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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没有失效,甚至只要有物体进入阵中,就会自动自发的运转,将其传送到一个固定的位置。
这真是一个太过明显和粗糙,同时也充满了直接诱惑的陷阱。一时间就连我也忍不住心动,想要踏入阵中继续追索。
冬妮娅虽然看不懂魔法阵的玄机,行动却是干脆直接,一回过神,她就举步就往阵中心走去,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急出手想把她拉回来。
不料冬妮娅似是料到我会有此一举,头也不回,精灵王之弓从肋下穿出,弓梢戳向我的手腕脉门,速度快逾闪电。出其不意之下,我被她这一下戳个正着,腕间一凉,细锐如针的冰之精灵力透脉而入,让我动作为之一凝,半边身体骤然附上一层薄冰。
虽然一呼一吸之间我就化解了寒气,但被这么一阻碍,冬妮娅已然走进了阵心。霎时间,魔法阵光华怒绽,一层层的符文圈如车轮般疾转起来,重重光之帘幕把我和冬妮娅隔开,等到光幕消散,冬妮娅已经是芳踪沓然。
我恨恨地一击掌,运起最高功力护住全身,跃入阵心。然后,星光闪动,我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四周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雾气,妨碍了视线和灵识的延展。
这是蕴含着魔力的雾气,难道这就是莫妮卡设置来囚禁我的牢笼?如果想用这种东西困住我的话,她就是个愚不可及的傻妞。
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因此,这些雾气一定还有其它的古怪。我把内敛的护体气劲略微外放,形成一层贴身气膜,尝试把肉体与雾气隔离。进行这个动作之前,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包括雾气会在接触到异种能量的瞬间发生爆炸、或变成腐蚀性强酸等等变化。
可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些雾气乖顺地退开,随着气膜的扩张让出了它们所占据的地盘。让我得以看清自己脚下的土地。
在我脚下,是一块块破旧的石板,厚厚的泥垢掩去了石板原本的色彩,一汪油腻腻的污水贮积在石板与石板之间的裂隙中。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从浓雾中渗出,中间还掺杂着鼠辈咀嚼食物的叭叽声,以及一股酸臭的气味。
综合视听嗅三种感知的结论是,我现在身处某座城市的某条偏僻后巷里。
这真是令我出乎意料的答案,我还以为自己会被传送到钢铁与火焰的包围圈中,结果却出现在一条充满颓败感的巷子里。四周除了老鼠、蟑螂和垃圾之外,没有任何具备杀伤力的东西,无论是人或妖魔。
可是这些以魔力制造的雾气又是怎么一回事?被先一步传送过来的冬妮娅又在什么地方?
我仔细观察地面,陈年的污垢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也看不见魔法阵的图案。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冬妮娅是发动夔兽之力从空中离开,也会在地面留下烧灼的痕迹。不过……她有精灵王之弓在手,也有可能是利用了风精灵之力,那样的话,确实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是,为什么会看不见魔法阵?设在雪林中的是一个定位传送魔法阵,所以在这一头应该还有一个用来接收传送物品的魔法阵。
看不到接收魔法阵,这表示——眼前的一切,只是虚幻的假象!
“喝啊!”我迫发出强劲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过去。雾气亦步亦趋的退开,街市的幻像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多,更雄伟更繁华的建筑映入我的眼帘,还有如喧哗般的笑闹声浪穿巷而入,凄迷的破败气氛在瞬间变得充满蓬勃生机,令我为之咋舌。
我八成力量的一击,居然无法毁灭这幻境。甚至,似乎是得到我刚才一击的能量支援,幻境变得更加真实广阔。
我不期然的有了这种感觉,强烈的危机意识如针般刺痛了后脑。我没有再鲁莽的发动攻势,而是走出了僻巷,准备先见识一下这座幻城的模样,探查清楚再做定计。
这座幻城,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站在街道上,放眼看去两边尽是商店接着商店,店里摆满了风格迥异的外国货,品质皆属上乘。装潢考究的红砖屋和石屋,像兵士似的并排站立在市场两旁,镶在铅皮中的玻璃窗反射落日余辉,红彤彤的仿佛屋里着了火一样。街道尽头的广场上是庄严的大教堂,宏伟的市政厅和巨大的仓库与外贸商场。穿过广场过去的街道上,林立着公共浴室、箍桶作坊、蜡作坊、银作坊、金作坊、酒坊,门口堆积着山也似的麦酒桶。
总之,这是一座极尽繁荣与财富的城市,数十种国语,和有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眼珠的人们牵着各形各样的牲口在石板道上来来往往。无法避免的身体摩擦传给我热烈的体温,鼻端满溢着香料与汗臭混合的奇异味道,真实的令人难以置信。
这种等级的幻境,只有君主级的梦魔才能够创造。难道莫妮卡竟然这般神通广大,竟把梦魔之君也招揽到了自己麾下?如果我现在是身处梦魔之君的领域内,想要脱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为什么梦魔创造出这样的一座充满详和与生机的贸易都市?想要对付我的话,创造出充满痛苦的地狱或者看不到希望的荒原不是更好吗?那样的环境,才方便发挥精神杀伤力啊。
或者,这幻境的创造者只是打算困住我,却无意与我正面交锋?
