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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你说楚韵歌离开上京之后会做什么?”
又是这样的问题,商不忘忍不住苦笑了,他心里明明知道,却偏偏要别人说出答案,“我想他会立刻进攻边境吧!”
回答完才明白,他是要自己告诉嫣然,他要出征了,这一次与前几次不同,楚韵歌是六国的统帅,如果他不去,这一次安楚危矣!可是他出征了,嫣然怎么办?嫣然一个人留在危机四伏的上京,还有一个不甘落寞的爷爷,他这一走,仿佛抛弃了嫣然一般。
可是嫣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然地笑,仿佛已经了解了一切,掌握了一切,仿佛已经洞悉这世间所有地悲哀一般的漠然,仿佛那悲哀并不属于她。
上京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九州王将要带领大军出征,迎战六国地军队,上京城的人如同过节一般奔走相告,可惜点将台早早的就被戒严了,看不到九州王拜帅的英姿。
旌旗招展,身穿戎装站在姬无尘身后,玉妃觉得一股凛冽的杀气正在无声无息的蔓延,那股杀气说不出从何而来,只觉得令人如坠冰窟一般的冷。
两旁的将士早已排列整齐,他们的眼神坚定,用坚毅的神情无言的诉说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情不自禁的激动,情不自禁的骄傲,尽管那位主帅迟迟没有出现。
香炉里的香在风中飞速的燃烧,心惊胆颤的看着长长的香灰顽强的不肯掉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虚假的幻境,只要香灰不落,那么,时辰就还未到,九州王还未走到漠视皇上权威的那一步。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惊恐莫明,不好了,香灰颤颤的抖动,倾倒了,快要倾倒了,惊恐得几乎就要尖叫,却见一匹漆黑的马优雅的出现在校场边缘,明明走得不太快,偏偏转眼就到了近前,马上的人穿着粗布的白袍,自左肩至手腕绣着一条残缺不全的红龙,龙的眼珠分黑白二色,场中凛凛的杀气似乎由此而来。
漂亮的少年束着青纱的冠冕,皂靴洗刷得一尘不染,浑身上下都带着恭敬的笑意,相隔甚远,已然跪倒在地,“臣姬问风参见皇上。 ”
“起来吧,”明媚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勉强,仿佛姬问风来得正当时,“走吧,咱们一同上点将台。 ”
点将台!九层高的点将军台用夯土打实,两旁种满了树木和香草,镶嵌着青石铺就的小道,只容一人通过,第一层都环立着衣甲鲜明的卫兵和司礼官,姬问风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站在姬无尘身后,“皇上请。 ”
即使走在前面,姬无尘仍然觉得一种被轻视了的委屈,难道不是吗?这台下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是谁的?是朕的吗?当然不是,是自己身后沉默的,刻意落后三步的九州王,自己的亲弟弟姬问风的,嫉妒吗?当然嫉妒!
三牲早已备好,红漆木盘中摆放着太牢,牛头、猪头和羊头沉默的仰望着天空,如同在等待某种不明确的宿命,台下是象征着十万大军的万人队,七百名将领分列四周,司礼官站在台上,声音随风四散,“皇上,吉时已到,请皇上发剑印、颁兵符,宣读诏令。 ”
平日雄壮而威武的拜帅乐在两旁响起,姬无尘莫明的一抖,然后抬腿步上了拜帅台的最高的平台,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天空,“朕今日在此拜九州王姬问风为安楚国大元帅,总揽安楚国军务。 ”
“请九州王上台拜帅。 ”司礼官拉长了声音,直到姬问风走上拜帅台,在姬无尘面前跪下声音才停住,“请皇上拜帅旗、帅印和兵符。 ”
恭恭敬敬的对着那三样东西一一行了大礼,姬无尘突然觉得自己那般的可笑,如同一个小丑一般,这那里是拜帅,完全是一场闹剧,即使没有这番作做,问风也早已总揽了军务,现在这般,是否是多此一举?抑或是让问风可以心安理得的指挥安楚的军队?
