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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跟前有一个土坑，土坑里装的是秦明刚刚换下的衣服，湿透的衣服上除了残留的一滩一滩的血迹，还被秦明淋上用汽油、洗洁精、铝粉等制成的混合物。
秦明点燃一把干草，扔进土坑，那堆衣物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秦明在旁边坐下来，看着那堆衣物燃烧。
树林四周很安静，只有烈火燃烧发出的咝咝声。秦明那张严肃的脸被火光照着，一动不动，判断不出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情绪。
那堆火继续燃烧，发出小股的浓烟，周围弥漫着一种刺鼻难闻的气味。在这样的环境下，秦明依然坐着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燃烧着的火。
本来楚寒以为秦明是谨慎起见，怕这些火会引起山林火灾，所以秦明会在一旁看着那些火在燃烧。可是，等了一阵之后，秦明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楚寒开始觉得有点不妥。
又过了一阵，楚寒终于忍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
“老秦，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问题？没有。只是想回忆一下刚才杀人的情景，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情形很怪异，好像刚才控制身体的不是自己。”
“刚才的画面很可怕，开始的时候速度很快，接着摄像头就被东西挡住，什么画面都没有看到。”楚寒边说边想，刀哥这伙人死得真是值，别说证据，连个印象都没有留下。
“对了楚寒，你不是用卫星看着的吗？一定可以看到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的。”
“我是用卫星在看，但是看不到你的情况。你杀人的时候，出现了一股很强的气流，四周的沙石被卷起，跟沙尘暴一般，从卫星上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居然这样。”秦明小声说了一句，又沉默起来。
刚才杀人的情景，秦明只记得自己看到一些红色的人影，至于自己是如何出手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活动过。可是，事实表明，自己不但动过，而且出手残忍，力量非常大，速度极快。
又出现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秦明很不爽，内心生出一丝阴霾。
燃烧的火光有开始变小的迹象。
看着土坑里的火，秦明将从白粉和阿胡两人身上搜来的手机扔进去，然后又拿出一个瓶子，再往坑里倒出有点黏稠的液体，土坑里发出呼的一声，火光顿时变大。
将瓶子里的燃烧剂倒完之后，秦明顺手将装燃烧剂的瓶子也扔了进去，重新坐下，看着那堆火燃烧。
“老秦，一下杀了这么多人，你有没有内疚感？”楚寒再次打破沉默，明显的没话找话。
楚寒以为，秦明杀了这么多人，即便是意外，多少都会有点负罪感。自己作为秦明的朋友，自然有责任开导他，帮他打开这个心结。想不到，秦明一句话就将楚寒雷住。
“这么点人算多了？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矣。”说着秦明还挥挥手，以示确实不多。
“可是，他们很多是未成年人，有的，还是中学生，”楚寒说完，感觉有的不对劲，自己怎么会可怜那些人的，连忙转口说，“其实我是怕你会有负罪感，会因为这事感到痛苦。”
“他们是坏人，把坏人杀掉怎么可能会感到痛苦？相反，把这些人杀掉是为民除害，会有种做侠客的快感。”面对楚寒的关心，秦明阴霾的心情稍微好些。
“难道，不能给他们改过的机会？如果是我，我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却不会杀死他们。”
“你还真有人道主义。我问你，如果你是农民，你种的稻田里出现害虫，你会不会等到害虫长大之后再去除虫？”
“这个肯定不会，谁会这么傻等害虫大了再去除虫的。”
“人也一样。”
楚寒话音刚落，秦明接着说出这么一句，楚寒顿时语塞。秦明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歪理，人跟害虫不一样。”楚寒想了一下，不服气地反驳。
“对，人跟害虫不一样，人更危险，威胁更大。”秦明淡淡地答。
“老秦，你能不能有点人的感情色彩？你杀的这些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亲人，你轻易把他们杀掉，他们的亲人怎么办？”
“人的感情？我明白。你经历过的事情少，又讲究所谓的绅士精神，人道主义，对生命看得很重。不过，对生命的尊重，也要分情况。
