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眼间,北策竟已经到了明白男女之事的年纪了。
她连忙站开一边,自去包包子不提。
小家伙每包好一个,就笑弯着眼睛向娘亲展示,一副献宝的模样。
两刻钟之后,包子做好,一一地被放在锅里蒸上。
瞎婆婆烧火,北策领了小莫曲到外面,说带他打鸟雀玩。
小莫曲没有表示愿不愿意,不吭声地跟着小叔叔就出去了。
其实在他的心里,小叔叔就跟他渴望的爹爹一样,会教他写字,还会带着他做许多小男孩都会做的事情。
但是他不明白,小叔叔为什么一下子就不管他了。
岳筝把盛馅料的盆子洗好,还没刚一出厨房,思源就突然冒出来的跪到她的面前。
她不禁惊问道:“怎么了,思源?”略一思索又问:“难道你妹妹还是不见好?”
“不是的”,思源摇头,却一副感激的神色:“多亏了奶奶给的那些蜜,当晚我妹妹服过就境况大好。第二天时便已经能进流食了,我爹急忙请了大夫来看。那位许大夫直称奇迹,说妹妹的病情已好了大半。”
思源说着红了眼眶,却满脸的感激和愉悦:“许大夫说了,我妹妹现在已绝无性命之忧了。他还问思源的蜂蜜是哪里来的,我怕给奶奶惹麻烦,便支吾过去了。”
岳筝点了点头,“你快起来吧,不必总给我行这么的大礼。还有,你做的很好,我手里有这么好的蜜现在还不宜太多人知道。”
思源有些自豪的样子,道:“小的也是这么想的。”
见他还是跪着,岳筝便又道:“快起来吧,难道还需我亲自掺你起来?”
这个思源,就太多礼这点不好。
跟着小莫曲只在篱笆墙外面的北策突然地咳了两声,思源也不客气了,忙站起身来。
岳筝说了他一句:“我也不过举手之劳,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思源受教地点头。
岳筝却屋檐边摘了几颗辣椒,又回了厨房。
虽是蒸包子,还是要炒个菜的。
锅上腾起阵阵白水汽,岳筝便让瞎婆婆收了火。
待锅下的火星全息了,她才掀了锅盖。
瞎婆婆也没出去,依旧坐在灶旁,与她说着家常里短。
放了一碗冷水在灶旁,沾了点冷水在手上,她才开始拿热气腾腾的包子。
“嘶”,手被下面的热气熏到了,霎时手侧一片殷红。
岳筝还不及把手放在冷水中冰着,就被两步跨进来的北策握在了手中。
少年的声音有些慌张:“很疼吗?我刚才就说了我来起锅的。”
看着她手上异常的一片红,他眼中尽是心疼。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他家,她被母亲支使着不停地做事的时光。
那时他就是帮着她,却从没有与她分担太多。
这一点烫伤,让他心疼不已。
以前的和当下的。
他什么都没想,便低下头轻轻吹了吹被烫的那片殷红,也没注意掩饰心疼的语气:“我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带烫伤膏?筝姐姐你忍一下,我让思源去买。”
岳筝有些愣怔,他,这个她一直当做孩子的少年,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他难道对她……?
蓦然间前世的一幕幕更加清晰地显现在眼前,那个时候,他不止会喂她吃饭,也不止会不停的跟她说话,甚至会在她夜晚被噩梦惊醒时抱着她直到天亮。
她怎么能如此笨的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怪不得前世的二嫁到莫家,成婚当晚莫北轩忿恼地对她说:“若不是因为策儿……你以为我会再娶你?以后,你最好老实点。”
她当时只以为是北策在他的面前为她说了好话,以为他会再次娶了她,是迫于太妃的压力。但是,真正的原因竟是这个吗?
