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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反正是专门写背信弃义的人的。对恋人负心啦,薄情啦,对朋友背叛啦,遗弃啦……这种。”
“……这种故事很有趣么?”
“反正,”凉玉笑,“从我身边随处可见的事例来看,搜集素材是相当的容易……而且我总能嗅到事态往丑恶方向发展的气味,当然最后事实也从来没有令我失望过。”
“写这种故事能让你快活么?”
“是写字能让我快活。至于这些故事里人物的命运走向,我才不关心,也根本不需要关心。”
我叹气了。和她接触的越多,对她的感觉就越复杂。和我以前偷偷爱慕过的任何女孩都不同,她有一种对任何事物都无动于衷的冷漠。即便是在调查这案子的时候,她的那种探索,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她对孤独地在浴室死去的女孩并无怜悯,对那么恶劣的舍友也没有厌恶,至少我没有感觉出来。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啊?
她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不亲不疏,似乎是完全没有觉察我对她的情意——然而真的如此么?我却又觉得她其实已经把一切都看透——还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她那凉薄的双眼么?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之后,我觉得,也许我开始对她的关注是因为喜欢,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敬畏——我甚至有点儿怕她了。我怀念那天应溪抓住我的小手和她那天真无邪的笑颜。她真是在说谎么?凉玉的话我不能不信,但我也不信应溪是为了什么卑鄙的目的而说谎——我们不就是因为她写的那篇文章而慢慢接近了真相么?
两天后,凉玉主动来找我。
“我们可以去找那个奚裴文了。这两天真平静得可以,校长的女儿没有找我们麻烦,看来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呢。呵呵,这又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呢。”
我们把攻读公共管理的奚裴文博士堵在了食堂里。
出乎我的意料,奚博士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形容——上次听凉玉的意思,这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子。但事实上,她看上去相当的温和,以及——端庄。我收回上次对唐欣端庄的评价,和奚裴文相比,她的那种端庄太温吞太没有灵气了。端庄应该是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的——浓浓的书卷气质,俏丽微曲的短发,温柔又不失灵动的双眼,金丝眼镜架在秀气的鼻梁上。完全不像我以为的女博士的呆板,她是活泼又生动的。
看见我们之后,奚博士并没有惊讶:“呵呵,你们就是上次找过唐欣的两个人吧?”
她的坦诚几乎立刻就给了我好感。
“是的。”她这样的反应好像也没有令凉玉惊讶。“您既然知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完全没必要再浪费口水说明什么了——能告诉我们真相吗?”
“呵呵,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吧。”
所谓安静的地方不过是学校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闹哄哄的环境,适合说出真相么?我有点不安紧张。我觉得奚博士会告诉我们一些什么。那个王臻的恶行?在蛮横无理的校长千金面前,她和唐欣、薛亚清是否都一直忍气吞声?一时的恶作剧,终于导致无法挽回的悲剧。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们真觉得有重新挖掘的必要么?”轻轻搅拌着桌上的热咖啡,奚裴文开口了。“我承认,这件事……当年有我们三个人的不对……但,死者已矣,我们要为活着的人考虑,不是么?”
她的态度那么诚恳,我虽然有些意外她会为王臻说话——在我心里,是早已将王臻看成是罪魁祸首了。在强横的王臻面前,她和唐欣都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的吧,所以就算她们知道些什么,也完全没有必要内疚的。至少我这么认为,我完全明白那种无法说出事实的苦衷。
“呵呵。学姐为什么要读博士呢?公共管理,需要那么高的学历么?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医科的需要读到那个程度。”凉玉没有接奚裴文的话,却提出了这么怪的问题。
她的思维跳跃,我完全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只知道,一定又是在给别人下陷阱。她对待别人的方式,根本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所不同——不管别人是好心,还是歹意,是虚伪,还是真诚,她都是如此。
“呵呵,不想离开校园呗,躲在象牙塔里多舒服。”
“能够读博士,成绩一定很优秀吧?是保送的么?”
