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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坦戈拉斯走过监牢里这条阴暗的走廊的时候,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他还记得他替漠然向陛下求情的时候,陛下极其冷漠犀利的眼神,甚至说出再求情就一并将他处置的话。
陛下只是在闹情绪而已。
坦戈拉斯很清楚这一点。
无论再怎么成熟、外表再怎么冷漠,对于他这样经历了人生无数风雨的老人来说,陛下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罢了。
现在,漠然是上将的真名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依然没有人会当着陛下的面叫出漠然这个名字。
坦戈拉斯看得明白,漠然这个少年在陛下心目中有相当重要、或者应该说是特别的地位。
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是友情,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
像朋友一样的真诚,却比友情更加深邃。
像爱人一样的眷恋,却比爱情更加纯洁。
像亲人一样的安心,却比亲情更加热切。
那是一种旁人所无法想象的特殊羁绊。旁人是无法评论出来的特别。当那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别人无法看透,无法渗入的特殊空间。在完全极端的同时却也有着如此的融洽。
当拐了一个弯以后,坦戈拉斯看见了看起来相当无所谓的坐在床沿的残。少年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漠不经心的神态。
坦戈拉斯轻咳了一下,“虽然沉思的美少年看起来是很不错,但是这个地方可是很杀风景。”
残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坦戈拉斯上将阁下么?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坦戈拉斯讪讪然笑了起来,“知道你进监牢的原因吧?”
“恩。”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侧了侧头,手不经意扯了下额前的一络银发,“因为修寒对我好就自傲了起来,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就开始任性的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却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
残如此评论道,“修寒是皇帝,而我是他的部下其中的一个。我忘记了这一点。”
对于残的回答,坦戈拉斯下意识摇了摇头,“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陛下的自尊心很强,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你对陛下而言确实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有时候依仗着他的关心去做一些任性的事情也无所谓,反而会让他觉得高兴。现在的问题却正好相反,你从来不肯在他面前任性,反而是陛下在你面前显得更任性。”
“所以陛下因此觉得心里不好受也很平常。而那件事情,却更让他觉得不甘心吧……因为他把自己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了你,你却对他有所隐瞒,让他觉得重视你们之间关系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因为认为你不重视他,因为不安心,情绪上无法接受,所以就开始任性的闹别扭。正因为你是他身边最亲密最相信的人,所以他的怒气就只会向你发泄。”
坦戈拉斯一手扶上了特殊合金制作的铁栏,“喂,去向他道个歉吧,任性起来闹情绪的陛下也只有你能制得住了。”
里面抱膝沉默了半晌的少年抬起头来,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坦戈拉斯。
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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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月落黄泉 第三十章 异界卷之银河篇——死刑
已经是第六次从黑暗的地下监牢中出来重新投身在阳光的坦戈拉斯看着身后关上的厚重的铁牢门,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举起手重重的伸了个懒腰。
“真是的,该任性的时候不任性,现在却——对着我任性又有什么用?……两个都是不成熟只懂得自我别扭的小孩,我们这些旁观的人可真是辛苦啊。”
如此苦笑着,坦戈拉斯摇摇头离开了。
这是他第六天晚上来到这里,目的只是为了劝漠然回心转意去向修寒道歉,以免修寒真的倔强到底……毕竟那种结局,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可是,一向都相当体恤别人的漠然在这件事情却显出了超出常理的固执,对于他的提议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而坦戈拉斯却并没有听见,他离开后,一向都是么沉寂森冷的地下监牢中少年轻声的自语声,“抱歉,坦戈拉斯,让你失望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已经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了。所以,这一次,就让他彻底讨厌我就可以了。”
——‘水月,你不想离开……我们可以留下来。’
“不可能,我和他彼此都已经到达容忍的极限,再继续相处下去除了彼此伤害再也没有其他结局。帝王身边绝对不可以有特殊的存在的,否则他就没有成为帝王资格。这样对他而言…我的消失是最好的结局。”
低声的少年闭上眼,“一切都该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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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议事大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已经商讨好各自事件的人员(。kanshuba。org)看书吧好面前的资料文件,纷纷向处于首席位置上肃然冷俊的新帝王鞠躬后转身退去。
坦戈拉斯同样也是恭敬的行礼之后,以标准的军姿向后转,迈开了步伐。
“坦戈拉斯上将,你过来。”
身后传来的冷漠却不失优雅的声音让他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等候着其他人离开。
年轻俊美的皇帝向他点了点头,转身向一侧的书房走去,坦戈拉斯很识趣的跟了上去。
相对起来显得昏暗不少的书房内,已经以皇家特有的优雅姿态坐下的修寒随手打开了书房内的立体音乐,飞扬的音乐刹那间充斥了整个豪华而古朴的房间。
年轻的皇帝没有说话,双手交叉搁放在书桌上,掩住他下半边的脸。
在这样令人不舒服的沉寂中,坦戈拉斯的神情却显得相当悠闲自在,他很清楚陛下把他叫进来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长久的沉默之后,年轻的皇帝终于开了口。
“你这几天晚上都去过监牢吧?”
坦戈拉斯笑起来,恭敬答道,“是的,陛下。”
得到回答的帝王又是一阵沉默,
修寒张了张口,又合拢,就这样反复几次后,新帝王有些迟疑的吐出两个字,“……怎样?”
坦戈拉斯立刻接口道,“很好!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牢固结实,就算用十吨炸药也炸不烂,根本没有重修的必要。我很高兴当年建造的人没有偷工减料。”
“你……”修寒不悦的抿了抿线条分明的唇线,“我并不想知道这些。”
“啊?不好意思,我看牢房里面的伙食挺好的,也很和平,托陛下福威,没有打架斗殴以及苛刻下属的现象。”
修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坦戈拉斯!”
“啊?又不对吗??抱歉了,陛下…那么?”
坦戈拉斯狡黠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您是指看守的士兵吗?请您放心,他们都很尽职尽责。而且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
“坦戈拉斯!”
修寒一拳重重的敲在桌面上。
“陛下。”面对年轻帝王的愤怒,老奸巨滑的坦戈拉斯笑着回答,“你究竟想问什么请说清楚,老臣已经老了,有很多事情已经开始糊涂了。”
碧蓝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半晌之后才仿佛忍耐一般吐出一口气,“是啊,你老了……哼,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给我装得一塌糊涂。”
坦戈拉斯摸了摸下巴几缕稀稀拉拉的白须,镇定自若的回答,“谢陛下夸奖!”
修寒冷哼了一声,看样子是不再打算说话。
可是他没话说的时候,坦戈拉斯却又开了口。
“陛下,有这种必要吗?为了这样一点小事情,何必做到这样地步?即使是赌气也该有个限度吧?”
“赌气?你也看得很清楚,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袭击我是事实,即使我有心帮他开脱,他不肯配合我又能如何?我单方面的赦免他的罪状你要我怎样向其他人交代?帝国律法是我定下的,你是让我自己打破它?”修寒将身体一仰向后*去,赌气一般说道,“除非有一个理由,一个解释……偏偏他就是那么倔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他认为我根本帮不了他,你让我如何赦免他?”
“陛下。”坦戈拉斯叹气道,“他对你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刚说完这句话的坦戈拉斯下巴差一点掉了下来。
他看见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场面。
一抹红艳在年轻帝王的颊上一闪而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