也是,太妃娘娘就是再与她投缘,也不至于逼着莫北轩娶她。
她心中陡升一股羞耻感,简直无地自容,冷声喝道:“放开。”
北策还没来得及喊思源,就被她发冷的声音惊住了,没有底气地叫了一声:“筝姐姐。”
手却依旧握着她的,没有放开的意思。
岳筝脸色有些发红,气急败坏道:“放开。”说着已经狠狠地把手抽出来,连那片被烫伤的地方的疼痛一时也感受不到了。
北策只觉得一颗心直堕到地底,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嫂……”
他何曾不讨厌竟爱上嫂子的自己?可是四哥对她的冷情,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多少正当了些。
却从没想过,她竟会如此厉声呵斥他。
北策低头不说话,也不走开。
岳筝也不管被烫的地方,依旧去取包子。心中却像滚烫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初觉的羞耻感已经消失。
她却不停地在想,若她真跟北策在一起,莫家人一定会很难看、很恶心吧。
但是她还有曲儿呢,还有让生活越来越好的雄心壮志,还有她真的一点都不厌恶北策。
所以怎么能为了让莫北轩、莫家老婆子不好过,有这么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曲儿,对不起策儿的想法呢?
050 容成
清风徐徐的山岗,一片平阔。虽是到了秋天,金川这地方总有几种花绽放的,像金盏菊、秋莲香……但是这一片平阔的山岗上,只除了几株橡树和槐树,竟不见根花草。
斜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下,有一玉人,当风开襟。他一身青烟色的宽大衣衫,洁净而无一丝绣纹。就连那袖口,领口,开襟处,都像是直接拿剪刀剪裁的,连锁边的工序都没有。
那青烟色的衣袖又长又宽,直拖到了地上。他突然迎风展开双臂,好似陶醉在这金川的缓缓的秋风里。宽大的衣袖随风而摆,他的背影使人想到振翅飞翔的白鹤。
如此地优雅,高洁到让人忘却尘世。
长长的垂在身后的只有一支青烟色木簪收起上方一部分的青丝,也随着衣衫的飘动而缓缓的向后招摇。
这一刻,没有雌雄难辨,却更流泻出了他的君子气息。
临风而立,开襟纳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慵懒却又摄人心魄的笑容。
对面的一株橡树上突然哗啦想起一阵骚动,这让隐藏在左后方的侍卫立即紧张地握剑。
他微张了眼眸,带着一丝兴味,清清淡淡而又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莫扰我。”
对面树下,摔晕了的小黄鹂鸟振了振翅膀,啁啾一二声,一跃飞起,绒绒的小脑袋回后张望一眼,扑棱棱地飞走了。
引得他愉悦地抿唇而笑,这是淡雅的,却又掺杂着几分慵懒。
他爱这自然。
山间的一草一花,一禽一鸟,他都喜爱无比。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注定没有却往往懂得珍惜。
他爱这自然。
但他每次出行,他停留的地方,花草却都要因为他的到来而被清除干净。
他又微微地笑了,有几分无奈却没有半点儿的不忍。
忽然间他感到衣袖被缓缓牵动,侧头垂眸,看见一个小娃儿正仰头看着他。
小娃儿的眉眼清俊,干干净净的,他望着他,眼中闪动着渴望、仰望、兴奋的神色。
他不禁皱了眉,心底有些厌恶。
因为自小就携带的病,他讨厌与任何人的接触。就是至亲父母,他也是不喜接触的。
隐藏在左后方的侍卫正要出来,却听见那小娃儿清亮的声音道:“叔叔,那匹马是你的吗?”
他略抬眼看了看几丈外的一株槐树上拴着的那匹神龙驹,微点了下头。
侍卫停下了脚步,那小娃儿也没有什么威胁,主子常年都不接触外人,今又愿意理会这小娃儿,他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小娃儿看见他点头,双眸一下子亮晶晶的,声音益发清扬起来:“那曲儿可以摸摸它吗?”
这小娃儿,正是跟着娘亲一起来这落霞山中玩耍的小莫曲。他刚刚跟着娘亲,在找一些异园中没有的花草,蹦蹦跳跳地就跑来这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岗处。
看见那匹白色的大马,他连跟娘亲打声招呼都没有,就从这山岗的对面爬了上来。
他偷偷地看见过,爹爹带着一个小男孩骑马。自那时起,骑大马,就成了一直涌动在他心中的一个愿望。
他看着这小娃儿,心中不耐,巧力抽出了被抓在小手中的衣袖,开襟纳风,享受自然的兴致完全被破坏。
甚至是衣袖上被抓过的那一处,让他厌恶地不能忍受。他手起,袖口便落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