“请皇上拜帅。 ”
微笑着站在坐在帅位上的问风面前,姬无尘觉得脊背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硬,变得即使要伏下身体也无比的困难,拜?不拜?由不得自己了吧,轻轻的咬着牙,伸长手臂抱圆,然后压低身体拜了下去。
一个、两个,牙根咬得紧了,口中咸咸的,想是出血了吧,这本是一个虚礼,按礼在第一拜的时候问风就应伸手阻拦,他一动不动,罢了,自己许是这七国之中,最委屈的皇帝了吧!最后一拜了,身体已经落下,问风这才伸出手,将姬无尘扶起。
台下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却不知道年轻的皇帝虽然恨得满口是血,面上的笑容却灿若春花,“授印。 ”
接过帅旗和金印,从此,问风就是安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元帅,总揽安楚全国的军务,坐在皇位上,姬无尘的笑容有些绝望,莫非从此就将权力拱手相让?莫非从此安楚的实权就将与自己越行越远?
“请大元帅回拜皇上。 ”
司礼官的话音落了,问风快速的撩起长袍的下摆恭恭敬敬的在锦垫上跪下,按礼数,问风应该三拜九叩,可是他是大元帅,安楚国的基石,所以不等他拜完,一拜之后便急忙伸出手,“大元帅请起。 ”
又是如潮水般的欢呼声,兴奋而激动的人群没有注意到年轻的皇帝紧握的拳头,握得那般紧,握得几乎连血都要溢出了。
“不忘,你说仪式结束了吗?”
“按时辰推算,应该结束了,”站在窗边的商不忘缓缓转过身,“皇上想必非 常(炫…书…网)恼怒吧!大权将要旁落了。 ”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二章 第六节 灾星
第二章 第六节 灾星
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上京,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缓缓的注视着尘埃自半空落下,将上京官道两旁的树叶污得一片狼籍,上京城外显得异样的衰败,加之残阳当空,西边的天空一片血红,溪水的血红的反光刺得双目疼痛不堪,心下微微的发凉,只觉得一切的征兆都如此的不祥,难道真的有什么预兆?
“嫣然,我们回去吧,”商不忘伸手扶着嫣然从城楼走下,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双眸,“嫣然,有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
“你说我是该信还是不信呢?”嫣然猛的转过身,长袍在风中飞扬,如同正在燃烧,“不忘,若是你,你应该相信吗?”
“我不知道,”商不忘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转身看了看孤寂的城楼,垂落的王旗沾满了灰尘,如同预示着一个王朝正在无情的老去,“嫣然,问风此刻出征,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你明知道他留在上京,对你有利得多,至少赢家的灾难…… ”
傍晚的风中,嫣然因为身孕有些浮肿的手在绚丽的晚霞中轻轻一挥,如同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要将世间的一切圈在内一般,“不忘,我也知道只要我开口,问风一定会留下,但那有什么意义,问风明知道灾难迟早会降临到赢家,可是他仍然还是走了,在他心里,姬家的王朝比赢家重要太多。 ”
坐在马车上,轻轻挥着马鞭。 驱动着马车向前奔跑,夕阳将长街变成一片血海,马车摇晃得如同在惊涛骇浪顶端,商不忘觉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加地强烈,嫣然对问风的决定应该相当的生气,可是她适才的语气那般的轻描淡写,也许越是轻描淡写。 越代表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
“嫣然,”忍不住在街中心拉住了马。 “若你生气,不妨说出来,如果你记在心里,仇恨会像水坝里的水越积越高,终有一天会…… ”
“不忘,你不用劝我,”嫣然地声音透过车帘显得有些飘渺。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那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
是吗?那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吧!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应该无话可说,因为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嫣然地决心,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嫣然的坚持显得有些不可理喻,也许只有自己和问风才明白。 她这样的坚持有多么的令人恐惧。
“嫣然,是否要解决夏衍月?”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了,“我每次看见那个家伙,都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总觉得那后面隐藏着无穷的祸心。 ”
马车里一片沉寂,商不忘知道。 嫣然对夏衍月地看法与自己完全一致,但是杀与不杀却是一个令人犹豫的决定,因为也许在动手之前,夏衍月早已知晓了一切,而且传言他能改变星相,虽然没有人证实过,不过,谁都不敢贸然一试,谁都不敢,自己不敢。 嫣然不敢。 也许除了问风,这世间没有人敢。
“不忘。 总有一天,”嫣然的声音仿若梦呓,模糊得几不可闻,“你耐心的等吧!那一天不会太远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怕,不过没关系,我们要杀的人,怎么有逃脱的可能?”
还未到正午,热得连街边的狗都不敢走到太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