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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平庸无能,一味地贪花好色,把政务交予师爷之手,自己后院一味地蓄养丫头,是个不学无术的庸才,偏偏自以为是,拽几句酸文假醋的,让他当这个冤大头也好。可是猛的想到,自己的好多生意都要仰仗知县大人的私印放行,让他吃了亏,以后对出真相来,自己未必能摘干净。这样想来还是帮他一把,不要太冤了些。那个粉头最多也就值七八十两银子。
他心下想定,就笑着说:“小人倒是与那老鸨有几分交情,我去说合一下,看能否降一下,毕竟大人的银子也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是?”
文兴大喜,于是带着于乡绅来到了倚翠楼。
这儿玉平正等得心焦,心里想着那个傻缺是不是被吓走了?自己要价难道太狠了些?正在心思不定,在楼上的窗子里向外瞥,远远看到文兴和一个人走了过来。
玉平大喜。看来鱼儿咬钩了。
老鸨在楼下正磕着瓜子,看到了文知县和于乡绅走了进来,心下一跳,她可知道于乡绅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却是再精明不过的人。
她立马堆下笑来,脸上的脂粉也沟沟壑壑的颤动,很是扎眼。“大人和员外爷都来到了,是听曲还是陪酒?”一面扭动着肥硕的屁股向楼上喊:“翠花、爱莲、玉香、金枝都下来,有贵客来了!”
文兴皱着眉摆摆手:“你还是别忙活了,你知道我是来给玉平赎身的,耍那套花枪干嘛?”
老鸨呵呵一笑,“大人明鉴!”
于乡绅对着老鸨一拱手,“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别弄那些花花调儿,走,到里面谈去!”
老鸨一愣,就知道于乡绅打算为知县出头了,心下暗恨他来搅局。
当下,老鸨、文兴和于乡绅在里面坐定。商议起来。老鸨咬定了四百两身价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文兴急得横眉竖目。于乡绅拍拍他手,说:“稍安勿躁!”
于乡绅转头对老鸨说:“我们到那面谈谈去!”说着递给了老鸨一个眼色。老鸨识趣,喊了一个粉头陪着知县大人喝茶聊天,自己和于乡绅去了另一间屋子。
于乡绅见这间屋子严密,就知道老鸨猜透了自己的用意,笑道:“老货!这么狮子大开口,不怕闪了你的舌头!以后怎么卖弄招摇弄钱呢?”
老鸨笑道:“那个傻缺,非得杠上了,我能怎么办?又不是我的主意要勒掯他!”说着指了指楼上。
于乡绅笑道:“别看他傻,怎么也是这儿的父母官,你纵有王皇亲的后台,难道为了一个粉头和父母官翻脸吗?须知县官不如现管,何况他既是县官又是现管!”
老鸨思忖了一下,也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正理,我差点被这个粉头给误了,她拍拍屁股从良了,我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得罪了这个傻缺,以后姐儿们去唱曲陪酒的份儿都没了,白白丢了一大笔进项!”
于乡绅拧了一把老鸨肥硕的屁股,调笑道:“终于明白过来了,不是臀大无脑了!说定了一百两,给我个面子!”
老鸨说:“玉平那个小蹄子可是定的四百两,落得也太多了,三百两,不二百五十两也成!”
于乡绅嗤笑道:“老货的眼光还是短浅,一百两你也赚了不少了,那个玉平又不是雏儿,破货能值五十两就不错了,省城落叶轩的头牌桂枝儿从良不才二百两嘛?还是个雏儿,据说国色天香,才艺双绝的。玉平哪里比得上人家一个脚趾头?也敢要价,一百两都是看在咱们的面子了,让我买的话,二十两就打发了。”
老鸨想想点点头,当下二人商定了说辞。老鸨又到了楼上告知玉平。
玉平皱着眉:“那个老不死的老于掺和了?一百两也太少了,我才能得多少?咱可是说好五五分成的!”
老鸨冷笑:“小娼妇!老娘差点着了你的道!五五分成,你做梦呢!你拿着银子走了,回头知县大人醒过味来,寻人砸了我的招牌,我这儿一大家子还吃喝不?就是一百两,分给你十两,你若不乐意,我就全盘托出,告知知县大人,说你的主意来勒掯他,看他还肯为你赎身吗?回头你坏了名声,我就把你卖给那个扬州老潘,做他的九姨娘,我可知道,去年咱们这儿的雪梅儿可是嫁出去不到一年就给他家那个母夜叉打死了!”