很快的,我就了解到自己想法的天真。当我走到广场,看清挂在市政厅门上的飞马标志时,心头浮上了一种模糊的、不祥的印象。我转头再仔细打量那座混合了异国建筑风格的大教堂时,一直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的这座城市的名字清楚地蹦了出来。
佩洛斯!这座城市,是昔年因为对我的尊号称呼出错,被我亲手摧毁的三大都市中最大的一座!
我心脏一紧,伸手拉过从市政厅中跑出的一名职员模样的男子,厉声喝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年、月、日给我报清楚!”
可能是我的表情与声音太过骇人,那名小职员吓得大叫一声,裤裆里竟然渗出了尿水,脸色转青,昏死过去。我丢开这个窝囊废,再抓过一人来问,得到的反应大同小异。我又急又气,正想再抓人来问,却发现身边的人都被吓得远远逃开。只有一名瘦骨伶仃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显是被逃散的人群撞倒。
见我的目光转来,那小女孩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但总算没有吓昏过去,不过挣了几下没能站起,她便手足并用,不停地向后倒退。我一晃身来到她身后,伸出手臂将她扶起。小女孩见我突然不见,一回头发现原来我跑到了她身后,又吓了一跳,两腿晃荡,似乎又要瘫倒。
见她吓得厉害,我虽然焦急,也不得不先压下心火,尽量做出和颜悦色的表情,柔声问道:“小妹妹,请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女孩惊容稍缓,喉头动了几动,轻声答道:“今天是大陆历一一七九年十二月九日。”
“此话当真?”不好的预感骤然成真,我心头狂跳,手上不禁多了几分力气,却忘记自己还抓着女孩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细柴般的小胳臂软软地垂挂下我的掌缘,女孩惨叫一声,两眼翻白的痛昏过去。
女孩惨叫声冲口而出的同一时刻,我顶上的光线骤暗。抬头仰望,乌云如万马奔腾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如一口黑沉沉的棺材盖扣在了佩洛斯城上空。川流不歇的人群纷纷驻足观望,不安的议论声与祈祷声如蜜蜂般嗡嗡扬起。然后,风不自然的流转起来,刹那间飞沙走石,屋瓦如纸片般被风揭起,乱砸在行人的头上、身上,打得人们头破血流,受惊的马匹、骆驼、驴、牛等牲畜嘶声长鸣,四下奔窜,顶翻行人,再从他们的身体上践踏而过,城市秩序立刻大乱,人们争先恐后纷纷夺路而逃,挤撞声呼叫声乱成一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雷光大作,细长的闪电之枪如雨丝般落下,毁楼焚屋,闪电打在人群中,中者固然尸骨无存,即死无救,光是余电传导,都要带走数十条或者上百条人命。我眼前偌大的一个广场,聚集了近万人,然而不过一眨眼功夫,就死伤大半。等到一轮雷击过去,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除去我之外几乎没有人还可以靠自己的双腿站立在大地上。血腥气与人肉的焦臭味四下散溢,风声、雷声、哭叫声和垂死的惨叫声响成一片,那光景较之阿鼻地狱也不逞多让。
我心如刀割,抱着小女孩的身体木立在市环厅的台阶上,却不知该如何做才好。我反复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