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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料到,自己也一起被拖入了这场更久更深的骗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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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的动作很快,第一时间将于诚馨儿打入冷宫,将于南城关入大牢。他们两人估计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就瞬间掉入了冰冷的地狱。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徐妙锦。
天牢里又潮又黑又臭,腐烂的味道弥漫。据说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疏通了狱卒,放她进来看这个将死之人。
他坐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前,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上明显能看见血痕,他的嘴里还呢喃有词。
“于总督?”她咽了口唾沫,有些梗咽,“你还好吗?”
他似乎有些吃惊,嘴里停止了呢喃,愣了半响才缓缓转头,从浓密的发隙中仍然能够看见他那双乌黑发亮的双眸。
“娘……娘……”他的声音干涩难听,他迅速转身,拖拉着右脚,爬向妙锦。
“于总督,你没事吧?”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蹲下身,惊愕地看着他那只已经废去的右腿。
“卑职没事。”他竟没忍住,在黑暗中那滴晶莹的泪水格外耀眼。他知道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在他落魄后没有一人冒险来看他,没想到只有高贵的她——他以为他们的情谊不至于她如此。
“娘娘千金之躯,实在不合适这里,还请娘娘快快离开。”明明不想让她走,可是说出的话竟是这样。
“……”妙锦沉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请娘娘原谅馨儿,其实馨儿……”
“她没有做错什么,何来原谅之说呢?”她打断他的话。看来他还活在她编织的那个谎言中。
“不,其实卑职一直都知道,是馨儿自作孽。”他转头,“那日其实卑职也在,我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可是却没有勇气站出来证明娘娘清白。”他顿了顿,“而如今,馨儿又做出了这样的事,皇上会迁怒于我也属情理之中。”他伸出手,上面已经血肉模糊,他抓住妙锦的衣角,继续道,“馨儿从小被我惯坏了。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从来不敢想象她竟然能够狠下心来杀害自己的骨肉。”
“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或者是弄巧成拙。怨不得她。”她垂眸,嘴角的笑容难看又苦涩。
“娘娘真的不怪她?”他顿顿,“也不责怪卑职那日说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话?”
“事到如今,真正的受害者是你们。我也无能为力了。”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馨儿。保证她在冷宫中不愁吃穿。”
于南城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抽出手,连连磕头道,“谢娘娘,谢娘娘。”
“娘娘,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皇上就知道了。”知秋在一旁提醒道。
“于总督,”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保重。”起身,她深叹口气,眼神在一瞬间软了下来,挪动沉重的脚步,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
“娘娘~”于南城叫住她。
“……”她没有应答,也未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
“卑职不能再继续保护娘娘了,今后娘娘要万事小心。”
“……”她一怔,肩膀轻微颤抖。难道那几日他仅仅是在保护她,而不是在监视她吗?
“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娘娘,卑职虽未查清此人的身份,但卑职知道此人一定也受过锦衣卫的训练,身手敏捷,善于隐藏,处事小心,几乎找不到他所留下的一丝痕迹。”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妙锦侧头,“什么时候发现的?”
“卑职估计他监视娘娘很久了。他对娘娘作息十分了解。”他声音暗淡下来,“卑职无能近日才发现,所以派了一些锦衣卫日夜守护娘娘周全。”
“呵呵~”她苦笑出声,眼眶红润。她居然成了曹操,犹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疑心竟然这么大,全凭自己的猜测,杀害了一直保护她的人,“哈哈~”她大笑出声,声音尖锐刺耳,久久回荡在这片天牢之中。什么也不想再说了,她只想离开这里。
“娘娘,你要小心皇后,”他趴着冰冷的铁门,看着妙锦远去的背影,继续道,“娘娘要小心身边所有的人。在宫内只有徐大人才是一心护着娘娘的。”
妙锦已经远去,但于南城的声音还在回荡……
“皇上的人不可信,王爷的人不可信,皇后的人不可信,娘娘一定记住卑职的话~!”
咔~沉重的牢门打开。外面的亮光让妙锦睁不开眼。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扔在了背后,关在了重重的牢门中。那些阴暗,腐朽,丑陋的一切让它们独自沉浸在黑暗里。
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晰,阳光格外温暖,天堂和地狱之间原来真的只有一墙之隔。
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满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她的心还在一块块往下掉。
她开始反省,开始沉思。
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到最后她又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她并不明白,可当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一个身影赫然出现——
不管能有什么样的结果,或许她会失去所有,但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停不下来了,她已经走得太远,她已经被冲入历史潮流,一切由不得己。
“臣妾参见皇上。”她屈膝,低头,“皇上万安。”
朱允炆抬起她的头,她眼眶红润,一脸悲痛。
“心痛了?”他问。
“皇上难道没有一丝感觉吗?”她反问。
“为什么会心痛?”他再问。
“因为皇上对臣妾的心,因为皇上的妒忌,因为臣妾不小心的一句话,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所引发的。”她答,完美无缺。
春天快到了,世间万物都在复苏,所有的一切都在萌芽。
从冬到夏,从春到秋,生命和生活都是这样循环的。几十年的光阴也不过转瞬,只是人老了,梦也未醒。
“只是这些?”朱允炆严肃的脸上终于展现了一个比花儿还美的笑容。
“从始至终本就没有其它。是皇上多虑了。”也是她多疑了。她真想笑。这样相似的两人,这样多疑的二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水般纯粹的爱情。
人生不过如此,爱与被爱,骗与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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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朝朝暮暮
建文元年,春。
碧玉湖湖心凉亭。
水清如碧,凉如玉。
湖边低垂的杨柳,飘飞的柳絮,朵朵红艳逼人的桃花,空中一掠而过的飞鸟,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番美丽祥和的春景全收眼中。
妙锦坐在凉亭之中,眼神望着岸边。
岸边立着一个身影,他双手背在身后,身躯挺直,刚硬不屈,颇具王者之风,他眼神深邃,由里发出寒光,棱角分明,冷硬俊朗。微风轻拂他的衣角,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他亦看着她许久。
旁边的侍卫走进耳语了几句,他才回过头,慢慢挪步走开。
“那是燕王吧?”知秋在一旁问道。
“是。”
“听闻他这次入朝对皇上不敬,行为放肆,他好像是说削藩之事,一连上表皇上亲信小人,不顾叔侄情谊。”
“朝廷政事,我们最好不要议论。”妙锦打断了她。并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这些事不过是朱棣在为今后的靖难打下基础罢了。
妙锦拿起桌上的茶杯,转头吩咐道,“知秋,你去拿点酒来。”
“是。”恭敬地答完,她便乘坐停泊在亭边的小船离开了。
妙锦起身,目光随着小船悠悠移动。最近她脑海中总是不停回放着那日于南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皇上的人不可信,王爷的人不可信,皇后的人不可信……”如今天下和这皇宫都是朱允炆的,他的人自然多,能够在她身边夺得她信任的人就一个方孝孺,皇后的人成不了大器,她全不在意,厉害的就是这个……
“王爷的人?”他说的王爷是谁呢?燕王吗?难道她的身边还有朱棣的人?可是她向来小心,能够接近她的人很少,她也很少和其余的人往来。
正在她思考之际,一个熟悉的琴音传入她的耳朵。
“这是?”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朱允炆坐在岸边,长长的衣衫,自然地散在周围,一处衣角已经没入水中,他仍然全不在意,一直垂着头看着琴弦。几只调皮的蝴蝶绕着他的周围盘旋飞舞。
他的体香似乎随着琴音一同飘了过来,瞬间让妙锦忘了之前的忧虑,心旷神怡。
他就像一个治疗