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她的造化了!”
马氏冷冷道:“你如今知道后悔了,却也晚了,我向来不屑于和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通房的计较,你们也就大了胆子,敢骑在大爷的脖子上拉屎,也不看看主子能容不能容!”
春惠一言不发,只是磕头。等她昂起来连却是满脸的浊泪。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青白一片,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马氏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春苗把襁褓拿来,到草丛里包裹住那个小小的婴儿。这时候婴儿才发出微弱的“咿呀”的哭声,很小,如小病猫一般。
春苗把孩子抱到春惠跟前,春惠瞥了一眼惨笑道:“奴婢本来指望之歌孩子能博得个好前程,没料到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奴婢与胡四做下没廉耻的事情,是咎由自取,孩子也确实是野种,但也是一条命,奴婢也不敢奢望大奶奶能养着这个野种,只盼着找个人家舍了她吧,饿不死就成!早早出生了也好,免得明日陪着奴婢一起浸猪笼沉塘了!”说着眼泪簌簌而下。抱着孩子春苗也禁不住滴下泪来了。
马氏微微叹息,看着乔翠也泪光盈盈的,不由劝道:“我们走吧,二弟还在正房陪着大爷呢!生死由命吧!”说完就转身折出。乔翠看了眼抱着孩子的春苗,有些犹豫。马氏道:“弟妹啊!你还是年轻,这个野种我纵然想放过,也得问问大爷不是!”
乔翠道:“是啊!只是我们都是做娘的人,看到这个孩子也觉得可怜罢了!”
二人回到正房,果然文兴还呆坐到太师椅上,文旺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弟兄两个都各想各的心事。一时沉默得很。
马氏先说:“那个贱婢我看也活不成了,明日里就由大爷发落吧,族里沉塘或者别的都可。”
这时候文兴才眼珠转了一下,眼神里又萌发出了恨意。
马氏又道:“那个野种我看也活不长,生下来连哭声都没有,按理说也不该留,不过既然养不活何不就由她自生自灭,随便舍个人家,也算为冬哥儿小鸾兄妹积功德吧!”她征询地问文兴。
文兴的拳头攥了攥,听到说是为了冬哥儿和小鸾时,才慢慢松开拳头。
乔翠想说什么却碍于自己是弟媳不好插嘴,于是给文旺使了个眼色。
文旺立马领会,他看着哥哥道:“大嫂说的也是,小小的婴儿陪着她娘去沉塘,说出去人家会说咱们文家太残忍,连刚落草的婴儿都不放过。何况这正是七月里,快到阴气重的中元节了,咱们也没必要造杀孽,大哥你说是不是?”
文兴沉吟了半晌道:“也好!只是便宜了这对奸夫yin妇了!留下了野种,也罢,放野种一条生路吧,咱家老太太也是念佛的人。”
当下计议已定。
当夜,那个病弱的小女婴就被送走,据说是稳婆给找的人家,离这里二百里地一个叫做黑山头地方,一对姓乌的人家,猎户出身,没儿没女的,得了这个病弱的女婴也是意外之喜。这是后话。
次日,合族的男女老少,有脸面的人物都聚集在了文家祠堂这里,年逾七十的老族长,义愤填膺,手捧族规,指着被装在猪笼里披头散发的春惠一条条数落。有些好事的,自以为自己贞洁的好事的烈女贞妇们,对着春惠吐唾沫。还有一些半大孩子朝着猪笼里扔石子,雪冬、雪聪和雪绫也好奇地跟着起哄,给乔翠呵斥住了,看看猪笼里一动不动的春惠,她叹息了一声,拉着三个孩子离开了。
在文家村后那个硕大的池塘里,文家大爷的小妾春惠因为不守妇道,与下人私通而沉塘,这成为了文家村史上第一个被沉塘的失足妇人,后来经过许多年后,经历过此事的老头子、老婆子还津津乐道,说呀,那个场面如何得壮观,几百口的小村子里人们都来围观,胜过社戏呢!这也是文家村史上的一件大事。很多很多年后,有一本《文家村野史》如此记载:文皇后先祖有一妾失德,与仆私通,其祖怒,令族里沉塘,合村数百人观,声势壮观!此事文皇后酒后与圣上言,酒醒,上问之,文皇后怒曰:男子纳妾理应戴绿帽,天理昭昭。上默然。自从中宫唯有皇后一人耳!
