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汉歌姬-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话激怒了我,我强迫自己刚硬起目光,遑不相让,却发现头顶上方宣帝的眼却渐渐起了变化,癫狂在消退,绝望在加深,沉沉地压抑下来,衬着眼底那片殷红如旧,仿佛大火映染的天,那是一场席卷万里的燎原之火,吞噬,毁灭,最后留给人间的是焦土,是废墟,似无尽头,灭绝后的空旷。
  原来,他要在炼狱里毁灭的,是他自己。
  火燃尽,血丝盘根错结密布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周围,底色已由惨烈转为惨淡,接着有水气迅速上涌积聚,积聚在狭长的眸子中,越来越多,多到眼圈儿承载不了,从那灭绝后的空旷里一滴一滴渗了出来,滴在我的眼下,溅出小小的涟漪。
  溅碎了的泪花偶尔溅入我的眼中,酸痛的肿涨感。
  随即一发不收拾,泪珠儿成串地落下,冰冰凉凉地打湿了我的脸,模糊了宣帝的容颜。
  那是怎样支离破碎的容颜呀,焦土样的滚tang,废墟样的残缺。
  泪滋润不了那滚tang,犹自嗤嗤地翻卷起烧灼的热浪,泪掩盖不了那残缺,只是让它更加清晰,少了梦的麻醉,所有的痛楚、绝望清晰细致到了头发丝样的神经末梢,碾碎了灵魂,每一个灵魂的碎片则更加清晰细致地反照着那痛楚绝望,然后碎片再继续被碾碎,无止境地累加,令你每天死上一千遍,却还是清醒地活着,清醒地痛苦,清醒地绝望。
  所以我眼里那酸痛的肿涨感愈演愈烈,形于眼外,落在汉宣帝的视线中,也许变成了某种他迫切渴望的安慰,几乎是立刻倾身向我,把那张泪水浸透的脸埋在我的颈窝,像受伤的小兽、寻求母亲的温暖,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絮絮叨叨地嘟囔着:
  “子服,我后悔了,我很早就后悔了。从崔怀拿着那粒药丸出去,我就在后悔,我想派人去把崔怀追回来,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什么都不能挽回了,不能挽回了……”
  “如果可以挽回,我愿意拿整个江山来换,换平君在我身边。我宁可去过以前的日子,以前的日子,虽然苦虽然穷,但是我每天晚上都能睡得很踏实,可现在,我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呀,子服,我想平君,我想她,想她睡在我旁边,那样,即使是做着恶梦,醒过来看见平君的脸,心里也是踏实的。但我永远也看不到她的脸了,就算死了下到地府,平君也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
  “子服,你说得对,我无颜别离!无颜别离!!无颜别离!!!”
  倘若世上有一种声音可以撕心裂肺,那么这声音就是此刻我所听到的。就算硬比石人的我,也同样被它寸断了肝肠。
  不自觉地伸出双臂,轻抚着宣帝的后背,不是抚着一朝天子,而是那只伤到体无完肤的小兽,一只走错了路并已经为此付出高昂代价的小兽。
  我相信,他的话并非一时激动,是百分百地出自真心,他抛下了无上尊贵的“朕”,改用了平凡普通的“我”,倘若时光真的能够倒流,我毫不怀疑他会履行他的诺言,他会用整个汉室江山,去换自己与许平君的白头到老。
  他不是爱得不真,只是在曾经的某个瞬间,他的真没有敌过他的理智、他的报负、他的宏图伟业。那真的就只是短短一霎罢了,恍如游鱼跃出水面、惊鸟掠过天空,那样短暂的一霎,却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命运,谁在cao纵?谁在改变?
  我的动作,让宣帝得到了更深层次的慰藉,他仍在呜咽,却多了满zu。
  我仰面向上望去,烛影摇红,明暗不定。我却透过了明暗不定的烛影,看到了,许平君。
  她的脸上,没有怨恨,只有悲悯,悲悯令那寻常之姿的面容圣洁,她原本就是圣洁不沾尘俗的,尘俗间的是非对错又怎能困扰住她?
  于是,我对宣帝说:“陛下,许皇后她不恨你,无论天下地上,她无时无刻盼着的,只是陛下平安、健康、快乐、美满。”
  宣帝抬起头,眸子里殷红不再,取而代之是渐趋平和的暗红,哑着喉咙,兀自不敢相信,问:“真的么?平君她,真的不恨我么?”
