光闪动。
他最爱的,他的宝贝,他寻了三年的,他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