第二卷满园春色 五十八、闲话:桃李不言
更新时间:2012…12…13 19:04:39 本章字数:3381
却说春惠被沉塘后,文兴大病了一场。
他缠绵病榻了一个多月,也幸亏马氏精心照料,冬哥儿也很懂事地侍奉汤药,每日里下了学,就来到文兴床前给他读书,稚嫩的孩童声,将文兴颓败的情绪慢慢地驱散,他现在也渐渐感觉到马氏和冬哥儿的重要了。
他对于姨娘茉莉母女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茉莉知道大爷如今疑心的厉害,好似得了“姨娘出墙狂想症”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茉莉心里含悲,却不敢流露出来,幸好薄荷那个成衣铺子里很忙,又开始收拾新鲜的鸭绒,做二奶奶所说的那个“羽绒服”了,忙起来也就不觉得难过了。小鸾由奶娘带着却也省心。她于是整日待在铺子里,用忙碌来隔绝自己的那份情丝。
薄荷看她虽然人前强笑,背地里却发怔,不由暗地里劝道:“你啊!当初是真傻!二奶奶那么喜欢你的女红,让你去做那些新式女裙,你牵挂着大爷而不肯去。如今你也受了几年的冷遇,怎么还是这么想不开?大爷心里只有他自己,没有人是他在意的,那个春惠自甘堕落被沉塘了,大爷如今是看着你们几个侍妾就狐疑,你何必去碰那个冷冰冰的墙壁?”
茉莉滴泪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主子,我和小鸾的依靠啊!”
薄荷扶着滚圆的肚子坐在一张藤椅上,她道:“大奶奶不是那等刻薄的人,你瞧瞧你们回来后,大奶奶可曾苛待了你们母女?你在任上我听双喜说病得那么重,因为没银子,连小鸾的满月酒也不曾办,还是回来后老太太心疼孙女补办的,真没有银子吗?我不敢说别处,大爷在任上时光江北这些店铺一年得送多少银子过去?能花钱捧红舞娘,追头牌窑姐儿,就不能给自己的屋里人请个大夫?给唯一的女儿办场满月酒?买那个玉平也花了不少钱吧!是没钱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你们母女的死活?”
茉莉的眼泪涌出得更凶了。
薄荷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我来点醒你的,是二奶奶她心善,见不得你委屈,让我没事时多来劝劝你的,二奶奶说这一点你就不如大奶奶看开了,人家七八年一直在老宅里安静地养着哥儿,侍奉着公婆,这不也熬出头来了!”
茉莉擦擦眼泪,哽咽着道:“我拿什么比大奶奶呢?她是正室娘子,娘家也是远近有名的财主,大爷的官还是大***娘家给捐的呢!冲这一点,大爷也不敢怎么着她,我是家生子奴才,自小就服侍大爷,十六岁就收了房,等大奶奶进门的时候,我被大奶奶防备了一阵子,直到大爷有了新的通房丫头,大奶奶才不疑我了,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妄想过那个位置!”
“既然如此,那你还哭什么?索性死了心,好好把你的小鸾养大不就成了?我瞧着冬哥儿对小鸾倒还是不错的。”薄荷转移了话题,她知道茉莉对文兴死心塌地,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把痴情放下的。
提起小鸾,茉莉脸上有了光彩,她禁不住笑了:“可不是嘛!我昨日听奶娘说来着,冬哥儿过去逗着妹妹玩,小鸾笑得叽叽呱呱的,冬哥儿还和二爷房里的聪哥儿炫耀自己的妹妹多可爱,聪哥儿不服气说自己也有妹妹,于是雪绫也上前助阵,三个孩子炒成一团呢!”
“哈哈!”薄荷禁不住大笑,“雪聪最是臭屁了,人家有的他也要有,雪绫也是个护短的,当日因为她打了那个财主流鼻涕的孩子还被二奶奶胖揍了一顿呢!如今却是窝里反起来了!”
茉莉知道薄荷极是疼爱雪聪和雪绫这对双生子,她和二***情分也极厚,就笑道:“可不是嘛!家里的婆子丫鬟都对这两个双生子的少爷小姐又爱又怕的,偏偏又都生得极聪明伶俐,二奶奶不知道怎么教出这么一对活宝来,连老太爷、老太太也爱如至宝,只怕宠得不像样子了。”
薄荷却开始袒护起来:“聪哥儿和雪绫淘气是有的,可没有张狂的样子,二奶奶和二爷都是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是心思细腻的人,两个孩子将来也必是有出息的。”说着捶了捶自己酸痛的后腰。
茉莉道:“你躺躺吧!一天到晚不闲着,都七八个月了,还出出进进的,你家春喜也放心!”
正说着,春喜一掀帘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