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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你爸!劈你祖宗十八代!”杨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莫唯一,毫不客气地骂道。转瞬间,精致的小脸上却依旧笑得清浅,得意地说道:“大姐,那你可要用一根链子把他栓牢了,跑了可别来找我要——狗!”
“你!”安陵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
“放心,我不用你教!”说完,拉着安陵就离开了。
袁小媛气得直咬牙,这女人竟然敢叫她大姐!她每个月都进好几次美容院,花那么多的钱美容,难道都是白花的吗?
杨静骂莫唯一的话,好半天,她才理解过来,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硬是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涨的通红的小脸,杨静笑得一脸狡黠,意味深长地说道:“莫小姐,给你一句忠告,别惹女人,尤其是特别小心眼记仇的那种女人。”
“你!你!”莫唯一气鼓鼓地瞪着她,跺了跺脚,一个人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季翰林眉心微微蹙了蹙,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杨静略带着疲惫的声音,“你去追她回来吧!晚上一个小女孩不安全。”
归以世自了。“那你呢?”季翰林问道。
“我?”杨静忽地嫣然一笑,心底深处莫名地涌出一丝暖意,“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自己走回去。”
季翰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到家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杨静微微颔首,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季翰林朝着莫唯一的背影追过去。
她转过身,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算不上太晚,但是路上的行人也已经不多了,多数都是刚刚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情侣,只有她,形单只影。
夜色迷离,昏黄的路灯光和闪烁着的霓虹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因为人多,所以并不好打车,她只能一边走,一边等车。杨静有些后悔把车送回家了,要不然的话,她也就不用大晚上地站在路边等车。
“嘁——”一辆银色的轿车稳稳地在她的面前停下来,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只当是谁要靠边停车,下意识地想要挪个地方,却听到一个琅琅如玉的嗓音,透着几分青涩,“小静姐,我送你一程吧!这里不好打车。”
杨静记得周一鸣,虽然只是在恒生律师事务所的门口见过一面,但是这个大男孩羞涩腼腆的样子却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就谢了。”杨静嫣然一笑。
周一鸣从车里走下来,站在车门旁边给她开门。这次,她脚上踩着的可是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可是她还需要半仰头,心里顿时有几分泄气,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有一米七多,可是身边的这个大男孩还是比她高了一个脑袋。
突然就忍不住想逗他几句,“周一鸣,这次你怎么不叫我杨小姐了?”
周一鸣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有错就改,善莫大焉,而且你是归晚姐最好的朋友。”
“只是这样?”杨静似笑非笑地问道,越是见他羞涩,她也是想要打趣他。
周一鸣抿了抿唇,有一种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坑里的冲动,帅气阳光的脸庞微微掠过一抹红晕,嘴角动了动,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鼓起勇气说道:“还有,因为小静姐说过,归晚姐不喜欢比她小的男人,让我转战目标。”
呃,杨静顿时怔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当时一句开玩笑的话,竟然被他记住了,似乎,若有所指。她只得干笑两声,含糊地说道:“是啊!晚晚喜欢成熟的男人。”
“那你呢?”周一鸣好像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
杨静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一个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大男孩儿,竟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的小心肝儿有些支撑不住地颤抖了两下,连忙转移了话题,“周一鸣,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车啊!”
周一鸣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对上杨静浅笑的目光,脸庞腾地一片绯红,连忙替她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驾驶位。
杨静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原本抑郁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喜悦。
“小静姐,你……”周一鸣嘴角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要是真的想送我回家的话,现在就开车吧!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杨静微微笑了笑,不给他任何再提起那个问题的机会。
她是过来人,不管是对感情和对婚姻,跟身边的这个大男孩比起来,她算得上是经验十足,而他也许从来都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生。他对她,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和新奇,跟爱或者喜欢完全没有丝毫的关系。
周一鸣抿着唇角,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启动车辆,朝着路的尽头开去。
杨静无奈地撇撇嘴,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周一鸣,一时之间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沉默了好一会儿,杨静突然问道:“周一鸣,你今年多大了?”
微微一愣,周一鸣立刻回道:“二十一岁。”他报的是虚岁,生怕她会嫌弃他年纪太小了,又补充了一句,“已经不小了,再过一年就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
杨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双含笑的眼眸戏谑地望着身边的大男孩儿,无不感慨地说道:“二十一岁,多美好的年纪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好上大三,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跟晚晚一起外出找兼职,我们的运气很好,每次都能找到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对了,那时候追我们的男生也不少,但是我跟晚晚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剩余的时间全都用来补觉了……”
周一鸣静静地听着她讲一些过去的往事,他突然很想了解她,他更坚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他却感觉到她的内心是孤寂的,她用笑容去遮盖她心里所有的不快乐。
“那追你和归晚姐的男生岂不是要郁闷死?”周一鸣开玩笑地说道。
“是啊!因为我跟晚晚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约会,于是我跟她成为全校最难追的两个女生。”杨静轻轻地笑了笑。
一路上,偶尔的聊天让时间过得很快,周一鸣按照杨静给的地址将她送到小区楼下。很安静的一条小道,昏黄的路灯光驱散了夜间少许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
“周一鸣,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到了。”杨静微微一笑。
“小静姐。”周一鸣微微皱眉,在这之前,他以为再也遇不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命运之神终究是偏爱他的,将他带到了她的身边。
杨静刚准备打开车门,却听到他唤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笑吟吟地望着他,“嗯?还有事吗?”
“我……”周一鸣嘴角蠕动了一下,有些话他不敢说,生怕一说出口她再也不搭理他,可是如果不说的话,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跟她遇见会是什么时候,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杨静浅浅地笑道,静静地望着身边的大男孩儿,他的眼睛很亮,灼灼耀目。
突然,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她隐约感觉到他会跟她说什么,说不出到底是期待还是刺激。他说他二十一岁,可是在她看来,他应该不超过二十,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儿,也许还在大学里挣扎着,她呢?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已经玩不起爱情的游戏了。
原本应该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可是杨静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听下去,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可是她依旧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轻轻一跃,或许粉身碎骨,或许挂在某根树枝上。
周一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帅气的脸庞微微泛红,他鼓起勇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你。”
他只是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感觉,告诉她,他喜欢她,并没有要求其他的。
即使早就猜到了,杨静的心依旧微微颤抖了一下,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笑米米地问他,“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
周一鸣摇摇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我喜欢的只是你,跟你的年纪没有关系。”
“是么?”杨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七,虚岁的话二十八,奔三的年龄,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年纪还是单身的话,其实也挺尴尬的。”
周一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些,喜欢一个人不就是爱她的一切吗?为什么还要分年纪的大小?他们之间不过是相差了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