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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被蓝雨那么一问,慌慌张张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之后连声忙道:“好茶,好茶,夫人府中的自然是好茶。”
蓝雨又问:“比樊县的墨茶又如何?”
张嫂一愣,不知觉转头看了秦氏一眼,秦氏也不知蓝雨此问是何意,若说府中之茶不如墨茶,那么明显是看不起这国师府的东西,可这国师夫人特意提到墨茶,想也是对这墨茶有一定的认识,不能说那是乡野粗茶。
张嫂楞了一下,看到那酷似当年小雨姑娘的面容,实言道:“墨茶是我家乡的茶,从小我们就喝着长大,自然不是其他东西能够比拟的。”
蓝雨淡淡一笑:“有时候吃东西,并不是单纯为了口腹之欲,也是为了一种情怀,很多生长在樊县的女子都有过在乡野采茶的经历,远离家园尝尽世间百态之时,若是能饮一口家乡的墨茶,定能想起那段在山花烂漫的山野种无忧无虑采茶的时光。”
提到过去,张嫂慢慢放松下来,也想起了曾经有过的欢乐时光,再看到蓝雨淡淡的笑容,越加熟悉,不由得问道:“夫人也在樊县住过么?”
蓝雨微微叹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对我来说,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只可惜太短暂。”
秦氏不甘心被冷落,插嘴道:“夫人若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墨茶,我们家里还存有一些,改日给夫人送来。”
三百二十六章 人各有志(文)
“不用了,我现在喝不了这样的茶,墨茶性冷,对胎儿不好。”蓝雨说完,又道:“我有些疲惫,安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蓝雨表情略有些冷淡。
张嫂再如何迟钝,这送客的话还是听得出来的,赶紧慌慌张张的起身告辞。
蓝雨命小邕送她们出去,看在张嫂的面子上,除了那尊送子观音,其他的礼物她都留了下来。
回到守备府之后,张嫂一直心神恍惚,想着当年的事,秦氏也不以为异,这位大姐一直都是这样的,要不是她是安守备的发妻,又有一个出色的儿子,早就被弃了。
本来守备府里需要妇人出面的打点的应酬都是她在做,不过几次求见国师夫人未果之后,安守备便想着国师夫人的身份太高,让个小妾前去求见也许她会觉得不敬。
果然换了张氏前去,国师夫人没有再拒绝,他就焦急的等着家里,想知道国师夫人是何态度。
见到张氏回来,没等她们坐定,立即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国师夫人说了什么?”
秦氏看着拿回来的观音,迟疑了一下道:“也没说什么,态度还好,其他礼物她不也收下了,就是这那送子观音她没有收,说是不信神佛。”
安守备转念一想也知道症结所在,只怪自己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野狼族人的信仰问题,不过这不要紧,其他礼物手下就好,便又追问:“那国师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我交代你的话,你说了没有?”
提到这个,秦氏委屈道:“这个国师夫人嫌弃妾身的身份低微,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只顾跟大姐说,大人有什么事问大姐吧。”
安守备看了一眼妻子,张嫂慌忙低下头,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他叹了一叹之后道:“你明知夫人口齿不伶俐,这都什么时候,就别使小性子了,快说国师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秦氏知道安守备的脾气,紧要关头她要是发脾气,只怕他火气会比她大,只得小声道:“没说什么,随口问了大姐的祖籍,大姐回答了之后,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提起大姐家乡的墨茶,看样子似乎也在樊县住过。”
说到这里,秦氏又不满起来:“不是我说大姐,您也机灵点,既然国师夫人提到您的家乡,您就应该顺着话题说下去,也许你们还是同乡,拉点交情,结果您这样一问三不答的,人家自然说不到几句就送客了。”
张嫂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对着安守备道:“相公,对不起,我是在不会说话,我……”
张嫂的话没有说完,门外进来一个一脸英气的年轻人,不客气的冲秦氏道:“我娘一向是这样的,嫌她笨拙就不要让她出门应酬。”
秦氏红着眼眶委屈的看向安守备,安守备正想要呵斥儿子几句,看到安哲一脸倔强的神情,声音便低了几分,还是责问:“怎么那么没有规矩,长辈面前也不先问个好,进来就这种语气。”
安哲狠狠瞪着秦氏不说话,他知道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拦着父亲,不让父亲将他们接到身边,甚至还怂恿父亲休妻,只不过她肚皮不争气,连生了三个女儿,生最后一个的时候还出了点危险,这辈子再也不能生了,父亲担心没有子嗣,这才将他们母子接到身边。
安守备也觉得愧对儿子,只不过当年他还年轻,又新娶了如花似玉的美妾,这秦氏是他恩师的一位侄女,虽是侄女却是庶出,在家中也不怎么得宠,变成了恩师拉拢他的一个工具。
秦氏机灵貌美,又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跟乡下出身小商贾出身的妻子简介是天壤之别,不过他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只是回想一趟见到张氏苍老憔悴的样子,跟他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是他母亲,便觉得丢人,只让她留在老家,不肯接到身边。
不将张氏接来,小哲也不肯来,那时候他想着小哲留在乡下念书也好,他当年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免得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而且他还年轻,秦氏也有了身孕,他以为以秦氏的相貌和聪慧定能在给他多生几个更聪明伶俐的儿子。
不成想秦氏人强命不强,连生几个都是女儿,待他将张氏和儿子接到身边的时候,感情早已淡却,儿子为了张氏表面上对他恭敬有礼,可他知道儿子心中一直怨他。
安守备一阵无力,便挥手让张嫂和安哲退了下去。
张嫂回到房里,心情还一直无法平复下来,安哲更是对安守备和秦氏不满,明知娘不善于应付那等场边,还要娘去国师府应酬,娘一定是被吓到了,便安慰道:“娘,没事了,不要害怕,儿子就在您身边。”
张嫂脑子一直浮现那个国师夫人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渐渐跟记忆中小雨姑娘的笑容重合起来。
她虽是个懦弱的妇人,可也懂得知恩图报,怎么多年来含辛茹苦将一双儿女拉扯大,丈夫又回来了,儿女不用她操心,丈夫身边又有更漂亮能干的小妾,而她什么都不会,自然什么都不用做,她总是想起那段母子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然后就会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姑娘。
她觉得很内疚,时间过得越久就越内疚,除了去世的父母和一双儿女,那个姑娘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还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而她没有报答就算了,还因为一点私心而任由别人欺辱小雨姑娘。
看到张嫂难过的神情,安哲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不平道:“娘,以后那个姓秦的女人和爹再叫您做什么事或者去什么地方,您千万别再答应,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今天这事都怪那个女人。”
“小哲,不关你二娘的事,你不要一口一个那个女人,你爹听到又不高兴了。”张嫂叹了一口气道:“你二娘真不是坏人,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点私心呢,她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安哲嘀咕道:“她整日在爹面前说您的不是,早几年还想着让爹休了您,扶她做正室。”
张嫂不在意道:“你二娘也是做娘的人,她也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嫡庶有别,将来你几个小妹妹的婚嫁会因此受到变得困难的。”
“为了自己的女儿就可以伤害别人了,又不是娘让她成为别人小妾的。”安哲很是气愤。
张嫂长长叹了一口气:“娘可以理解她,因为娘当初也做过跟她一样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过别人。”
安哲惊讶的问道:“娘,您说什么,您怎么会做害人的事。”
过了那么久了,有些事情也该让儿子知道,张嫂便将当年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安哲。
安哲听了目瞪口呆,蓝姐姐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蓝姐姐音信全无,他还一直担心蓝姐姐孤身一人在这乱世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想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