  我幽幽柔柔地笑,像母亲哄着孩子,“当然了,许皇后,她爱陛下呀,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爱陛下了。她爱着陛下,又怎么会舍得恨陛下呢?”
  有更多的泪,涌出眼眶,却不再绝望压抑,他重新俯首抱住我,呢喃着许平君的名字,眷恋无比。
  我任由他抱着,甚至给他回应,冥冥中,许平君悲悯的脸上,现出了笑意,那笑里,有牵挂,却了无遗憾。
  因为今天的一章如果把它拆成上下章来发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今天一更,但是字数是不少的,嘿嘿,请包涵一下

 



正文 128。 (八十七)婕妤成君上 字数:1731
  那wan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这是我来汉朝第二次生病。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二月的天气,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半宿,不伤风感冒才怪。
  再想想,又觉得不思议,我和汉宣帝就那样相拥着在地上躺了半宿,后来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再醒过来我睡在祥云馆自己的chuang上,只是头疼yu裂,却是发了高烧。
  或许是传染了古代女子的娇气,这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仍不见大好,时常一声半声地咳嗽着,居然咳出了点林黛玉似的弱不经风。
  太医署对我的病倒是很上心,左一个药方、右一个药方换了无数种治疗方案,却总不能药到病除。换药方没用,跟着便换人,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不同的面孔,一张面孔比一张面孔紧张,在我试了他的药无效的时候。
  可能汉宣帝在暗地里给太医署施加了压力吧,何必呢,我这样病着挺好的,耳根子清静,像躲在世外桃yuan,唯一可惜的,这桃yuan里没有司马洛。
  就连那思念,也是不愉快的回忆,压在我心口,隐隐作痛。
  我寻思着,是不是打发阿满她们给司马洛捎个口信什么的,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正发着愁,没想到掖庭令崔怀亲自登门,送上了让我和司马洛面对面的机会,然而这种机会,却是我避之犹恐不及。
  崔怀带来宣帝的口谕,命我于清凉殿中献歌。
  我不由一怔,旁边的信铃已抢先开口:“这怎么行?子服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还能去献歌?陛下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崔怀愣住了,因着信铃那没大没小的语气,我只好当着他的面装装样子,数落了信铃几句:“信铃放肆,怎可对崔大人如此无理?”
  信铃也知道我在装腔作势,一伸she头满不在乎。阿满接过话茬,先向崔怀行了一礼:“崔大人,信铃说得不错,还烦请崔大人回禀陛下,良人尚在病中,便是讲几句话犹带嘶声,如何能够献歌?”
  士隔三日,刮目相看,阿满这丫头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已然能够离了我独挡一面。但我还是喜欢曾经她又甜又糯笑得春花灿烂的模样,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崔怀面露难色,一句话讲得吞吞吐吐,“其实,命良人献歌,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霍婕妤,霍婕妤她执意如此。”
  霍婕妤?我有半秒钟的怔忡失神,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所谓的霍婕妤,就是霍光的小女儿,未来皇后的大热人选,霍成君。
  看来,这霍成君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是受了她老妈影响,跟我秋后算帐来了?还是听了宫里的闲言闲语,来个新妃上位三把火,给我这个昔日的宣帝“宠姬”点颜色瞧瞧?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今天这一关总是难过的,却非过不可。
  我叫崔怀尽管回去复命,我稍作梳洗便会前去清凉殿。崔怀点一点头,神情复杂地望了望我,yu言又止,终默默离去。我猜自从许平君那件事后,崔怀对我怀着的大概便是这样又敬又畏的复杂心态。
  信铃不服气地跺脚,直嚷嚷着“欺负人”,我冷冷地呛了她一句“在这宫里,原本就是人欺负人,人上人欺负人下人。”
  信铃呐呐地住了口,因我的冷凝而目现惧意。
  阿满长长地叹了口气,叹出无限的抑郁,抑郁而无奈,往外走“阿满去为良人准备洗脸水”。
  一直没吭声的小沅快步跟上,“阿满姐姐,我来帮你。”走到我身边,水灵灵的眼忽闪忽闪,闪出同情与担忧,嗫嚅着道:“良人,听宫里人说霍婕妤脾气不太好,良人你要小心。”话音未落,人已经忙不迭地跑得没影了,想是怕和信铃一样被我责备吧。
  屋内只剩我和信铃,信铃越发地不自在,支支吾吾找了个为我挑衣服的蹩脚借口,躲去了里间。于是我便和这空荡的厅堂一起怅然若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