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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玩具太满意了……对吧?菲伊特莱斯,你也太多事了,我让沙加来杀他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既然我们都已经看腻了还留着他做什么,恩?~或者是你玩得还不够?……我亲爱的小皇帝,你猜得没错,你的出生、你的未来、还有你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们替你安排好的,连你天生的疾病都是我种下的…怎样?发作起来很过瘾吧——哈哈!”
放肆的笑声在天空荡漾;轮转。
一圈又一圈;
撞击了少年落寞的容颜。
平静而落寞的身影。
“你相信他——他真值得你相信吗?残!毁了你的是他,是他!”
拼命反驳着对方的人,不再是残自己。
此刻的残已经是默无声息。
而那另外一个人。
一个自己亲手毁了一切的人…或者该说是,神?
“不是!残,我不是!”
“对,就是你身边那个叫琥珀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神?……根源出一切悲剧的那个女人——创造出她的人是他!挑唆皇帝将你献祭的人是他!”
“不是——残,别听他的!相信我!”
“诱惑仪南叛乱的是我没错,可是让传递给仪南所有的真相下定决心反叛的人也是他!”
“别听!别相信他!我没有!”
“让那两名魔族女子潜伏在你身边的人是他!带走你那所谓的哥哥,害死他的人也是他!”
“不——”
“对,就是我和他联手——和这个说想留在你身边的男人联手创造的这一场游戏,一场供我们玩乐欣赏的游戏。你的一生都在我们的摆布之中!”
“别信他的话!我没有!”
“残,你是一个好玩具…很好,你让我们很开心。没错,我就是让你的一生都这么痛苦的根源。当然,不只是我,还有他。”
那微笑着忽视了琥珀一切的努力的神,轻轻的微笑着,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点向琥珀的方向。
“你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痛,全部都是你眼前这个人一手造成的!全部都是他——是他!”
“不是!”琥珀几近疯狂的咆哮着,反驳那声声如利刃的话语,“不是…不是我……残,相信我,相信我啊!”
“你真的还想相信他吗?…我说,这场游戏,虽然是我提议的,但是最热中的人,却似乎是他哪。”
“不要听他的,他在说谎——我没有!相信我啊!”
面对着琥珀固执的重复着唯一几句话的表白与呐喊,残的神情却是相当淡漠的。
仿佛从来不曾听见亚泊伊释尔的声音,仿佛一切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淡漠。
然后,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唇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美丽的弧度。
少年笑了。
忽视着亚伯伊释尔尖锐吐露出的一切残酷真相,残笑了。
忽略了琥珀恐惧一般反驳拒绝的话语,残笑了。
于是所有指责和争辩的话语,在这样的微笑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天地间,在少年微笑的一刹那寂静了下来。
琥珀从来都不懂。
他从来都不明白。
为什么残总是在笑?
为什么无论在什么时候,即使是在现在,残也可以笑出来。
为什么,那么惨白毫无血色的唇,却能勾勒出如此美丽的微笑?
一个令天地都沉寂下来的微笑……
琥珀不会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因为,琥珀不是残。
所以他永远不会懂得他的笑容。
然后,微笑的少年微微抬起手。
残看着琥珀,吐出柔和的声音,“琥珀,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了。”
残伸出了自己手,
向着琥珀,
“我相信你。”
苍白无血色的嘴角依稀勾勒出浅浅的微笑,残将自己的手伸在自己和琥珀之间,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如果那个人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你认为你真的有资格的话……”
沾染着血迹的手伸出,向着琥珀伸了出来,
“握住这只手。”
残的手,就这样轻轻的、重重的,
伸在半空中,
伸在残与琥珀之间。
仿佛等候什么一般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只要你能握住这只手,那么…琥珀,我相信你。”
也许是一刹那,
也许已经过了沧海桑田,
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空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停了。
光凝了。
那一刻,琥珀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唯一的光芒,唯一的存在。
就是那只伸在他面前的手。
熟悉的、美丽的手。
沾染着鲜红血迹的苍白的手……
只要握住那只手,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只要抓住那只手,他就会信任自己。
只要…
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那么轻易、那么简单就可以握到的手。
于是琥珀的手伸了出来。
是的。
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能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不会改变。
可是,
为什么碰不到?
为什么如何努力、挣扎着伸出手也无法碰到?
仿佛在天涯的另一边,仿佛相隔在海角天涯,仿佛经历着沧海桑田——仿佛永远也跨越不过的距离。
也许是因为琥珀耳边还回响着残最后的声音,'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如果那个人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你认为你真的有资格的话……'
也许是因为琥珀还记得残最后的那句话——那句话——'琥珀,我相信你。'
碰不到……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伸手可及,明明只要再一点点——
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还是说,自己已经再也没有资格握住那只手?……信任的手……
两只手的指尖几乎已经碰触的微小距离,
只要能抓住那只手,
能抓住的话——
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真的只有……
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可是,有时候,一点点的距离,从此就是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
“亚伯伊释尔……”
即将触到残的手就那样凝固在半空中,琥珀握紧的手颤抖了起来。
颤抖着,
仿佛发泄一般颤抖了起来。
“亚伯伊释尔!”
一声狂暴的怒吼,连大地仿佛都微微颤抖了一下,菲伊特莱斯的身影猛然间化做一道黑色的流星,向着半空中放肆大笑的亚伯伊释迩直冲而去。
那狂暴的身影,刮起了一道旋风。
将残丝丝银发都刮了起来,那一头长长的美丽银发如云雾一般飘拂在了空气中。
然后,默然半晌的少年开了口。
残淡淡吐出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消逝的声音。
“现实只有一种…”
那丝丝缕缕的银发飞舞着,如绸缎一般滑过残依然伸在半空中的手。
那孤单的,放在自己身前的手。
还有少年淡淡的,仿佛什么都已经不存在的声音。
“琥珀,你终究没有握住它。”
银丝滑过的嘴角,勾勒着依然那么美丽的微笑。
伸在半空的手,
白皙的手指,
一根,一根,缓慢的扣了起来,扣进手心之中。
紧紧的蜷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可以的…”
琥珀,你知道吗?
你的手好温暖。
“我真的以为可以的……”
琥珀,你知道吗?
你的眼神好温暖。
那一刻的幻觉,那一刻的妄想。
琥珀,你知道吗?
你的声音好温暖。
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琥珀,你知道吗?
在那一刻,你曾经让我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
因为在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可以的。
——在你温暖的手臂抱着我告诉我你相信我的时候——
我真的以为——
真的以为我可以得到救赎的!
可以的……
…………一切,都毁了………………
……都毁了…………
那扣紧的手指,深深的、深深的、陷落在手心之中。
“你毁了我。”
鲜红的液体从那紧紧扣入手心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沿着蜷紧的手,
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地面。
仿佛代替着残已经流不出的眼泪。
眼看着,那几滴鲜红的水珠,浸透在深褐的泥土之中。
瞬间被丑陋的泥土吞噬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