玉平打了个冷战。她忘记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在老鸨手里呢,捏着自己的命,要打要杀,都攥在她的手里。
这个老虔婆!她心里骂着,却脸上带出悲戚来。“干娘最疼我了,看我要从良了,不喜是吗?我说抬高身价银子也是为了干娘多赚些,我也多点体己银子傍身而已。”说完抽抽啼啼起来。
老鸨嫌恶,知道她装假,也不点破,装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何尝不知道干女儿的孝心?只是如今老于出面了,咱们的许多生意都要仰仗他照顾,干娘也是没办法!”转念一想,万一这个小娼妇以后得了势,万一报复的话,得不偿失,于是转眼装作亲切的样子:“这样吧,除了十两银子,你屋里的簪环首饰也带着吧,干娘为你破一次例,你可知道咱们院里的规矩出门是穿着自己的亵衣走的,不许带一分一毫。”
玉平看看自己屋里的东西和身上的首饰也值十几两,觉得不甘心,不过见老鸨如此说也是底线了,暗恨老于多事,自己损失了一笔财源,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只得盈盈拜倒,多谢干娘体恤。
老鸨和玉平商量好,就下楼见了于乡绅,一起去和文知县谈。文兴正等的急躁,见到于乡绅一脸的喜色,而老鸨却哭丧着脸。就知道事成了,不知道价格压下去多少。
于乡绅笑道:“老货也是个聪明角色,知道大人和玉平小姐情投意合,又见我在从中斡旋,就卖了我一个面子,大人猜是多少?”
文兴疑惑地摇摇头。
于乡绅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文兴张大了嘴巴,能放得下一个鸭梨。
“正是,老货,把玉平小姐的卖身契拿过来,咱们现在就立字据!”于乡绅笑道。
文兴狂喜,立马取出了一百银子交给于乡绅。
老鸨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地拿出了玉平的卖身文书,交银子领人,事情办得干脆利落。于乡绅又喊来一乘小轿,把收拾利落的玉平先送到了知县衙门后院去了。
文兴志得意满,很感激于乡绅从中斡旋,省了三百两纹银,花一百两就买到了如此妙人儿,自是得意,和于乡绅走出倚翠楼。
“今天太感激于员外了,以后员外有事请讲,只要我文某能办到的,绝不推辞!”文兴拍着胸脯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能为知县大人分忧,也是小人的荣幸!”于乡绅躬身,然后低声对文兴说,“大人,我今晚有一批货要走码头,大人看——”
文兴一激灵,知道于乡绅又开始贩运禁运的东西了,他想了想笑道:“没问题,下午来衙门吧!我给盖上私印,让师爷放行!“
“多谢大人!“于乡绅大喜。那一船货,价值何止一
百两啊!赚大发了!一个粉头换一船火,这个买卖值!他有些后悔该出钱给大人买下那粉头了,又一想不妥,别人送的哪有自己买的觉得值钱呐!于是笑眯眯地向知县大人告退。
文兴满意地走回衙门,想着从此可以和妙人儿同床共枕,日夜厮守,可不是一件乐事吗!
以上把玉平姨娘的来历补出。且说眼下的。
玉平姨娘捏着酒杯笑吟吟地说:“既然是老家来的信,说不定是说给你送银子的事呢!快打开看看,我听茉莉说,你前不久才给二弟写过信的。”
文兴眼睛一亮,大笑道:“老二回信了?太好了,还是兄弟体恤我!”说把那封信撕开,仔细一瞧不由愀然变色。
玉平看着文兴脸色不对,问道:“大爷?可是出了事情?”
文兴不做声,把信看完,叹了口气,说:“老夫人病重,老爷让我以孝道为重,向上峰请假去侍奉汤药!”
“哦?”玉平姨娘转了转眼珠,回那个穷乡僻壤的文家村?看看那里出来的茉莉、双喜,都土得掉渣!何况回去还有个正室娘子压了一头,还得服侍那个老夫人,多不好!在这边任上都自在,她觉得进门不足一个月,她就可以掌管衙门后院了,茉莉是个绵软性子,生了个丫头片子,无足轻重,双喜倒是个强硬的,说是大娘子的陪嫁丫头收的房,可惜有勇无谋,况且大爷也不喜欢她,后边那些妖妖调调的通房丫头们,她放出了手段都收服了,也不过是哄着汉子多赚几个脂粉钱罢了,没什么手段。如今回去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