多年前，我路过一处地方，从两名劫匪手中救了一个老和尚，那两名劫匪在想逃跑的时候被我杀掉。我看那老和尚是出家人，就问他，我杀掉那两名劫匪对不对。老和尚没有回答直接我，只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老和尚讲的故事？说来听听。”楚寒显然对秦明口中所说的老和尚的故事感兴趣。
秦明看着燃烧的烈火，神情不变，缓缓将老和尚的故事道出。
第115章 暴露的危险
秦明看着燃烧的烈火，神情不变，缓缓将老和尚的故事道出。
“老和尚说，解放前，有一个地主恶霸，欺压乡民，无恶不作。见到谁家有好的东西，直接去拿，看到谁家有顺眼的姑娘，直接去抢。恶霸跟当地的官员交情深厚，还养着一帮凶狠的打手，谁敢反抗谁就会被打残废，甚至打死。
对这个恶霸的行为，乡民都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这个恶霸，在乡里横行霸道四十多年，终于在他六十岁的时候豁然省悟，开始拿出大笔的钱做善事，捐资助学，修路，修祠堂……从此，乡里的人开始传诵恶霸的功德，恶霸不再是恶霸，而是一个大善人。”
“噢，我明白了，”听到这里，楚寒忍不住打岔，说出结局，“那老和尚一定是劝你，对待坏人要手下留情，坏人变好之后，说不定会造福一方。”
“你错了。老和尚对我说，如果恶霸刚开始横行霸道的时候，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将恶霸除掉，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乡民受害。四十多年间，那恶霸害死了多少乡民，摧残了多少少女我不记得确切的数字，但老和尚的一番话我却记忆犹新。
老和尚对我说，坏人就是坏人，他们的存在是对无辜人的威胁。也许，有一天坏人会醒悟，会痛改前非，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悟，醒悟之前会残害多少人。对付这种人的办法，最好斩尽杀绝。而我恰好拥有这种除恶的力量，应该承当起除恶的责任。
老和尚还还跟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个老和尚不厚道，居然叫你去杀人，不像出家人。”
“这个老和尚很对我胃口，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很赞同。”
“那老和尚一定是假和尚，根本不懂佛理。老秦，杀得人多，会堕入魔障，小心要下地狱。”
“这个放心，老和尚临走前跟我说的一句话使我醍醐灌顶，我绝对不会堕入魔障。”
“什么话？”
“除恶即是行善。”秦明淡淡地说。
“……”听到秦明的话，口才了得的楚寒再一次语塞。楚寒很想反对，可是楚寒实在是想不出反对的理由。杀人固然不好，可是，秦明并非滥杀无辜。
“算了，不谈这个了，谈点别的。老秦，那个，我向你坦白一件事。”
“说。”
“那天凌珠去找你，其实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借用你的身份跟她聊天，不过，又不是你你真实的身份。我跟她编了个故事，说我是你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只有你睡觉的时候我才能够出来。就这事。”
“就这事？身份没有泄露，没有大问题。”秦明想了一下，虽然不赞同楚寒的做法，但这个问题不是大问题。
“我原来也以为不会有大问题，不过，现在看来……”
“怎么样？”
“我估计她喜欢上了这个人格。所以，如果她来找你的话……”
“你搞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清理掉。”
“哎呀，老秦，当初我是为了你好才这样做的。如果我是为我自己，怎么会用你的身份跟她聊天？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么多事来帮你拉红线？我这可是善举啊。”
“拉红线？谁叫你帮我拉红线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如果平时身边有个美女相伴，那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男女搭配，生活不再枯燥，岂不是美事一桩？这种好事，你没有理由不接受吧？”
“接受？楚寒，你知道，当你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突然换了一副身体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换一副身体？我没有试过，我只试过醒来之后突然发现没有了身体。这种感觉，除了害怕和恐惧，只剩迷惘了。估计发现自己突然换了一副身体，也是这种感觉吧。”
“那是你。我的感觉是，恶心。重新活在世上，却要换一副身体，那种滋味，除了恶心，我找不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