“是我自己考的。”奚裴文笑得如沐春风。“硕士读的是别的专业,自觉没什么前途,就转了。”
“毕业了可以留校吧。”凉玉笑得更愉快,“和唐欣一样?”
“也许吧。”
“我们调查的事,让唐老师很不安是么?她也通知了王臻么?”话题终于转回来了。
“没有。王臻是个任性的人。我不想让她把事情闹大。所以嘱咐唐欣不要告诉她。”奚裴文淡淡地说。
我突然明白了奚裴文不想让我们追究的原因,“为活着的人考虑”说的其实是我们吧。王臻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从当年案件的不了了之就可以看出来了。我们公开调查不是在自讨苦吃吗?特别是凉玉,已经涉及过凶杀案,要找她的碴太容易了。
我的冷汗出来了。凉玉,她的肆意妄为,不要把我也拖下水。
我甚至忘记,原本是我求她帮忙的。
“那么可以告诉我们么,”凉玉低低地说,她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事情的麻烦性,放下了姿态,“薛亚清,是你们三个故意撇下的,对吗?”
“是。”奚裴文没有否认,甚至都不为自己申辩一句,“当时大家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而已,真的。我们对那个管理员说,里面没人了,帮他把门给锁了,真的只是想和亚清开个玩笑而已,谁想到她会那么想不开……”她的音调有点颤抖,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事实和凉玉料想的果然一样。但我更佩服奚裴文的态度,由始至终她说的都是“我们”,没有把责任推在王臻身上,虽然我知道,那件事真正应该怪谁。
而那个人,我们是碰不得的。
好了,该结束了吧。
我向凉玉看去,她也有些微微发怔。她也在为这简单而残酷的真相而感到若有所失吧。
回来的路上,凉玉一直在低着头想些什么。而我觉得很累,也不想说话。
“佐人,”她突然叫我,“我能和你表哥通电话么?”
“没问题。”我拨通了表哥的手机递给她。
“你好,我是沈凉玉。关于你让佐人调查的事件,我可以再提几个问题么?”
电话那头表哥不知说了些什么,但好像是同意了。
“浴室的钥匙上面,除了管理员的指纹,还有别人的么?另外,调查过当时下午1点半到3点半,死者三个舍友的不在场证明么?”
我吃了一惊,凉玉还在怀疑些什么?
“……哦……嗯……知道了……谢谢……”
放下电话,凉玉的表情仍然是不动声色。看到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她显然不想解释什么, 只淡淡说:“佐人,你对目前调查的结果满意么?”
我想了想:“还好吧。遗憾的是我们并不能对王臻做些什么。”甚至都不敢让她知道我们在调查,真是窝囊。
“哦。”她未置可否,摸着嘴唇,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难道她还在想用什么办法来惩治那王臻一下么?我这么想,但马上暗自摇头。我可不认为凉玉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再次站在唐欣面前,是我不曾预料到的。我本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至少在王臻得到消息之前过去,所以,对于凉玉要求和我再次找唐欣,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要干吗呢?
而唐欣显然更惊惶:“裴文没有和你们说清楚么?”
“她说,是王臻授意将薛亚清锁在浴室内的。你们两人不敢违背。”
尽管事实上奚裴文并不是这么说的,但我明白凉玉又在试探,不,是确定。
唐欣没有否认,只是低下了头:“我们对不起亚清……”
凉玉冷眼睇着她。
唐欣半天没有听见回音,抬起头来看见凉玉的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
“那薛亚清被锁在浴室里面之后呢,尸检报告说她是三点半死亡的,在被锁后到她死亡之前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在犹豫吧……人毕竟是害怕死亡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凉玉又开始摸嘴唇了,“王臻想捉弄薛亚清,就只是单单把她关在浴室里三个小时么?你们是最后离开浴室的一批人,而管理员下午来开门后就会马上把她放出来,根本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她的狼狈,也就是说,除非是太死心眼的人,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